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吻打斷她的話,這個吻溫柔似水,似要將她淹沒般。
「朕不聽謊話。」他微笑的將她緊緊抱住。
傅風雅唇角往上揚,心早已笑開了,不過還很不甘心。
「我有一個心願,雖然不能治謝敬山的罪,但我要他遠調別縣。」
「調哪裡?」
「關陽縣。」
宇紫天大笑,「那是最偏遠的縣境,此舉無異是貶謫。」
「你調不調?」她難得的驕縱蠻橫。
「求朕時,能用這種語氣嗎?」
「我沒有求你,你若做不到就算了。」使嬌畢竟不是她的專長,一遇上阻礙就潰散了。
宇紫天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這樣就放棄嗎?你只要再努力一些,朕就會答應哦。」
他的手溜入她衣裡,撫摸著她滑細的肌膚,給她最明白的暗示。
「你……別胡來。」傅風雅急急拍去他不規矩的手,光天化日的,這男人太大膽了。
「那就換另一樣。」他的唇來到她小巧耳垂,輕啃著,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
「啊,不行……不可以的……」
嬌喘和低笑交互響起。
這一天,宇紫天偷懶了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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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傅風雅陪宇紫天用了早膳,他上朝後,她便來到淺坡練功。
直到日上三竿,她也練得一身汗,讓宮女備了水,洗去汗水,整個人精神奕奕的,她打算到隨心宮找太皇太后。
但還沒出門,王圭便找上她。
「小姐,太后想見您。」
「我不認識她,太后為何要見我?」
這直接的回答讓王圭有些哭笑不得,「小姐,您進宮已有些時間,太后身為後宮之主,您也該去拜見她老人家。」
嗯,多熟悉一些人也好。傅風雅點頭同意,坐上轎子離開紫龍殿。
惠安宮裡,太后坐在首座,蘇蓉兒、姜金秀自然也在場,都引頸等著傅風雅的到來。
「怎這麼慢?」
「竟然要姨娘等她,這女人真該死。」
「有耐心點。」太后氣定神閒的說。
這時宮女入殿稟報,王圭、傅風雅在宮外等著覲見太后。
「宣她進殿。」
宮女忙退下,隨即領著兩人走入。
「奴才見過太后。」王圭恭敬行禮。
「王圭,這沒你的事,退下。」太后揮退了王圭。
「民女傅風雅見過太后。」傅風雅倚身為禮。
「大膽,見到太后應該跪地磕頭,跪下。」姜金秀不悅的斥喝。
「為什麼要跪下?」這兩個妃子怎老要她跪?
「放肆,見到太后本該跪地叩首,你見過太皇太后應該明白,還是你心裡只有太皇太后,沒將太后給放入眼裡?」蘇蓉兒像找到傅風雅的弱點般,故意說得很大聲。
「我見太皇太后時,也沒行跪叩禮,除了祖先、父母和師尊,我不跪其他人。」傅風雅毫不畏懼的說。
太后舉手阻止兩個外甥女再出聲,淡漠一笑,「果然是有個性。來人,給傅風雅看座。」
宮女快速拿出張圓凳,放在傅風雅身旁。
「謝謝。」傅風雅也不客氣的落坐。
「傅風雅,你豪爽大方,莫怪能與皇上如此契合,讓皇上不惜為你違反宮規。」
「違反宮規?」她疑問的看著太后。
「第一,入宮後便該賜予身份。第二,紫龍殿不該讓女子留宿。第三,與皇上有了夫妻之實後,更要封賞名諱,賜與宮所,入籍後宮,但皇上卻是粗心一錯再錯,令你的身份尷尬,也開了不好的例子。」
傅風雅皺眉的直接拒絕,「我不想住在後宮,也不想被賜封任何的身份,我只是暫留宮裡,我會離開的,這是我和皇上談好的條件。」
「看來入宮似乎不是你甘心的選擇。」
「榮華富貴不是我的志願,我只想與家人在一起。」
「只是進宮不易,離宮更難,尤其你與皇上已有夫妻之實,依宮規,更不可能讓你離開。」
「皇上一言九鼎,不會食言。」
「但皇上沒允你期限吧,你在宮裡一年半載是留,三年五載也是留,留到你習慣了宮裡的生活,留到磨掉了你的烈性,讓你不再想離宮,這樣皇上就不算是食言了。」
這話讓傅風雅的情緒起了一絲波動。
太后見狀,繼續往下說:「天下男人的心態皆是一樣,要自己的女人這一生只准屬於他,更何況是一國之君,如果真能離宮,後宮裡就不會有那麼多虛度青春的失寵嬪妃了。」
想到要被困在宮裡幽怨過一生,一陣寒意竄入背脊,傅風雅只能緊抓住自己最大的堅持,「我的決心如鐵,不會改變。」
「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哀家不能放任宮裡的規矩因你而敗壞,入了宮就要有身份,哀家會請皇上早日確定你的封號,以便為你在後宮準備住所,你的裝扮衣著也要改變,哀家還聽說你騎馬進入御花園,以後不准再有這樣的舉動,為避免你對宮規不熟而再誤犯,哀家就賜你一本宮禮,讓你回去閱讀。」太后喚來宮女,取來厚厚一本書冊交給傅風雅。
看著像磚頭般厚的書,傅風雅咋舌之餘,更視為燙手山芋,一旦接下了不就代表要永遠關在這金絲籠裡嗎?
「太后,我不需要──」但她話未說完,就被太后斥斷。
「傅風雅,沒有人能佔有兩邊的好處,既能享有皇上的寵愛,又不必遵守禮法,留在宮裡,你就必須和其他人一樣謹守分寸,如果你真不願待下,便盡快離開,一旦名分落定,你再不願也必須留下。」
傅風雅抿緊唇,無言的看著硬塞到手裡沉甸甸的宮禮,一顆心被厚厚的烏雲遮掩,只剩下一片陰霾。
接著太后還對她提出一連串的吩咐,不外乎禮法、規矩,讓她的眉頭越加糾結。
在她終於獲准離開惠安宮時,傅風雅只覺得腳像灌了鉛般,每一步都沉重萬分。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該去、該留?是該要有一個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