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臉上有絲賊笑,「哀家可沒這個意思,而且你也不是能被逼的人,要怎麼做完全由你自己決定。」
宇紫天劍眉蹙起,對手是自己的奶奶,他還能不屈從嗎?
「她是朕的人,她的夫婿也只能是朕。」
床上的傅風雅低呼一聲,原就泛著兩團暈紅的雙頰,更添艷紅之色。
「口說無憑。」太皇太后故意刁難。
宇紫天抿了抿唇,「那就盡快舉行婚禮。」
傅冠亭跳起來,「婚、婚禮?那需要很長時間準備啊。」尤其對像還是皇上呢。
「只要簡單,能合於禮儀就好,不用鋪張。」
「但那……那還是需要時間準備啊。」
「去請教太皇太后吧,朕想她早已經備妥一切了。」
眾人眼光訝然看著太皇太后。
「呵,小子,真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
「是孫兒逃不過祖奶奶的算計吧。」他淡然道。
「哎呀,輸在祖奶奶手下也不算丟臉啦。」太皇太后高興笑著。
宇紫天站起身,「婚期就訂在兩天後,朕暫居洛陽行宮。」
丟下話,他大步離開。
「姊姊要當皇后了。」
「二娘,恭喜你。」
「雅兒要嫁給皇上,真令人難以置信,實在難以置信。」
「呵,以後大家就是親家,是一家人了。」
眾人的喜悅沒傳給傅風雅,她只注意到宇紫天冷然的態度,以及他被迫答應的怨懟,他不是真心想娶她的。
這個發現讓她心糾痛,在這情形下,她真要嫁給他嗎?
傅風雅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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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風雅想逃走,離開這裡,離開宇紫天,離開這場被迫舉行的婚禮。
可惜,一向健康的人一生起病來就非常的嚇人,她大部分時間都因為藥效關係在昏睡,就算醒過來,她也四肢發軟,連下床的力氣都沒有,更遑論要逃跑了。
所以,日子一到,她還是被押坐在梳妝台前,讓人撲粉畫眉,打扮的喜氣洋洋,穿上大紅禮服,頭戴鑲滿寶石的鳳冠,被扶著坐上花轎。
雖然婚禮準備的緊急,但是該有的每一項卻沒少。
傅風雅坐在轎裡,聽著喧鬧的喜樂沿路響著,透過小窗,還見到街道兩旁站了許多圍觀民眾,商家們更是張燈結綵,讓她有些動容,原來她嫁得並不狼狽。
來到洛陽行宮,宇紫天親自來接轎,她拉著紅彩,在丫鬟的攙扶下到大廳拜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她微喘著氣完成一串的跪拜禮,在送入洞房的叫聲裡,走出大廳。
終是病還沒痊癒,走沒幾步她就踉蹌了下,幸好有丫鬟扶著,否則她可能會成為跌個滿臉泥的新娘,但仍拖了他的腳步,她正想道歉,卻被突然抱起。
「你……」
「別說話。」宇紫天低聲吩咐。
心裡有股暖流流過,或許他不是那麼不願意娶她。
回到寢宮,宇紫天將她放在床上,掀起了紅帕。
「這太快了吧?」她記得紅帕不是要等他應付過客人,再回房才拿下的嗎?
宇紫天接著連鳳冠都取下,扶她躺下,「你身子未癒,先休息一會兒。」
「謝謝。」
他揚了揚眉,臉上不喜不怒,「別和朕這麼客氣。」為她蓋好被子,他便離開了。
傅風雅秀麗臉上漾出笑顏,他這算是好話吧,帶著一絲歡喜,她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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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睡了多久,傅風雅醒來,睜開眼看到的是繡著龍鳳紋形的紗帳,想起身,一使力喉嚨微癢,讓她又咳了。
「你的病還沒好嗎?」聲到人也到,宇紫天端著茶到床前,扶起她喝茶。
茶水溫潤了作癢的喉頭,讓她舒服多了,她倚著床頭坐著,有氣無力的說:「好多了,大夫說再過幾天便能痊癒了。」
「看你的樣子,朕真懷疑那庸醫說的話。」明明身子虛得如紙糊的般,風一吹就能給吹跑了。
她淡淡一笑,「王大夫也算是洛陽名醫,不是庸醫。」
宇紫天起身拿來兩杯酒,一杯遞給她,「合巹酒。」
傅風雅臉微紅的接下,與他交臂正欲飲酒,宇紫天另一隻手卻拿走她手裡的酒杯,一仰頭,兩杯酒都被他喝了。
「你病還沒好,別喝酒。」
「謝謝。」她為他的體貼道謝。
宇紫天擰眉,「你何時變得這麼愛說謝?」
傅風雅有些被問住了,「這是禮貌啊。」
他很不滿意兩人間生疏的氣氛,「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
咦?
下一刻,宇紫天就將她摟入懷裡,只是這突來的舉動,又令她咳了起來。
「該死的。」宇紫天有些手忙腳亂的拍撫著她單薄背脊,「朕去倒水。」
傅風雅抓著他的衣服搖頭,「不,不用,我一會兒就好。」
「朕明天就帶你回宮,讓御醫好好醫治你。」
順過了氣,她抬起頭望著他,「你真要帶我回宮?」
「你已經是朕的妻子了,一國之後,不回宮要去哪?」
「我知道你是迫於無奈才娶我,現在你對祖奶奶有了交代,我不做皇后無所謂,甚全不入宮都行,等我身子好了就離開,是我自己要走,祖奶奶知道了也不會怪你,你一個人回宮吧。」這該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你又想離開朕?」他的臉色瞬間沉入谷底。
傅風雅點頭,看他神情變得更難看,急忙解釋,「這是有理由的。」
「哦,說來聽聽到底是什麼樣的好理由。」他臉上帶著笑,猙獰模樣卻更讓人畏懼。
她輕喟一聲,「除了你不想娶我的原因外,你可記得我要離宮當日,你在眾多侍衛面前說了,我離開,就不要再回去,如今你再帶著我回宮,豈不是讓你失言了,也沒了面子。」
「但如今朕卻在洛陽千萬民眾面前迎娶你為後,若你跑了,那朕豈不是要被更多臣民取笑呢?」
「這……我倒沒想過,那該怎麼辦?」她滿心煩惱,麻煩事怎又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