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他一眼,不經意在插入車鑰匙的地方見到了一個東西。
一個灰灰髒髒,有點年紀的陶土動物正掛在那串鑰匙上。
這個發現令姚君佩十分驚訝外,還感到有股暖流正跟著淌入她的心坎裡。
那是……她曾經送給嚴灝的鑰匙圈!他沒有丟了它,還保留了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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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在一夕之間,因為開窗戶睡沙發就感冒的嗎?
還真有!
那個昨天還抓著她到處跑的男人,才一個晚上而已,就因為吹了涼風而成了病人,軟趴趴的躺在床上由她照顧。
她坐在床邊,一手讓他握著,一手拉起薄被往他身上蓋,心疼地看著他的睡容。「都是你啦!就說昨天要再買張床,你卻偏偏要去找什麼重要東西,害我都忘了要去傢俱店添床架。」
想到他感冒的原因,她不捨地輕撫他熟睡的面孔。「就跟你說臥房給你,你卻偏偏堅持讓我睡床,自己跑去客廳睡沙發。真討厭,為什麼我就是被你的霸道吃得死死的,結果你看,你的身體簡直比我還差,吹點小風隔天就變成這樣,你才是不懂照顧自己,讓人擔心。」
手指滑過他眉間、眼窩處、挺立的鼻樑和溫熱的嘴唇。
她偷偷吐了下舌頭,若非知道他熟睡,她才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他的臉動手。「你一定不知道我看到你還保留著我送你的鑰匙圈時有多高興,雖然只是個小東西,但我好開心你沒有丟了它,這表示你一直記得我這個人,這樣就夠了,你照顧我的生活,還買東西給我,如果我不是沒錢又沒地位,更沒有一張漂亮臉蛋,我還真要懷疑你對我是有什麼企圖呢!」
她笑,心裡知道這根本不可能。
視線低垂,落在那只緊握她的大掌上,她盯著他的左手。「我早就學著不再期望任何事情,反正到頭來總是一場空,還是這種簡簡單單的生活比較適合我,所以請你不要對我這麼好,這樣會讓我……哎呀!你終有一天要回美國,我會捨不得的呀!」
她的話聽不出悲傷,只是認命,是那種讓人聽了會心疼的認命。
「對了,你待會醒來一定會餓,我應該先幫你準備點吃的才是。」她想起自己那時生病就是他照顧她;現在,換她了。
輕輕扳開他的大掌,觀察他沒什麼反應後,姚君佩踏著輕輕的足步,準備到廚房大展身手一番。
而就在她的身影離開臥房的剎那,某人甦醒了。
炯亮的黑瞳沒有摻雜任何剛睡醒的矇矓神采,也沒有絲毫不適,有的只有濃濃的疼惜和揪人的心疼。
他沒想到一個小小的計劃,收穫竟然出乎他意料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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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嚴澦這副病懨懨的模樣本來只打算維持個三、四天,卻在喝下一晚精心烹煮的雞湯,馬上生龍活虎跳起床來,直奔廚房找水喝。
姚君佩不曉得自己熬的湯功效有這麼強,而嚴灝則是被她偉大的手藝給嚇到了,暗誓再也不讓她踏進廚房一步。
裝病計劃失敗,嚴灝改用強勢的手段,不再到客廳睡沙發,而是堂堂正正地和她擠同一張床、搶同一條被子。
「這……這是做什麼?你……不要和我躺在一起啦!」
「我會冷。」
耶?大熱天的他說會冷?真的假的?不會是……他又不舒服了?「你的頭還會暈嗎?身體還會不舒服?」姚君佩馬上關心地問。
「當然……」頓了下,舌頭轉了一圈道:「會。」
「哦!」姚君佩點點頭。「那你好好休息,換我去外面睡客廳好了。」
「不行!」
「不行?」
「我是男人,怎麼可能自己睡床,而讓妳去冷冷清清的客廳睡沙發?」嚴灝堅決反對,還故意咳了兩聲。
「好嘛!那你睡過去一點,不要靠著我。」跟他睡在一起,她會胡思亂想的。
「不好,我說過我會冷。」
「去抱你的長頸鹿。」
「不好,它太小,不夠暖和。」
「那……被子給你。」
「不好,這樣妳就沒被子蓋。」
「沒關係,我不會冷。」她把薄被推過去,最好把他包得讓她忘了他睡在她身邊。
「不好,妳感冒也才剛好。」
「那我們兩個都不蓋,把被子扔了!」
「不好。」
「你怎麼那麼多不好!」姚君佩終於受不了的發起脾氣,抓起被子,用力往兩人身上一蓋。
「好。」
「好?好什麼?」
「我們睡覺吧!」大手一攬,輕輕鬆鬆便將她摟個滿懷。
在心裡默念他是病人,而且明天還要上班,姚君佩決定不跟那個已闔眼的男人計較,經他這麼一鬧,她什麼胡思亂想也沒了,睡覺吧!
「真是霸道。」閉上眼前,她嘀咕一聲。
不霸道怎麼把妳吃得死死的?嚴灝把眼一張,眼裡有著濃濃笑意,他只花一天的功夫就把她的分床想法解決!接下來,他會慢慢攻進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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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君佩迷糊的功力可比七年前更增長了不少。
可以將黑醋和醬油,糖和鹽不分,讓鹹菜變成甜菜,西紅柿蛋花湯變酸辣湯;洗衣服忘了放洗衣粉已經不稀奇,她可以讓白衣變藍衣、黑衣變花衣,他的襯衫在她手上犧牲的數量可不少;她甚至在同一時間內進出家門好幾趟,浪費大半時間把遺忘的東西帶齊。
同居一段日子後,嚴灝已懂得該如何應變。
為免荼毒兩人的胃,他不是帶她外出吃大餐,就是由他在家下廚;不想再讓自己穿的襯衫引起連秘書的注目,他請鐘點打掃人員來整理屋子,清洗衣物;更不想連續一個月都上班遲到,他每天提早醒來,幫她檢查該帶出門的東西。
有時候他也感到很困惑,為什麼他會喜歡上這個迷糊又粗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