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黑街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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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她才不過剛醒來不到二十四小時,腦袋瓜子裡連一丁點兒的記憶都想不出來,他卻還可以大剌剌地在醫院病床上吻她,那麼當她搬進他家與他同住時,他若不吃了她,太陽不打西邊出那才怪,

  所以明哲保身呀。

  「我跟哥哥回家。」她低下頭小聲地說。

  齊天歷頓時全身僵硬。

  「你聽到了?」肯恩·莫非得意地露齒微笑。

  齊天歷先是沒有任何反應,接著卻突然離開病床站了起來,淡淡地說了一聲:「我知道了。」隨即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留下的兩人一個愕然的目瞪口呆,一個卻後悔地紅了眼眶。

  幾個結拜兄弟中,齊天歷一向以自恃冷靜的功力高人一等,但是自從遇上她之後,他開始懷疑自己高人一等的不是冷靜的功力,而是怒氣燃點之速,根本無人能及。

  記憶中,遇上她之後他似乎就一直處在生氣與怒吼之中,即使勉強壓抑著不讓它當場爆發,轉身離開之後,卻總是讓第一個敢得罪或向他挑釁的人,後悔與他身處在同一個城市。

  他冷冷地看了一眼被他打撲在地上動也不動的三人,從容不迫地轉身離開窄巷。

  太陽自他離開醫院時又向西沉了四十五度,回想起中午的事,方才和緩下來的怒火再度從體內狂恣了起來。

  「該死!」

  他倏然朝路邊的牆壁猛擊一下,隨著「咚」的一聲後,令人觸目驚心的血便緩緩地從他拳頭中抵著牆壁的地方流下,而他臉上陰鬱的表情卻自始至終都沒有一絲改變。

  該死的龍華,可惡!

  他到底是突然冒出來做什麼的,明知道他無法忍受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他竟還敢無端端地跑來跟他爭照顧權,真是該死的混蛋。他又用力地猛槌了一下牆壁。

  他不能讓她離開自己,即使是短時間也不行。可是,他也不能傷害她,而違背她的意願正是一種傷害,所以他無法強迫她改變決定跟他住。

  可惡!

  龍華該死的到底是跑來湊什麼熱鬧,他真的想不透!

  不行、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阻止這件事,思綺只能跟他住,只能待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只能讓他照顧,只能跟他睡在同一個屋簷下……

  等一下!

  同一個屋簷下?

  太好了,他想到辦法了,正所謂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

  他也要跟思綺一起搬進龍華家住,來個婦唱夫隨、同進同出,他倒要看看龍華擋不擋得住他。

  哼,就這麼決定。

  第四章

  「記得,如果回醫院複診要來看我們喔。」海娜代表院方所有關心梁思綺的人,將花束放進梁思綺懷裡,微笑地對她說,「恭喜出院,梁小姐。」

  「謝謝大家。」看著病房內眾醫護人員,梁思綺帶淚地微笑道。

  雖然她與大家實際上才認識不到三天,但是他們的熱情卻讓她覺得他們似乎認識了一輩子之久,離別感傷的淚水不由得溢出了眼眶。

  「別哭,出院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要笑才對。」Dr.雪爾微笑說。

  梁思綺哽咽地點點頭。

  「奇怪了,怎麼沒看到齊先生?」

  海娜在第二次將病房內所有的人看盡後,終於忍不住地發出疑問。

  聽見她的話,坐在床邊的梁思綺頓時僵住,連眼眸中的淚水都凝結了。

  「咳,他有事要忙,所以才讓我來接她。」肯恩·莫非迅速地瞄了她一眼後,輕咳一聲道。

  「原來如此,否則我還懷疑向來與梁小姐形影不離的齊先生,怎麼到了今天這麼重要的時間卻沒出現。他是不是在家正忙著替梁小姐看新居?這也難怪了,誰想得到沒多久還臥病在床的梁小姐今天就能出院呢?大家都說是奇跡呢!」海娜笑容可掬地說。

  「我們也該走了,家裡還有一大群朋友等著替思綺慶祝呢,謝謝大家。」再度看了一眼臉色益發蒼白的梁思綺,肯恩·莫非忙不迭地說。

  「我們也該回到工作崗位了。」Dr.雪爾點頭說。

  「走吧,思綺。」提起置放在病床上的最後一小袋行李,肯恩·莫非扶起她道。

  終於離開待了將近半年的醫院,不管是病人或是其家屬與朋友都該是喜悅,可是他們倆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你沒事吧?」

  車子在上路行駛半晌後,肯恩·莫非終於忍不住打破車內的沉默開口。

  梁思綺沒有回答,她依然處在齊天歷竟然沒來接她出院的打擊中。

  「你要我載你到齊家嗎?」肯恩·莫非在沉默了半晌後,再度開口道。

  「不要!」她霍然大叫。

  如果他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話,她又何必要在乎?拿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的傻事她才不要做。她終於想通了。

  「其實你比較想跟他回家對不對?」

  「沒有。」

  「你的表情說有。」

  梁思綺僵硬的微笑道:「車裡的光線太暗,也許你看錯了。」她說。

  「Sorry。」肯恩·莫非忽然輕歎一口氣。

  她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他,眼中寫著疑問。

  「其實齊真的很愛你。」他說。

  「我不覺得。」梁思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撇唇道。

  「如果你曾親眼看到他在聽說你出事時的激烈反應,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是嗎?他做了什麼?」她有些意興闌珊地問,但心裡卻無來由的緊張起來。

  「我沒法將事情講得太清楚,如果你想知道什麼得親自問他,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當他聽到你出事時,他簡直像瘋了似的聽不進任何人說的話,我們幾個人幾乎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鉗制住。你知道嗎?他足足被我們綁在床上一個星期才願意冷靜地聽我們說話。」

  「綁……在床上?」

  肯恩·莫非認真地點頭。

  「你可能無法想像他當時的樣子,但是……」

  「他想做什麼?」

  他並沒有回答她。

  齊天歷當時想做什麼?其實他只是想開車到醫院去而已。

  很正常不是嗎?畢竟換成任何人,在聽到自己所愛的人出了事在醫院,都會有這樣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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