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令京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一睜開眼睛,她便看見一個綁著長辮的俊美男子站在床沿俯視著她。
「我……我死了嗎?」這裡是地獄嗎?她環視了一下四周,發覺擺設相當簡陋,牆上還掛了幾張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皮毛。
「你還活著。」綁著長辮的男子以字正腔圓的英語回答她。
「你會說英文?!」她張大的眼睛裡滿是驚喜。「我沒有死!」從她腳踝傳來的痛楚證實了他的話,畢竟死人是不會感到疼痛的。
綁著長辮的男子沒再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地道:「你只要好好休息,按時換藥,你腳踝上的傷很快就會痊癒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是你救了我嗎?」她的心中有無數個疑問。
「亞馬遜河流域的附近。不是。」綁著長辮的男子簡潔的回答,他有著傾向東方人的五官,而且皮膚白皙。
「你是誰?」她心想,還沒離開叢林啊!她這時才發覺他赤裸著上身,腰際圍著一件色彩鮮艷的短裙,足下則蹬著一雙皮靴。
這個女人的問題還真多。「御極。」他冷著一張俊臉報上名字。
御極!這個名字怎麼有點耳熟……「我叫索令京。」她不希望他離開。
御極點了下頭,表示知道了,「待會兒照顧你的人就會過來。」語畢,他便轉身打算離去。
「等等。」她出聲阻止他離去。
他停下腳步,慢條斯理地回過身,「有事?」對於別人的事他一向沒有多大的興趣,他只是受人之托來看看她的傷而已。
「我能不能知道是誰救了我?」
「道謝?」他輕易地猜出她的想法。
「嗯!」畢竟人家救了她一命,不然,她早就一命嗚呼了,所以道謝是最基本的。
「不必急在一時,日後多的是時間。」御極語帶玄機地說。
她沒有去深究他話中的含意。索令京試著坐起來,原本蓋在身上的針織毛毯順勢下滑,她頓時感到胸前有些涼颼颼地,低頭一瞧竟發現自己上半身未著寸縷。
這一驚非同小可,「啊——」她尖叫著拉起毯子遮住胸部。
御極淡然地看著她,沒有多大的反應。
索令京漲紅了臉,「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穿衣服?」
在她說話的同時,有名皮膚黝黑的女子赤裸著上半身,端著一碗不知名的東西走不進來。她簡直不知道該把視線擱在哪裡,才不至於冒犯了來人。
「在這裡未婚女子的穿著就是像達克莉一樣,裸露著上半身,展現出她們迷人的身材來吸引異性的目光。」御極平鋪直述地作了簡短的說明。「所以,她也替你換上了相同的服飾。」
「我不要。」她沒有辦法像她們一樣若無其事地裸露上半身。
他聳了聳肩,「那我也沒辦法,你只好自己想法子了。」而且這也不關他的事。
達克莉哇拉哇拉地說了一大串話。
索令京卻是一個字也聽不懂,只能朝御極投去求救的目光。
「她問你感覺怎麼樣,腳上的傷口還痛嗎?」他翻譯了達克莉的話。
「好多了,傷口還有一點點痛而已。」她回答,期望他能將她的話翻譯給達克莉知道。
御極無奈地翻譯了她的話,達克莉聽完露齒一笑,似乎安心多了。
原本御極的膚色便有些白皙,和黑美人達克莉站在一起更是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
索令京依舊將毛毯緊緊擁在胸前,「我的……我的……」她沒有辦法問出口。
「嗯!?」達克莉一臉不解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她,復又看向御極。
他告訴她,「她在找她的衣服。」
「衣服?!」達克莉仍是不太明白。
「呃!」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既然被力斯他們拿去玩,那就算了。」
「對了,這是要給她吃的。」她記起被擱置在一旁的食物。
御極點點頭,「我會告訴她的。」
達克莉退了出去,屋子內頓時又剩下他們兩個人。
「喂!你不要走,我的……我的……」索令京仍舊沒有我出個所以然來。
「你要找你的內衣,是吧?」他絲毫不以為意地接下她的話。
她一聽臉漲得更紅了,但是,卻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嗯。」她小小聲的回答。
天哪!丟臉死了,她簡直想挖個洞躲起來算了。如果有選擇的餘地,她寧願不要那件內衣,但是,那是她僅剩、惟一的一件了。
「達克莉說被力斯他們拿去玩了。」御極轉述達克莉說的話。
「力斯?!」拿去玩?!索令京覺得兩頰像火燒似地灼燙了起來。
「他們只是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別介意。」他看著她彆扭的模樣,「如果你不習慣的話,那就拜託達克莉替你找一件上衣好了,不過,在齊穆族裡只有已婚的婦人才會穿著上衣。」
「沒關係,謝……謝你。」她根本鼓不起勇氣看他的眼睛。
「那沒事了?你把東西吃一吃,好好休息。」他打算離開了。
「等一等。」她喊。
「怎麼了?」御極挑了挑眉。
囁嚅了許久,她才艱辛地吐出話來,「你……你能不能留下來?」
留下來做什麼?御極疑惑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兜上了一圈,雖然他已經看慣了齊穆族少女裸露上半身,但是,此刻的情形並不相同。「你確定要我留下來?」當然,他是不可能會對她做出逾矩的舉動。
她有些猶豫,不過,仍是點了點頭。在這個人生地不熟、語言又不通的地方,她也只能依靠他了。她用毛毯將身體包了個密密實實,不留一絲的空隙。
「好吧!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御極隨手拉了張圓木椅子坐了下來。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她很好奇,他看起來並不像齊穆族的人,雖然他很適合穿這種民族色彩相當濃厚的衣服,而且性感無比。
「這裡是我母親的故鄉。」他也知道自己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齊穆族人。
「你母親呢?」
「她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對母親其實沒有多少的印象,畢竟,他五歲就被帶到德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