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穩的拿起手機,聽著電話那頭傳來最新的情報消息。
聽著手機裡的報告,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沈,許久之後,他終於冷冷吐出一句。
\"我知道了!\"
看來,冷恕已經開始行動了!毫不猶豫的,他切斷通話起身大步朝門外走。
夜晚在台北市區的一間知名酒店裡,上門尋歡作樂的客人始終絡繹不絕。
濃妝艷抹、穿著性感惹火的酒店小姐,在店裡忙碌的來回穿梭著,數十個包廂裡,也不時傳出客人與坐台小姐打情罵俏的喧鬧聲,讓酒店裡紙醉金迷的墮落氣氛顯露無遺。
唐盼愛倉皇的睜著一雙大眼望著眼前的一切,瑟縮的躲在角落裡最不起眼的地方,就希望別讓任何人注意到她。
來了快一個禮拜,她還是不能適應這個地方!
尤其是進了這裡,她才知道所謂的日領萬元,是得肯犧牲色相陪客人喝酒,任由客人上下其手,甚至得被帶出場陪宿。
\"愛娜!\"
一個中氣十足的叫喊傳來,唐盼愛愣了會,才終於記起這是她現在的新名字。
\"莉莉姐!\"她急忙轉向身後的聲音來源處,朝一名年約四十出頭,仍艷麗照人的女子乖巧的喊了聲。
\"愛娜\"是她在這裡的花名,幾天前開始上班時,大班莉莉嫌她的名字文謅謅太難記,硬是替她取了這個花俏的花名,然而這個名字,卻讓她始終感覺像在叫個陌生人。
\"今天已經是你第五天上班,也差不多是讓你獨當一面去坐台的時候了。\"莉莉歎了口氣,憐惜的看著她。
她實在太年輕了!
一個才二十歲的女孩,竟然就得?了家計下海陪酒,但縱使她再於心不忍也幫不了她,只能盡量幫她挑品性好一點的客人了。
雖然知道自己終究得面臨下海陪酒的命運,但這一刻一旦到來,唐盼愛還是緊張得手腳直冒冷汗。
\"別怕,就照我教你的那樣,小嘴甜一點,多灌一些迷湯,讓客人開心,多開幾瓶酒就行了。\"看出她的恐懼,莉莉瞭然於心的安撫她道。
\"可是……\"她怎?學得來,其他經驗老到的坐台小姐那樣,膩著嗓子說話,渾身軟得像是沒半根骨頭似的,貼在酒客身上撒嬌?
\"我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去吧!\"莉莉安撫的拍拍她,將她推向裡頭的包廂。
她舉步維艱的一步步走向裝溝豪華的包廂,宛若要赴地獄似的。
唐盼愛打開包廂門,看著裡頭那個禿頭肥肚、一臉色瞇瞇的老頭,登時嚇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一雙不規矩的毛手,在她身上四處遊走起來。
她強忍害怕,勉強堆起艱澀的笑容,結結巴巴擠出腦子裡惟一記得的一句話。
\"莊……莊董,要不要再……再開一瓶酒?\"她勉強端起酒,手抖得幾乎灑了自己一身。
\"喝什?酒,老子今晚要嘗甜頭!\"
莊闊不耐的陣道,咧開一口臭氣薰人的嘴,就要往她的臉湊來。
唐盼愛嚇呆了,她只知道要陪客人喝酒,勸他們多開幾瓶酒,從來不知道第一次接的客人,就這?有恃無恐的想輕薄她。
她一慌,毫不猶豫的將手裡的酒往他臉上潑,起身倉皇往外跑。
\"臭婊子!我花錢包下你,你敢給我難看?今晚不讓你好看我就不姓莊!\"
莊闊宛如響雷般的暴怒咆哮,自她身後傳來。
她太慌張也太害怕,急忙往更衣室跑,她邊跑邊回頭張望,朝她直追而來的莊闊,絲毫沒有發現眼前就是轉角--
一回頭,唐盼愛只來得及瞥見一個異常高大的身影,整個人就這?硬生生的撞進他的胸膛裡,那出奇結實堅硬的肌肉,獲得她身子發疼。
從驚悸的餘光中,她只瞥見一名冷峻堅毅,神情卻冷漠如冰的男人,仍紋風不動的站著,她整個人卻被彈出幾步之外。
男人沒有伸手扶她,只是冷眼看著她狼狽的跌倒在地。
莊闊氣急敗壞的衝了過來,一把拎起跌倒在地的唐盼愛,就要動手教訓她。
\"滾!\"一個宛如來自地獄般、陰沈冷冽的聲音自莊闊耳邊響起,讓他已高揚準備甩上唐盼愛臉頰的手,僵在半空中。
他愣了下,怒氣未消的轉過頭,才發現身旁有一名不過三十出頭的冷峻男子。
莊闊著實被他渾身冷酷、難以親近的氣息給嚇著了,礙於大庭廣?之下,一張
老臉掛不住,硬是強撐起膽子叫囂道:
\"你--你是什?東西?也敢叫老子滾?\"
冷珣直視著前方的森冷黑眸一轉,掃上了他的臉,眼中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警上口。
但莊闊在商場打滾這?久,可也不是被嚇大的,更何況對方只是個毛頭小子,竟敢用這?目中無人的目光看他!
他緊握起拳,準備出其不意的揮上男子的臉,孰料,他的拳才揮到一半,就被一隻力氣奇大的巨掌給緊緊扣住。
\"唉喲!痛啊--\"莊闊慘白了臉,發出宛如殺豬般的哀嚎。
唐盼愛伸手摀住尖叫,被男子傷人卻還面不改色的肅冷氣勢,嚇得連退幾步。
聞聲趕來的莉莉一看臉色大變,被陌生男子一身的冷冽氣息給嚇著了,只能怔沖在一旁,眼睜睜目送他逕自轉身而去的冷然背影。
好半天,她才終於想起來要送客人就醫,並安撫一邊抖得不成樣的唐盼愛。
\"愛娜,沒事吧?\"
唐盼愛害怕得連一句話都說不出話來,只剩撐著虛軟的腳步、躲回更衣室裡的力氣。
將自己縮進更衣室裡的角落,她又驚又怕的渾身不住發抖。
她多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場噩夢--
他果然在這裡!
解決完一個礙眼的垃圾一步入包廂區,冷珣就發現了冷恕的行蹤。
坐在冷恕對面的包廂裡,冷珣心不在焉的端著酒杯,遙望著數不清的坐台小姐忙碌的進進出出。
一整個晚上,他冷眼看著冷恕幾乎將店裡的小姐看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