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又知道我喜歡過哪種日子?為什麼妳每次都喜歡擅自決定我的生活?」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理由,一個單蠢到隨便在路上抓個甲乙丙丁的男人來結婚的她,會有大徹大悟的一天?
暫時不打算追根究柢,因為,他有一項事情要先證明。「如果有一天妳在路上遇見劉學長,妳能馬上認出他嗎?」
突然岔開的話題,姚君佩先是一愣,最後搖頭。
「為什麼?」嚴灝又問。
「畢業後,我根本沒和劉學長聯絡過,不,應該說是從升大三以後,我和他就很少有機會見面,我根本已經不記得他長什麼樣,怎麼可能還記得!」
應該說她根本就忘了有這號人物,不重要的人事常常會自動消失在她容量有限的腦袋裡。
「可是妳一眼就認出我了,不是嗎?我們不也好幾年沒聯絡了?」難道真跟他心底的期望相同嗎?
「那是因為……」姚君佩及時住了口。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脫口說她心裡一直記著他,好險!
不能讓他知道,他已結婚了!
「因為什麼?」
「因為……」她嚥了口水,硬是想了個理由,「因為你是天擎的總經理呀!我好歹也看過財經雜誌,當然知道是你。」
他知道她又撒謊了!因為,他從來沒在什麼財經雜誌上露過臉。不過,能證明在她心底自己比劉青華還重要,已經讓他心情大好,這也終於有空注意到她手上被弄翻的便當盒。
眼一瞇,豆芽、蘿蔔乾、肉鬆、青菜幾根,別跟他說這些年來她吃的都是這些東西。「這不會是妳的便當吧?別告訴我妳今天中午沒吃午餐?」
見她默不吭聲,嚴灝心裡有底,午餐吃這種東西,難怪幾年過下來,她依然如此的瘦小。
「走吧!」勾起她的手臂,帶她離開狹小的茶水間。
「等一下,嚴灝,你要到哪去?」
「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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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姚君佩頂著一個快被撐爆的肚子,被塞入嚴灝的車子裡。
搖晃又舒適的車椅,是最佳的催睡位置,讓人餵飽的姚君佩禁不住睡意纏身,對著車窗,開始頻頻點起頭來。
唇邊揚著笑意,嚴灝勾過再一次貼向玻璃窗的頭顱,順勢一攬,讓她緊靠自己身側。
姚君佩張起迷茫的眸子。「唔∼∼到了嗎?」
嚴灝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肩上。「還沒,妳靠著我睡比較舒服點。」
醇厚的聲音帶著誘哄,意識朦朧的姚君佩點點頭,自動轉過身貼著他,並在他肩窩處尋找一處最舒適的地方依靠著。
看著她全然依賴的可愛舉動,嚴灝心中的笑意逐漸擴大了。
她真是一點都沒變,做事還是那麼的迷糊,警戒心也一樣完全沒長進。
七年的時間,當公司終於步上穩定成長的階段,他也終於有時間可以好好處理自己的私事,首先,就是回台灣找她。
把當年她不告而別的事情弄清楚,他想知道她是真的厭倦他、戲弄他,才拒絕他的心意,不把他待她的好看在心裡嗎?
他不相信,明明感覺得出她對他也有好感,怎麼一夕之間,她就把維繫兩人的結婚證書給撕了!
這個問題不停的糾纏他,他不問出個答案絕不甘心。
重逢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拿在商場上的冷硬面貌對待她,尤其,她還是那麼迷糊得可愛,那麼好騙,又那麼讓他心動,在她面前,他彷彿又回到血氣方剛、脾氣毛躁的年輕時代,居然為了她和其它男人笑鬧而吃起醋來。
這七年來建立的威信和狠硬氣魄,在她面前全消失了。
端詳她寧靜的睡容,他似乎明白了自己這些年來忘不掉她的原因,喜歡她的心依舊沒變,他想要她,想要這個小女人留在他的身邊。
不想一個人在美國掛心她,也不想在獨處的夜晚裡望著那串她送給他的鑰匙圈發呆,他更不想再去管當年她離開他的真正理由,此刻他只知道……
她忘了劉青華,卻忘不了他,這意味什麼他可清楚得很,這女人想否認她不在乎他,鬼才信!
他會讓她回到他身邊,他還要帶著她一起回美國,要她成為他真正的妻子,但首先,他要想辦法得到她的心。
這第一個步驟……
他瞇起了眼,看著眼前這幢年代久遠的破公寓,轉身朝身後的司機低語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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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的清晨,姚君佩是被一陣收東西的聲音吵醒,意識到那陣噪音是打哪來的時候,她立刻睜開黑白分明的雙眼,睡意已完全消失不見。「嚴灝,你怎麼會在這裡?」
「前天我就搬來妳這了。」
欸∼∼對喲!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腦袋瓜正常運作,這才想起昨晚她在車上睡著了,她看向嚴灝,見到他正忙著收拾行李。「你在做什麼?」他打算要走了嗎?
「妳用看的也知道我在幹嘛,不過既然妳醒來了,先過來幫忙,等下再去梳洗。」
「哦!」小臉低垂,為他要離開的事實心裡有些小難過。
姚君佩腳跟才一沾地,嚴灝馬上比著衣櫃間的衣服。「我挑了粉紅色和白色系的上衣和裙子,妳去看看哪幾件比較喜歡就拿來給我;還有,桌上那些瓶瓶罐罐比較常用的就先帶走,剩下的我再陪妳去買。」
姚君佩朝他指的地方看過去,一會兒眼珠又兜回他臉上,眸光裡盛著不解。
「請問,你指的……是我的衣服嗎?」
他停下收拾的動作,沒好氣的道:「衣櫃裡那些洋裝、裙子和套裝,不是妳的衣服難道還是我的?」
「可是,你一個人離開,帶走我的衣服做什麼?」
「誰說只有我一個人離開?」
「啊?」
「妳要跟我一起走!」
他先前是體貼她,才沒來個半夜大搬家;可現在,哼哼,他會放她住在這幢破爛又危險的屋子裡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