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卻開不了口問--就跟七年前一樣。
這時,手機聲響起。
「喂,宜靜呀!今晚嗎?我……誰說我忘了,說好今晚找妳吃飯就一定會去,嗯∼∼六點半,好,晚上見。」
「晚上要出去吃飯?」
「嗯∼∼是以前那個跟我很要好的宜靜,我和她約好今晚要吃飯。」
他沉默了一會兒,像是在替她決定什麼事,接著就跟她要來手機,輸入一組電話號碼進去。「吃完飯後,打電話告訴我,我接妳回家。」
「咦?我自己可以……」
「別忘了妳身體不舒服。」
「只是一點點小感冒,有什麼關係?」她小聲埋怨。
突然,他傾身朝她靠近,一張俊臉逼近眼前,他的氣息就吐在她臉上,惹得她一顆心七上八下狂跳著,不知道他這麼瞅著她用意何在。「你……」
一根手指輕輕滑過她的嘴角,堵住她的聲音。「妳嘴邊沾了東西。」
他的嗓音好柔,姚君佩見到他臉上疑似溫柔的表情,不過,只維持了幾秒鐘,他又恢復了先前的嚴肅。
嘴角還有著他觸碰過的感覺,姚君佩不禁被他忽冷忽熱的表情給弄糊塗了。
「既然妳沒問題,那就這麼說定,晚上我接妳回去,快把最後一碗湯喝了,三分鐘後我們要趕回公司。」說完,他喚人準備付帳。
欸∼∼等等!哪有人用這一招,她根本什麼都沒答應呀!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也許是中午的藥湯起了作用,之後的她只是流了點鼻涕,一個噴嚏也沒打耶!
和陳宜靜約在一家簡餐店裡,兩人一碰見,姚君佩便講起和嚴灝重逢的事情,邊說還不忘邊抱怨。
拿起叉子,把盤裡的牛肉當成是他,姚君佩用力地戳戳戳。「妳都不知道,他變了好多,會嚴肅地繃著臉耶!說話也超級霸道,不聽他的話就威脅我!」
「不然他以前都怎樣?」
「他以前很開朗的,還會開我玩笑,說話也很客氣,就連那次我生病,他都很溫柔的照顧我,才不像現在……」
「終於說出來了吧!你們兩人以前早就在交往了,還騙我們說沒有!」
「啊!」手一滑,叉子上的牛肉片掉了下來。
一老早就懷疑妳和嚴灝的關係,果然是非比尋常,說!妳到底和他有多久的私情了?」
「宜靜,妳在胡說什麼?我們只是朋友、同學……」
「別說妳不在意他,從進餐廳開始就老念著嚴灝,嚴灝離開的那段時間,妳忘了自己是啥德行了嗎?」
「什麼德行?」
「渾渾噩噩,像個遊魂一樣,每天無精打采,提不起勁,妳呀!明明就像失去一個喜歡的男人,還死硬說不是。」
叉子讓人嚇得脫了手,撞在盤上發出好大的聲響。「妳別嚇我了,什麼……喜歡的人?」她說得結巴,兩隻眼像逃避什麼似的不敢看著好友。
「妳還不肯承認?」陳宜靜不想多說,反正事實她們看在眼底,「嚴灝經歷了這麼多年磨練,個性自然會改變,妳要想想,他肩上擔著天擎公司這個責任,整個人變得嚴厲是有可能的。」
「宜靜,妳怎這麼清楚他的事情?」
「昨天同學會他有來,可惜妳先跑了,如果看到他臉上的失望表情,就知道他是喜歡妳的;不對,妳如果在的話,他就不會有那種表情了。」
姚君佩一臉不信,大力晃著頭,嚴灝怎麼會喜歡上她?
低頭找尋自己的叉子,這才發現掉到地上了,她一彎腰,連帶著把桌巾扯了下來,桌上的刀子、湯匙跟著紛紛落地。
「宜靜,妳說時間歷練會讓人改變,那……我有改變過嗎?」沒由來地,姚君佩突然發此一問。
兩人看著一桌的狼狽,不約而同的歎口氣。
「好像……沒有!」
所以說,她沒變,那條件愈來愈優的嚴灝怎麼會看上她嘛!
和陳宜靜道再見,姚君佩想起該打電話給他,急忙掏出手機,可……居然給她沒電了!
姚君佩聳聳肩,是手機自己沒電,他又沒叫她背下他的電話,所以是老天決定她不用打給他的,跟她無關喲!
替自己找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姚君佩揮去他的交代。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夜半一點整,她家那個破爛電鈴聲突然像發了瘋似的響個不停,終於將熟睡的人喚起來。
「是誰呀!」這麼晚了猛按她家電鈴。
搖搖晃晃走到門邊,還來不及詢問誰在門外,就聽見一陣比鈴聲更可怕的拍打聲,那扇看似不牢固的門板發出「喀拉喀拉」的聲響。
「姚君佩!妳快給我開門,我知道妳在裡面!」
這爆吼的聲音好熟悉呀!
猛然抽口氣,她知道門外那只亂噴火暴龍是誰了,光看門被震晃的程度就知道那人有多生氣了,她才不要開門呢!
「妳不開門,我就撞門進去,聽見沒有!」
這……這怎麼成?那扇破爛門讓他一撞,下場鐵定很慘,她可不想過著家裡無大門的日子。
畢竟這是幢年久失修的破公寓,隔音本來就不好,嚴灝的喧鬧已引起周邊鄰居的騷動,她聽見樓下鄰居上來一探究竟的說話聲。
迫於無奈,她只得打開門讓嚴灝進入。
嚴澦拖了個笨重的行李箱,一臉殺氣的走進她家,當著看熱鬧鄰居的面,狠狠把門甩上。
「你……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事嗎?」
她退到了牆腳邊,心裡默念:她是主人,他是客人,所以,不要怕。
行李箱讓人「砰」一聲放下,姚君佩原本提起的膽子,一下子又縮了回去,直接跳離他有五步之遠,連頭也不敢抬。
她怯怯的開口,「嚴灝……你到底來幹什麼?」
暴龍終於開口,聲音一如她所想,充滿了憤怒。「我不是要妳打電話給我,為什麼不打?打妳的手機也找不到妳,害我擔心得半死,不知道妳上了哪去,妳為什不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