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個來好了。」
他伸出食指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還是我來幫你好了。」他向來不接受拒絕。
紫絡無奈,只好乖乖地坐著,讓關夜希輕手地幫她抹上了清涼的藥膏,他修長的手指彷彿帶電似地輕撫著她光滑細緻的臉頰,令她沉醉在那奇異的觸感中無法自拔。
「我帶你到房間去吧!」關夜希縮回手,他會讓她一點一滴的習慣他的撫觸。
紫絡狼狽地站起身,老天,她剛才是怎麼了?
偷偷地瞄了瞄身側的關夜希,還好!他好像沒有發覺她剛剛奇怪的模樣,不然,丟臉可丟大了。
「這棟屋子住幾個人?」她隨口問。
「你問的是什麼時候?」關夜希反問。
「什麼什麼時候?」紫絡聽得一頭霧水。
「自從小晨嫁出去以後,家裡就只剩下我和阿傑了,還有一個傭人阿梅,不過,慕楓和傳羿有時也會到這兒來住上幾天。」
「那——」她轉了轉眼珠子,「今天晚上有幾個人住在這裡?」從進門以後一直到現在,她好像都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阿梅應該在睡覺了。」關夜希領著她上樓。
紫絡走了幾步,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除了阿梅以外,還有別的人嗎?」
「沒有,今晚就只有我們三個人。」
換言之,這情形就跟獨處差不多嘛!紫絡皺了皺眉頭。
關夜希倏地回頭,瞥見她蹙起的眉頭,笑著說:「放心吧!我不會半夜跑去偷襲你的,我有耐心等到洞房花燭夜。」
他打開他臥室的門,在他身後的紫絡探頭看了一下,「我今晚睡在這間房嗎?」房間的擺設十分男性化,而且有個人風格。
關夜希走去打開衣櫥,聞言,戲謔地道:「如果你想睡在這裡,我也不反對。」
「怎麼啦?難道這個房間不能睡嗎?」她十分單純地反問,完全沒有想到其他,不過,她倒是注意到他那不一樣的口氣。
關夜希自衣櫥內取出一套男人的睡衣,「這是我的房間,如果你願意睡在這裡,我當然是求之不得。」語畢,他還朝她眨了眨眼睛。
紫絡的臉刷地全都紅透了,吶吶地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知道這是你的房間,你可別誤會啊!」
關夜希走向紫絡,將手上的睡衣交到她的手上,「這是睡衣,你的房間就在隔壁。」他走到隔壁的房間,「要是你待會兒睡不著,我不介意你過來偷襲我。」
「你別作夢了。」紫絡將他推出門外,「我要休息了,晚安。」
她當著他的臉把門給關上。
關夜希笑笑,約莫過了十多秒之後,才道:「晚安。」
房內的紫絡一直等到腳步聲離開之後,才抱著睡衣衝進浴室洗澡。
洗完澡後,她穿著那一套睡衣走出浴室,爬到床上坐著,一張俏臉紅通通的。她身上的睡衣一定是關夜希的,因為衣服上還留有他的味道,被他的味道環繞著,就彷彿她仍置身在他的懷中似的。
其實她並不討厭他的懷抱,甚至……甚至是有一點點喜歡……
「紫絡,你別胡思亂想了。」她喃喃地自言自語。
拉上棉被,往床上一躺,她決定趕緊睡覺去也!
周閔閎一回到南部,才知道夜勇堂的堂主已經不再是他,許多效忠他的兄弟不是死,就是接受盟規的處置後退出夜鷹盟,不知去向了。
大勢已去!沒想到關夜希對於一切早就有所安排。
他不甘心啊!枉費他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到頭來一切居然都成了空,這教他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經過一星期的時間,他終於和一名獨來獨往的殺手W取得聯繫。
「聽說你在找我?」電話的另一端傳來冰冷低沉的中性嗓音,令人雌雄莫辯。
「你……是……W?」周閔閎緊握著話筒,雙目赤紅地啞著聲音問。
這些日子以來,他一直過著躲躲藏藏的生活,怕遇上夜鷹盟的人,怕被關夜希抓到。
「說出你的目的。」
「我要你幫我除去一個人。」周閔閎毫不遲疑地說,「一旦成功,我可以付給你一千萬的報酬。」
「殺什麼人」「
「關夜希。」
「鷹王?」
「沒錯,你的回答呢?」
電話另端沉默了一會兒,「他不是個好解決的人,一千萬太少了。」
周閔閎咬著牙,「那你要多少才肯動手?」W的胃口可真不小啊!
「事前先付一千萬,事成之後再付兩千萬。」
三千萬!這根本就是獅子大開口嘛!「這個價錢太高了。」周閔閎試著想討價還價一番,「能不能……」
「鷹王的命不只值這個價,況且,我也得冒很大風險,一不小心可就會丟掉性命,三千萬已經很便宜了,不然,你就另請高明吧!」電話另端的聲音透出堅決。
「等等……」周閔閎喊道,「好吧!就三千萬,你什麼時候可以把他解決掉?」他的心隱隱作疼,三千萬可不是個小數目,可是,為了除掉關夜希,這筆錢是非花不可。
「這是我的事,你不需要問那麼多,你只需要準時在下個月之前把一千萬匯入我的帳戶裡就好了。」W念了個號碼,「我會盡快完成這件任務的。」
「我會準時把錢匯進去的。」周閔閎保證。
W又道:「和我交易你最好別搞花樣。」語畢,他便掛斷了電話。
周閔閎拿著話筒怔了半晌,這人還真是傲慢!但是,一想到再過不久,關夜希就會一命嗚呼,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速度,那真是太令人興奮了!
掛斷電話,他走到桌子旁拿起一罐啤酒,仰頭就灌了一大口,然後,又是一大口。
自己已經躲得夠久的了,再過不久,只要關夜希一死,夜鷹盟一定會大亂,到時候他就可以乘虛而入,控制整個夜鷹盟……想著,想著,他愈想愈得意,啤酒也一罐接著一罐。
然而他想得太美了,夜鷹盟是個紀律嚴明的幫派,他想憑一己之力控制一切?他太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也低估了他的對手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