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過關晨希的身邊進入屋內,與關晨希擦身的那一剎那,他聞到了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清清淡淡地令他心神一蕩。
沉睡蟄伏的慾望再度被喚醒,如此地強烈,這麼多年以來,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渴望一個女人,如此迫不及待地想佔有她。
只是生理上的需要罷了,因他已經有太久的時間不曾有過女人了,如此而已。
關晨希察覺到了紀左司炙熱的目光,她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嚨,「咳!你吃過晚餐了嗎?」一想到待會兒將要進行的事,她便緊張得手心直猛冒汗。
「吃過了。」紀左司淡淡地道,「你何不坐到我的身邊來呢?」他那一雙碧綠色眸子漸漸變深。
「不用……」她本想拒絕他的提議,但是轉念一想,她的表現應該成熟老練一些,「呃!也好。」
關晨希小心翼翼地繞過桌子,準備走到紀左司身邊的位置坐下,不料卻在途中被桌腳絆了一下,身體便失去平衡地朝前跌了出去。
「啊——」她發出一聲驚呼。
怎麼會這樣?她原本想表現出來的成熟老練、嫵媚、優雅全都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這一次她勢必會在紀左司面前「五體投地」了。
原本將會「親吻」地板的情節並未如預期中的發生,她撲進了紀左司的懷裡。
鼻端飄來他特有的男性氣息,她的心跳倏地加快許多,臉蛋也微微泛紅。
「謝謝你。」她掙扎起身。
她總不能賴在人家懷裡吧?發春也不能這麼明顯。
紀左司攬住她纖細的蠻腰,不打算讓她起身,「不客氣。」是她自己投懷送抱的,他當然會善加利用。
「你?」關晨希錯愕地抬起頭,「你,放開我啊!」他強而有力的臂膀圈住她不放,她已經道過謝了,他幹嘛摟著她不放?「有這個必要嗎?」紀左司若有所指地問,「你早晚都要習慣我的懷抱的,不是嗎?」
他呼出的熱氣輕拂過她的耳際,令她渾身起了一陣輕顫。
關晨希霎時忘了掙扎,其實她也喜歡他的懷抱,只是……只是……有些害羞。
他是她喜歡的人。
放棄了掙扎,輕輕地將臉貼在紀左司寬闊的胸膛上,凝神細聽他平穩的心跳,她竟然感到沒由來的安心。
「你準備好了嗎?」
她從不曾聽過他用這麼輕柔的聲調說話。
關晨希迷醉地仰起頭直視紀左司的眸子,瞧見他眸子裡毫不掩飾的慾望,她著實吃了一驚,不自覺地輕點了點頭。
紀左司低頭攫住關晨希的紅唇,細細地輾轉反覆品嚐她的唇,不可否認她是個甜美的女人。
詫異地瞪大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他吻了她。一聲極輕的喟歎自關晨希的唇角逸出,原來接吻也能如此美好。
她不是沒接過吻,但是卻是頭一遭有這等特殊的感受——渾身酥軟無力。
半晌之後,紀左司才離開關晨希的唇,輕而易舉地抱起她,準確無誤地朝她的閨房走去。
關晨希的雙頰酡紅,安靜地偎在紀左司懷裡,並且伸手摟住他的頸子。
紀左司輕輕地將關晨希放置在床鋪上,然後從容優雅地脫掉她身上的衣物。
毋需甜言蜜語、毋需解釋,這只是一項交易。
隨著他的動作,關晨希熱切的目光更是無法自他的身上移開,他就像雕像般渾身結實有力,沒有一絲絲的贅肉,肌肉也不至於太過發達。
關晨希看得入迷了。
當她回過神來時,紀左司早已解開她上衣的鈕扣了,她驚喘一聲,直覺地就想要遮掩。
紀左司抓住她的手,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而後緩緩地將唇貼上她裸露的肩膀……
當一切歸於平靜——
「該死的,你居然是處女?」紀左司憤怒地質問,床單上的落紅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他更生自己的氣,氣自己居然沒有察覺她的青澀,居然無法及時撤退?處女?那又如何?關晨希撇了撇嘴,只不過是多了一層薄膜而已有什麼差別嗎?「那並不代表什麼?反正遲早都得丟掉的東西,我不會因此賴上你的。」她揚起下巴,不認輸地與他瞪視。
反正她的眼睛又不比他的小。
紀左司緊抿著唇不說話,將衣服一件一件地套回身上,這輩子他只和兩名處女發生過關係,一個是丁羚,一個就是關晨希。
丁羚將處女之身獻給他,為的是倚氏集團極機密的商業資料,那麼關晨希呢?她這麼做是為了什麼?他還有什麼東西是她想要的?昔日的羞辱重新襲上心頭,同樣的錯他不會再犯上第二次,永遠不會。
紀左司整裝完畢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連再見也吝於說出口。
怎麼會這樣?關晨希擁著棉被,僵直地坐在床上,她一直潔身自愛也錯了嗎?他為什麼那樣對她?沒有軟言耳語地留下她獨自一人品嚐所有的孤寂。 毫無預兆地,淚珠像是斷了線的珍珠自她的臉上滾落,一顆接一顆,似乎永無止境。
心痛得令她喘不過氣來,沒有呼天搶地、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不停地落淚。
她的房間在紀左司離去之後更顯得冷冷清清,其實她一點也不後悔,只是傷心而已。
淚,落得更凶,而夜,更黑了。
如此漫漫的長夜!她該如何度過?
X X X
倚時寒冷冷地打量著已經喝了許多杯酒的紀左司,瞧他那副死人樣子,不難猜出他大概又遇上棘手的事了,而他若沒猜錯的話,八成和女人有關。
大嫂在各大報紙刊登的廣告,他也看到了。
真真……是令他大大地吃了一驚,另一方面他也慶幸自己不是大嫂的目標。
呼!真的好險。
「別喝了。」倚時寒阻止紀左司再繼續倒酒。
紀左司抬頭瞄了他一眼,推開他的手,又倒了滿滿的一杯,「別管我,讓我喝。」
「我可不希望在我的店裡發生強暴案。」倚時寒輕易地拿起紀左司手中的酒杯。
「你大可放心,呃!」紀左司打了個酒嗝,「我的酒晶好得很,呃!」他又打了個酒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