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愛全給了紀左司,她不會再愛上別人的,至少目前是如此。
桑維·麥克斯深情地凝視她,「你願意嫁給我嗎?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的。」
關晨希錯愕——他竟向她求婚?一種無法言喻的情緒在胸中激盪,恍惚之間讓她有股想哭的衝動——為什麼向她求婚人的不是左司?「你的答覆呢?」他堅定地握著她的雙手。
只要她願意,他終此一生都不會放開她的手,不論未來有風有雨,他會為她阻擋。
噢!為什麼桑維要對她這麼好?「不,我不能。」她的理智尚在。
「為什麼?」一絲痛楚自他的眼中閃過。
關晨希抽回她的手,為了彼此,她不能也不會答應他的求婚,「因為我並不愛你。」
桑維·麥克斯無奈地仰天長歎,這算什麼?即使她懷了孕也不肯嫁給他,也許他該回去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老了、丑了。
良久,他終於認命了,關晨希畢竟不屬於他,不認命又能如何!老實說,他真羨慕那個男人。
桑維·麥克斯釋然地笑了:「不過,如果你改變主意的話,我的求婚隨時有效。」
「謝謝!」她由衷地。
從此刻起,他和她就只能是朋友,他們彼此都十分清楚。
沒有人發覺紀左司的存在,他陰冷地看著他們,一動也不動,晨希和那個洋鬼子?彷彿過了有一世紀那麼久,紀左司冷著臉,一言不發地轉身離去。
第八章
野店一家位於倚氏商業大樓對面的餐廳,裝潢新穎、格調優雅、氣氛佳,紀左司有事沒事都會來坐上一坐,不過,他今天和人有約。
他跨進店裡,環視了一下四周,然後便筆直地朝丁羚母子走去,丁羚臉上堆滿了笑容,她相信左司會再度墜人她的情網中。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紀左司的視線一直停在丁羚身旁低著頭的小男孩身上。
他會是他的兒子嗎?如果是,丁羚會讓他回到自己的身邊嗎?可是,晨希也懷了他的孩子了……老天,他的頭又疼了。
「我們也才剛到而已。」微笑、再微笑,她必須讓左司看到她最好的一面,「喬伊,叫人啊!」
原本低著頭的小男孩聞言慢吞吞地抬起頭來,漲紅了臉,「他不是我爹地。」眼睛是棕色的。
「你——」丁羚為之氣結。
「沒關係。」紀左司鬆了口氣,將手中的禮物擺到喬伊面前,「叫我叔叔吧!這個送你。」
不是。喬伊不是他的兒子。呼!好險。
「不行,他一定要叫。」丁羚似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她定好的計劃怎麼可以出錯,「喬伊,難道你不聽媽咪的話了嗎?」
紀左司不再插口,她硬要喬伊當他的兒子,究竟是為了什麼?真的只為了要他留給傑克·柯特一條生路——退出「蒙特利工程」的競標。
正好此時侍者送上Menu,暫時打斷了丁羚對喬伊的逼迫。
紀左司拿起一份Menu,「點些東西吃吧!」
改天他最好找個時間和丁羚把話說清楚o「嗨!不介意我的加入吧!」紀右司自動自發地拉開椅子坐下,向侍者點了一客簡餐。
「右司,好久不見。」丁羚有些僵硬地打了招呼,她幾乎忘了左司還有一個雙胞胎兄弟——右司。
俗話說:旁觀者清。右司會不會看透了她的企圖?「是啊!從你和傑克雙宿雙飛之後,唔!我們也有九年不見了。」紀右司笑嘻嘻地重提往事,無視於丁羚愈來愈難看的臉色。
他相信大哥不會再被丁羚迷惑,不過,總得提防一下嘛!紀左司瞥了右司一眼,好似在詢問他來這做什麼?紀右司則是朝他擠眉弄眼,我可是特地來解救你的耶!解救?去!他又不是美人,右司也不會是王子。
「喬伊,你幾歲?」大人的恩怨不該牽連到小孩子。
喬伊的視線不停地在左司和右司身上打轉,顯然感到很好奇。
丁羚自作主張地說:「他今年九歲,你忘了嗎?」
他真的是懶得跟她說話。
紀右司的心中興起一個念頭,既然要玩就要玩得痛快,「喬伊長得真像他爸爸,簡直就像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丁羚大喜過望,「是嗎?」她沒想到右司居然會幫她。
而她顯然是高興得太早了,紀右司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眼。
果然,下一刻紀右司無辜地說:「是啊!那眼睛、那鼻子完全和傑克一模一樣,咦!對了,傑克怎麼沒有和你們一起來?」
丁羚的笑容就這樣「急速冷冰」在臉上,該死的右司,他好像特地跟她過不去。
「怎麼了?」紀右司似是毫無所覺地問。
但是,天知道他笑得腸子都打結了。
「沒事、沒事。」她不得不裝出一臉笑容。
紀左司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飛得老遠,昨天瞧見那一幕又浮上眼前,那個洋鬼子還真是窮追不捨,晨希對他又有什麼感覺。
在孩子生下來之後,她真的會嫁給那個洋鬼子嗎?她是那麼說過,可是她也說過她愛他的,他該相信她嗎?這一頓飯菜就這樣在紀左司的怔忡中,紀右司的攪局,丁羚的手忙腳亂中度過。
「右司,你先走吧!我送他們回去。」基於禮貌,紀左司不能丟下他們母子不管。
紀右司點點頭,隨即壓低聲音道:「你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吧?」說完,他還特地上下瞄了瞄。
紀左司瞪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表示要他快滾。
紀右司走了幾步,又回頭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然後逃難似地離開。
真該狠狠地踹他一腳的,臭小子。紀左司又好氣又好笑,由紀右司的嘴型看來,他說的是:「堅守防線,不要晚節不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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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電話,立即對上她大哥詢問的眼神,關晨希下定決心地道:「我必須回去。」她已經回家住了一個多月了。
關夜希垂下眼睛,靠向椅背,「你可以不用回到那個死小子身邊的,而且就算你要留下孩子,我也會傾全力幫助你。」他小心地掩飾心中逐漸升高的怒意,左司那個死小子居然和女人進旅館——那張照片此刻還在他的口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