招弟專心地幫她的電子雞清大便,連搭理也不搭理一下。
袁禔焉雙腳高高蹺在椅背上,一雙穿NIKE的腳在那裡晃,一副藍色的墨鏡掩住了他的眼神。
換句話來給它說,沒人理展顏的口沫橫飛、煞有其事的一番說辭,只有唐娃娃偶爾潑她一盆冷水,讓她感覺到還是有人在注意她講話的。可是,有個屁用呀!
「好!既然你們都不肯相信我,那我只好以死明志。」展顏攀上窗口,準備縱身跳下。
「千萬不要!」招弟從大便堆裡抬起頭,在千鈞一髮之際出聲喊住她。
展顏立刻笑嘻嘻地爬下來。但招弟又埋首專注她的電子雞,頭也不抬地說:「這裡是一樓,麻煩你爬到四樓,這樣比較有人看。」真是好一句金玉良言呀!
展顏瞪眼張嘴癡呆地立在那裡五秒鐘之後才回復正常意識,接著發飆吼出:「你們這是什麼態度?你們眼中還有我嗎?」
「別鬧了。」袁禔焉慢條斯理地開口,任何有一點智商的人都知道自己最好閉嘴,他老大沒時間瞎耗。
展顏又口齒不清地咒罵了幾句話才說:「這關係到你們的生死耶!竟然沒人甩我,太沒天理了!」
被展顏拖來的筱馥柔弱地坐在角落,始終不發一言,只是低頭絞扭著手指頭。
「媽,朱日榮幫你管理公司只是為了有朝一日併吞掉整家公司。」展顏開始說服沈薏藍相信她的話。
「不可能!要併吞早在十三年前我們孤立無援的時候就併吞了。」沈薏藍繼續修著指甲。
「小媽,你大哥故意設計你嫁進袁家,這樣他才好在袁氏謀職。」展顏轉向小老婆朱宛忻。
「不可能!大哥自小疼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我和天磊是相愛才結合的,跟我大哥沒關係。」朱宛忻壓根兒不相信。
「娃娃奶奶,朱日榮是為了袁家的財勢才答應幫你們接管袁氏,他的野心大到你無法想像的地步。」她遊說著她的「姐妹」。
「當初是薏藍和宛忻千拜託萬請求,日榮才肯答應管理袁氏,所以,不可能的啦!」唐娃搖搖手,幫不了她的姐妹。
「招弟……」
招弟連忙跳起來,「我未滿十八歲,不便表示意見。小孩子『有嘴無舌,有屁股不放屁』。」
展顏將最後的希望轉向袁禔焉,還沒開口,袁禔焉就冷冷地丟下一句:「上去睡覺!醒來就清醒多了。」他這句話多少夾雜了些個人因素,誰教展顏一個月不陪他「做運動」?
睡覺?他當她神智不清呀!?「你會肥死的!你明明說過以後會相信我說的話。」她搬出他曾經許下的承諾。
「我是說我死了以後。」袁禔焉不怕死地反駁。
展顏馬上推了他一把,「你去死吧!」她話一說出口,袁家四姝便拿制止的眼神看她。
「什麼事?」他警覺有異。
「朱日榮要併吞袁氏企業,朱雪羔想嫁給你以得到財產。」展顏馬上接口。
「展顏,我知道雪羔的行為很令人生氣,你會這麼氣憤也是正常的,但你實在沒有必要編這麼一個大謊言,」他望了眼縮在椅子上的筱馥,「還把筱馥扯進來。」他揉著她柔軟的髮絲,希望她迷途知返,別再惹事。要是朱日榮一氣之下真的把袁氏企業交還給他的兩位母親大人管理,那才真正是他悲慘日子的開始。
展顏氣呼呼地,坐在他大腿上叉著腰問:「我會做這麼幼稚的事嗎?」
他繼續玩弄著她的髮絲,「你年紀小,我不怪你。」
「哇咧*◎×☆……」她罵了一串沒人聽得懂的髒話,「我講得『音道』發炎都沒人肯相信一句,要怎麼你們才肯相信我說的都是真的?難道真的要等到公司被朱榮父女搶走,你們才會覺悟?」她的語氣像極了拯救世人的耶穌。
「不是覺不覺悟,而是舅舅和雪羔根本就不會做這種事。」袁禔焉不耐煩地回她一句,粉碎了她的信心。
「朱日榮明明……」展顏的話還沒講完,朱日榮和朱雪羔便如鬼魅似地出現在袁家。
「好像有人在談論我們。」朱日榮笑著走進來,他走到展顏面前,「漂亮的小妹妹,你好嗎?」
「呼吸還順暢。」她沒好氣地回答,爬下袁禔焉的大腿,乖乖地到一旁坐好。
朱日榮溫和地笑了笑,「下個月公司有個酒會,希望各位都能來參加,也讓大家知道禔焉才是未來的繼承人。」
展顏關不住自己該死的嘴巴,脫口而出:「虛偽的黃鼠狼!能騙人的皮相下儘是些穿腸蝕肚的大蛆。」
「展顏!回房睡覺!」袁禔焉出聲喝令。
沒想到這句話又給了她機會,「我又不是『豬』。」
「展顏,你要是再不閉嘴,我馬上讓你愁眉苦臉。」袁禔焉皮笑肉不笑的。
展顏恨只恨自己沒法術,不然她一定第一個叫猿人類閉嘴!
「我偏要把事實講出來!朱日榮,你別再假惺惺了,你明明就是想併吞袁氏企業,你跟朱雪羔都計劃好了,你們這對父女真是齷齪。」她忍無可忍地罵了出來。
「哦?」朱日榮氣定神閒,「你有什麼證據?」
「當然有!下午我陪筱馥去你家拿東西,聽到朱雪羔跟你講的話。」展顏脫口而出。
「是嗎?」朱雪羔漾出一抹迷離的笑容,轉向角落的筱馥,「你們聽到了?」
筱馥心裡一緊,無法直視朱雪羔灼人的注視。「沒有,我沒聽到。」
「喂!你耳背啊?」展顏不高興地罵了筱馥一句,氣筱馥如此膽小,老是屈服在朱雪羔的淫威之下。
「我真的什麼也沒聽到。」筱馥急急地否認。不是她膽小怯弱,朱日榮再怎麼說也是把她養育長大的姨丈,她怎麼可以背叛他?而且又是這麼一件事關重大的事。
「胡說!你明明和我躲在同一個地方,沒道理我有聽見你沒聽見!」
「展顏,你別再說了!根本就沒有那回事!」筱馥抬起頭來,咬了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