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四人在學校可是大大有名的企三甲「四大惡女」,照三餐甩掉男朋友的商恩妲在今晚正式宣告名花有主,不過知道這消息的男士們可沒人慶幸她的「改邪歸正」,反而個個捶胸頓足,感歎自己不是那個獲得美女青睞的幸運男人。
「一個訂婚宴居然來了這麼多人。」四惡女之一,清雅高貴如公主的君嫿月微笑道。這年頭大三就訂婚的女子可不多見了,尤其像商恩妲這種漂亮又受歡迎的女子,美好的單身生活就這樣劃下句點,徒留許多感歎。
像君嫿月這樣的女孩子本該是被捧在手心裡呵護著長大的溫室花朵,絲毫不知人間險惡才符合她白雪公主般的外貌才對,可惜偏偏她天生生就了一顆天才頭腦,小小年紀便已在爾虞我詐的商場上身經百戰,只要是她想對付的人,總得落個淒慘的下場才知道自己是中了誰的詭計。敗在這樣的小女孩手中,能心服口服的總是少之又少,也因此她的惡名才下脛而走。
「男方人多嘛。」商恩妲依舊笑嘻嘻的,瞧了一眼在一旁下意識便看看表的易沅棠,撇了撇唇,嬌嗔道:「幹嘛一直看表啊?」
「沒事。」易沅棠冷冷道。她是出了名的酷妹,一身的帥氣,雖然她總是冷冷地話不多,從小到大學校裡卻總不乏仰慕她的女孩子,崇拜她的學妹連數都數不清了。她會招致「惡女」之名,便是由於遇到看不順眼的事就揚起拳頭將人教訓一番的性格;商恩妲以前就經常賴著她,要她充當護花使者,也因此兩人感情最佳。
「她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淡淡站在一旁很少發言的姬洛璇道。她與書本為伍的時間遠多過與人交流,經過幾次她一開口就有慘案發生的經驗之後,她的沉默無疑是眾人最值得慶幸的事,尤其是教授在課堂上被她三言兩語氣死的「事跡」,更令所有上她課的老師膽戰心驚。
只要姬洛璇願意,古時諸葛孔明在戰場上將敵人罵死的威力,她必然能夠發揚光大。
「什麼事啊?該不會是在想你那個昀哥吧?」商恩妲眨眨大而明亮的美眸。至於她的「惡」,只能說美麗也是一種罪過,有那麼多男人前仆後繼地來讓她甩掉,她也沒有辦法呀!
易沅棠冷瞪了她一眼,沒說話,倒是默認了,只因為她這個人從來就不會說謊。
「他回來了嗎?」君嫿月微笑問道。戚昀這號人物對她們來說並不陌生,尤其他的個性活潑開朗,一分鐘之內就可以跟陌生人變成像是認識了一輩子的朋友一般熟絡。
「嗯。」易沅棠應道。今天的班機回國的,在大陸工作了近半年,不知道現在變成什麼模樣了……
商恩妲瞪著易沅棠略顯失神的俏臉,道:「今天我訂婚耶!你要是現在就落跑就太沒義氣了啦!」
她嘟起了美艷紅唇。平常她們各忙各的,只有一起修的課才比較有機會四個都到,這還是以沒人蹺課的狀況而言。今天好不容易四個人有機會湊在一起,她還計畫散會之後跟她們好好聚聚呢;她們雖然是同班同學,但聚在一起的時問卻愈來愈少了。
「沒要跑啦。」易沅棠撇撇唇道。「現在去接機也來不及了。」
「這還差不多。」商恩妲笑了。挽著易沅棠的手臂,熱絡地招呼好友吃點心。這是她的大日子,雖然感情有了歸宿,但朋友還是一樣地重要。
易沅棠不再去看手錶,手機也早已關了機,在這種場合誰都應該關機的,雖然……或許就算她沒去接機,戚昀也壓根不會打電話給她,但這一切的猜測,都讓關機去解決期待與為難的內心衝突吧。沒開機就不會等他的電話,不會怕他不打,也不用為難他萬一打了她該怎麼辦。
日漸西沉,好友的笑語在耳邊環繞,這一刻也是人生值得記錄的一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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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喝!」
隔著門,人與人、人與地相撞擊的聲音透進了幾個打牌閒聊的大男生耳中,喘息與汗水是「蹈魂武術社」裡最常見的東西,不過這些東西都暫時被圍桌打牌的四人拋卻在緊閉的鋁門外。
「厚,昀哥,又是你贏,我這個月零用錢都快輸光了啦!」外號「小陳」的陳勇博哀號道。台灣姓陳的男人何其多,能叫小陳的隨便抓都幾萬個,但跟「勇伯」、「阿伯」這種老裡老氣的綽號比起來,小陳堅持大家稱呼他小陳。
戚昀略顯頑皮的陽光俊臉上層露了「誰教我牌技好」的跩腔笑容,毫不謙遜地將三個手下敗將的錢給收刮過來,笑道:「來來來,一張二十五塊,小陳一百,阿軍一百五,阿貝兩百,哈哈哈。」
四人玩著「大老二」;戚昀第一個脫手,其它的三個人則看手中還剩下幾張牌,來計算賭金,幾場下來戚昀的戰利金已是不少。沒辦法,在大陸工作之餘閒著沒事就是打牌,難有其它娛樂,不想鍛煉牌技都不行。
「阿軍」周軍垮著臉,認命地掏錢,口中喃喃念著沒人聽得到的嘟噥;而最輸的「阿貝」尹貝林則一貫的不動聲色,他不管輸或贏都沒有什麼反應,而或許是他叫阿貝的關係使然,他的運氣一向最「背」,這些小賭他總是輸多於贏。
「昀哥難得回台灣,一回來就等不及痛宰我們這些小綿豐。」阿軍哭喪著臉。這個月恐怕要吃泡麵過活了,對他們這種窮學生來說,幾百幾千可不是小數目。
「就是說,昀哥是堂堂的武術指導,台灣影視圈的新希望,扒我們窮學生的皮這麼毫不留情。」小陳跟著哇哇叫。
他們是認識快十年的同門師兄弟,戚昀是師父的獨生子,也是眾人的大師兄。小陳和阿軍兩人是從小打架玩到大的小學同學,年紀小小就被送進蹈魂武術社學拳腳功夫;而阿貝則是大學時被阿軍拖進蹈魂武術社「練功」的。多年的一起練功被戚昀電得慘兮兮,再加上他們能考上研究所,還是戚昀敲著他們的頭逼著唸書訓練出來的,所以戚昀早對他們的哀號免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