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梨園代表的不只是種榮耀,更有朝廷源源不絕的資金援助,是所有舞團夢寐以求的最高榮譽。
難怪舅母會這麼高興,但是事情來得太湊巧,也太突然了。
「舅母,恭喜了,這是值得慶賀的美事,不過我想娘,想先回洛陽。」
「那怎麼行?雅兒,蓮花舞是經你改編後才得到如此大的迴響,你是大功臣,當然要一起領賞。」
「我非利園弟子,怎好同拿賞賜,我還是離開較妥當。」
「不行、不行,王公公特別交代,皇上另有豐厚獎賞要賞賜給你,雅兒,你可不能走。」
這話讓傅風雅心一凜,宇紫天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認出她來了,想對她採取什麼舉動嗎?
「雅兒,你在想什麼?」尤麗娘看她沒出聲便問道。
傅風雅搖頭,「沒有,我實在住不慣宮裡,所以想早些離宮。」
「只是多留幾天,又不是要你長住宮裡,傻孩子,你擔錯心了。」
但願真是她擔錯心,不過她卻無法揮去心裡的憂愁。
直到用完晚膳一顆心仍是忐忑不安,房裡坐不住,傅風雅乾脆來到花園散心。
白天的暑熱,在夜風吹拂下完全散去,月兒又圓又大,流洩的銀光照亮了整個園子,月下賞花本來別有一番情趣,無奈她沒這樣的心情。
若只有她一人,她定是立刻甩頭走人,就算是守衛森嚴的皇宮也困不住她,但是整個利園弟子都在宮裡,還有舅母,她怎能狠心拋下所有人自行離開。
如果宇紫天針對的是她,她就更不能連累利園了。
唉,難怪師父說想走跳江湖必須要沒有家累牽掛,否則他們將成為自己最大的致命傷,這也是她一直無法出門歷練的最主要原因。
「嘰嘰!」鼠獸般的叫聲傳來。
傅風雅漾開笑顏,伸手接下飛撲上來的白影,「看你是玩到樂不思蜀,連主人都快忘了。」她輕撫著雪貂柔軟的皮毛。
雪貂的回應是爬到主人頰邊,用臉磨蹭著她細滑粉臉。
「呵,你撒嬌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這只貂兒是她從獵人箭下救下來的,之後它便跟在她身邊,她也利用貂兒的速度練輕功,說它是畜生,卻是她最貼心的夥伴。
「貂兒,讓你失了一碗血的人竟然是皇帝,你說我該如何應付他?把騏驥還給他,吃虧講和嗎?還是直接將劍抵在他脖子上,逼他立下不得找麻煩的誓約呢?嗯……我比較喜歡後面這個方法。」
「朕卻不愛。」帶笑男子嗓音回應。
傳風雅倏然轉身,宇紫天就站在離她不到幾尺的地方,她震駭的急忙後退幾步。
他是怎麼進來的?為何她沒聽到腳步聲呢?
入眼的絕色,令宇紫天滿眼驚艷,她的真面目比他所想的更美麗、更動人,如蓮花仙子般奪目,還似雪裡嬌的山茶,冷傲清雅。
「朕還有第三個選擇,留下,當朕的人。」
「作夢。」
「朕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好大膽的女人。
傅風雅冷笑,當然,誰敢冒著被砍頭的危險頂撞他。
「看來你不怕朕。」
傅風雅秀眉微抬,他有何可懼?
「不過你的親朋好友卻很害怕。」
「什麼意思?」
「你該明白的,朕是皇帝,九五之尊,抗命者得誅九族。」
她俏臉一沉,「你敢?」
「朕為何不敢?」
傅風雅咬牙,「我記得你不是昏君。」
「所以偶一為之不算過分。」他露出白齒一笑。
「你──」傅風雅握緊拳頭,有了想殺人的念頭,即使他是皇上。
彷彿看穿了她的想法,宇紫天淡淡的提醒她,「想動手也要掂掂自己的份量,別輸得更慘了。」
「大話。」她決定先制伏他,再來見機行事。
雪貂機靈,發覺情況不對,縱身躍離戰圈,同時,傅風雅已經出招,柔拳揮來,卻帶著劈山裂地般的勁道。
宇紫天不敢小覷,旋身避過,也出手相迎;不折服這個女人,是絕對收服不了她的。
站在角落裡的衛士們看這情形是又驚又急,深怕皇上有一丁點的損傷,眾人的人頭難保,卻為了皇上不得妄動的命令而不敢上前,個個嚇出了一身冷汗。
可惡!宮裡宮外有數萬的禁衛軍保護,當皇上的不是只要動嘴享福就好了嗎?為何要習武?而且還不是三腳貓的功夫。傅風雅愕然之餘,只能拚上全力,絕不能輸。
宇紫天心裡也一樣驚異,饒是知道她絕不會是花拳繡腿,但也想不到她竟是高手,看來他也不能保存實力。
四掌相對,內力略遜一籌的傅風雅踉蹌後退,宇紫天乘機搶走她的武器飄紗,灌注內力一抖,飄紗如鞭般捲住了她的柳腰,他用力一收,纖細身子在下一刻便栽入他張開的臂膀裡。
「服不服?」
「不──啊,唔……」
薄唇瞬然封住驕傲的小嘴,這回他打算用親密手段降服佳人。
他竟然敢吻她?傅風雅憤怒的想咬斷他的舌。
「誅九族。」
他的話讓她略一遲疑,卻已經足夠讓熟此道的宇紫天深入嬌軟小嘴,霸道掠奪,掀起驚濤慾望。
輕吟一聲,莫名的歡愉讓傅風雅腿一軟,站不住,整個人只能靠著他強健的手臂支撐。
「服不服?」
刺耳的話登時打碎滿腦的意亂情迷,傅風雅亟欲掙脫他的鉗制,憤恨的捶打他厚實的胸口,「不!你──」
「真不乖。」
勾住了丁香小舌,他的吻更深、更激烈,讓她無法思考,熱浪貫穿四肢百骸,除了這個與她親密擁吻的男人外,她腦子裡容不下任何事。
「服嗎?」
她想反駁,卻無力再抵抗,形勢比人強,傅風雅再倔強也清楚自己強不過這個權勢傾天的男人,拳頭無力的鬆開來,閉上眼身子屈軟的倚入他懷裡,藉此表明自己的心意。
「朕還沒聽到回答呢?」他惡意的逼迫。
傅風雅憤然睜開眸子,屈辱、怨慰和不甘讓她眼眶微熱,但自尊又逼得她不准失態,只能身軀微顫抖,咬牙擠出比耳語大不了多少的聲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