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我就不能多關心你一點嗎?」就算他真的喜歡別人了,也不需要用這種口氣來質問她對他的感情。
鬼使有些後悔把話說得那麼重,「神差,我……」他的話被推開的房門所打斷,神出一行人魚貫地走進來。
「鬼使,你覺得如何?」風箏焦急地來到病床旁查看鬼使的傷勢,他的好身手不在話下,誰會有這麼大的能耐讓他的傷勢如此嚴重?
「我沒事,讓你們半夜還跑來真是不好意思。」鬼使的目光仍不時地飄向背對著他的神差,他想跟她解釋清楚,不過,在這麼多人的面前不是個開口的好時機。
白翼徐緩地走上前來,「你臉上的顏色還真是精彩。」淡然的口氣裡有著幾不可聞的關心。
「謝謝你喔。」鬼使翻了翻白眼,真不愧是神工的孿生弟弟,連說話的口氣跟表達關心的方式都與眾不同。
「警方那邊甘我已經打點好了,這個事件就到此為止,至於兇手——我會找人去處理。」
神出平淡的臉上掠過一抹冷峻犀利的光彩。
「玉皇,我……」
「什麼都不用說,好好休養。」鬼使因為這段感情所受的苦他可以感受得到,只是,希望這個事件是所有事端的結尾。
「我去買個東西讓大家吃。」神差丟下這句話便低著頭快步地離開病房。
「我跟她去。」白翼看了鬼使一眼,立即跟了上去。
「神差怎麼了?」風箏皺著眉頭看看掩上的門,然後又轉頭盯著鬼使。
「我……」鬼使思忖著該如何解釋他們之間複雜的事情。「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把感情跟公事混在一塊,今天才會把局面弄成這樣。我只是想向神差保證我對她不會再有不該有的想法,可是卻適得其反,惹得神差更難過。」
「你真的跟神差這麼說?」風箏的語氣激昂了起來,這也難怪神差會傷心了。
「我知道說出口的話已經沒辦法挽回,但我只是試圖讓神差覺得自在一些。」搞不清情況的鬼使還理不出頭緒來。
「鬼使——」風箏頗為無奈地拉長了語氣。「你知道今晚神差來問我什麼嗎?」現在她才知道,遇上感情的事沒有誰能夠說自己可以冷靜地面對。
鬼使一臉迷惘地等待她的下文。
風箏橫移了一步挨近神出的身邊,「神差問我當初喜歡玉皇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她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愛上了一個人。」她故意賣著關子,以示對鬼使如此輕易就放棄的懲罰。
「你說什麼?」鬼使掙扎著要起身,卻弄痛了身上多處的傷處。「你的意思是神差她有喜歡的人了?」顧不得身上傳來的痛楚,他只想先把一切理清。
「就我所知是這樣沒錯。」看著鬼使著急的模樣她也於心不忍,但她仍強力忍下說出事實的衝動。
「那個人是誰?」鬼使像塊調色盤的臉上闖進失望的神情,雖然他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但真正要去面對的時候卻沒有想像中的容易。
「這……」她故作為難地躊躇了許久。
「是白翼,對不對?」他早有心理準備了,雖然受傷是免不了的,至少他願意選擇坦然面對。
「我就知道你一定認為是白翼。」風箏撇撇豐潤的櫻唇,不滿意他對自己那麼沒有信心。
鬼使的臉皺了起來,表情顯得疑惑,「難道還有其他的人選?」他以為除了神工之外,白翼是他最大的對手,什麼時候還殺出其他的程咬金了,他怎麼一點都不知情?
「當然了,這個對手的威脅性還不容小覷喔。」她愈掰愈有信心。
「風箏,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鬼使愈聽愈是心急,卻礙於身上的傷無法自由行動。
「這個……我不知道,你自己去問神差好了,我不方便談論別人的私事。」風箏攤了攤手,沒有說出真相的打算。
神出低頭睨了她一眼,這個小妮子又在玩什麼把戲了?
到底是誰這麼神秘?鬼使陷入沉思當中,臉色更顯得沉重。
★ ★ ★
「你到底想買什麼?」白翼雙手環胸地擋住根本無心購物的神差,他們已經在這個小小的超市中繞了不知幾圈了,再這樣繞下去,難保店員不會把他們當作可疑人士報警處理。
「我——」神差煩躁地轉了個身想要繼續漫無目的地逛下去,卻遭到白翼伸手將她拉回原地。「放開我,你不要管我。」她使勁地想甩開他的手,依然逃不出他的鉗制。
「原來這就是你處理問題的方式?」白翼不以為然地嗤哼一聲,抓著她的手也放開來,「我真的找不到你有什麼優點能夠讓我哥哥對你那麼好,他是不是哪根筋不對勁?」
神工……「你是不會懂我跟神工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子的,就算你是神工的弟弟,也請你不要隨便批評神工。」神差的理智似乎因為他的刺激而恢復了一些。
「我是不懂,不過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白翼冷冷地凝視著她,「喜歡一個人是件難以啟齒的事嗎?不然你幹嘛那麼扭扭捏捏的?」
「我……」白翼指的是什麼?他不會是聽見她跟風箏的談話了吧?
「連我這個局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還要欺瞞自己到什麼地步?」白翼再度發揮童子軍日行一善的愛心,耐著性子跟她耗下去。
這個問題若不解決,他肯定會被他們兩隻呆頭鵝給逼瘋。
「我……不懂你的意思。」神差瞄向四周,正好撞上店員異樣的眼神,「我們先出去再說。」她拉起他的手一路往超市外頭沖。
「你也會覺得不好意思啊?」白翼放慢腳步打趣地糗著她,「剛剛叫你出來,你不是不肯嗎?怎麼這會兒硬拉著我非出來不可?」
「你是不是聽見了什麼?」神差一臉戒慎,彷彿他聽見了天大的機密一般。
「你以為我會聽見什麼?」他把問題丟還給她,俊美的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