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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言紙身體微震的看著她,他情不由自禁的想伸手擁抱她,卻又猛然縮回手握緊了拳頭。

  「不要走,不要。」她對他搖頭說。

  「你認錯人了。」言紙苦澀的凝視著她,他不是言硯。

  她用力的搖頭,又突然動也不動怔怔的看著他。

  她認錯人了嗎?他不是言紙嗎?陳婧屏混沌的想,是的,他不是,即使他們長得再相像,他也不會是言紙,因為他說過,為了徹底忘記她他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而他向來說到做到。

  想到他的絕情,她眼中的淚水不由自主掉得更快,她將自己投向眼前男人的懷抱中,緊緊的摟住他的腰。

  「借我抱一下。」她啜泣的靠著他,「你們長得那麼像,就讓我假裝你是他,借我抱一下。」

  她所說的話讓言紙的心倏然降到谷底,冷得發顫。

  「我不是他。」他伸手將她推離自己一臂之遠,冷冷的盯著她。

  「你們長得那麼像……」她淚眼盈盈的看著他,話未說完只覺雙臂傳來一陣劇痛。

  「我說了,我不是他。」他咬牙迸聲。

  「好痛——」她瑟縮的叫道。

  言紙倏然鬆開手,看著她被自己抓紅的手臂,又抬頭看了淚眼汪汪的她一會兒後,突然二話不說頹然的轉身就走,完全不理會她在身後的呼叫。

  看著他絕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陳婧屏再也遏制不住心中的絕望哭倒在房門邊。雖然她知道他不是他,但是為什麼連長得像他的人都對她不理睬?

  「嗚……不要走,言紙……不要……嗚……」

  出院半個月後,陳婧屏正式復學回學校上課,但是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發現她變了。

  過去任性刁蠻、目中無人,而且拒所有男同學於心房外的陳婧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既矛盾,卻也說不出好壞的陳婧屏。

  所謂的矛盾,指的是她的行為,因為復學後的她變得既沉默又樂群。

  很奇怪對不對,沉默者如何樂群?但這就是她之所以矛盾的地方。

  以前的她從不參加班上活動,不管是誰用什麼態度邀請她,她總是冷哼一聲,以視而不見的態度甩頭就走,然而現在的她不只參加每一個她能參加的聚會與活動,有時甚至於會主動舉辦聚會找同學朋友們去玩。

  可是,令人不解的是,處在人群中的她總是意外的沉默,並且時常神遊處境,給人一種孤單寂寞的感覺。

  沒有人知道她沉默和發呆時,心裡究竟在想些什麼,但是那樣的她卻是那麼的惹人注目與心疼,所以總是吸引四周的異性主動前來關心與詢問,並替其他女同學造就了不少認識異性的機會。而這便是她說不出好壞的地方了,因為替其他女同學製造認識更多異性的機會是好事,但是每一個異性眼中就只看得見她,那就該死的壞到家了。

  所以,對於陳婧屏劫後餘生的改變究竟說好或壞,大多數的人都說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而這個大多數人也包括言紙在內。

  對於陳婧屏變得樂群,不再任性刁蠻的交不到朋友,他著實感到欣慰,但是她的來者不拒卻又讓他擔心不已,因為他不只一次看到她與學校內出了名的問題學生混在一起。而他真的很擔心她會染上不良習慣,甚至染上毒癮,因為據他所知,那群人之中有人在碰觸毒品。

  思慮再三,他終於決定打破自己發了千百次的毒誓去找她,但是她竟然不在家?在晚上十點十分又二十五秒的時候!

  「該死!」怒氣一下子將他席捲,言紙失控的詛咒出聲。

  「怎麼了?」張淑芬眨眼問道。

  「沒事。」他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搖頭說。

  他怎能告訴伯母,婧屏半夜未歸可能是跟別人去鬼混,而那些帶她去鬼混的人甚至有吸毒的習慣?

  可惡、可惡、可惡!她為什麼永遠都長不大,永遠都學不會三思而後行,永遠都不會設身處地的為關心她的人著想,當她任性妄為、我行我素的時候,有多少人正在擔心她?

  可惡,她真是可惡到了極點!

  「言紙,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急著要找婧屏?」張淑芬好奇的問,他的樣子看起來有點氣急敗壞。

  「不,沒什麼急事,我明天再來找她好了。」他急忙搖頭,有他一個人替她擔心就夠了,不想再拖她媽媽下水。

  「還是等婧屏回來的時候,我叫她給你一通電話?」

  「沒關係,我再找她好了。」他搖頭,事實上卻打算到外頭去等到她回來,反正待會兒他訓她的時候,也不方便讓她父母在場。

  「那,阿姨我走了,晚安。」

  「晚安。」

  走出陳家大們,言紙直接靠在陳家外圍的圍牆邊安靜的等待陳婧屏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不時的看著手錶,五分鐘過了,十分鐘過了,二十分鐘、半個小時……

  「可惡!」他忍不住低咒出聲。她到底要玩到幾點才肯回家?現在都已經快十一點了!

  她現在人到底在哪兒,跟那群人混在一起,她該不會也學他們吸毒吧?或者她又喝酒了,而現在正醉得不省人事,所以才遲遲未歸?

  想起她上回喝醉酒,認錯人對他投懷送抱的事,她不由自主蹙緊眉頭,煩躁又擔心的開始繞著圍牆外圍踱步。

  他早該來找她,不應猶豫不決浪費時間的,如果早一天來找她,也許她今天就不會出門了,即使她真故意要與他唱反調,至少在他勸說後她心裡也會有個底,對那群人有所防範,而他也不必在這裡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般轉來轉去。

  突然間,言紙用力的吐了一口氣。

  現在想這些都太遲了,他搖頭忖度著,與其在這邊後悔,不如祈禱她能聰明點,知道什麼叫作防人之心不可無。

  一道車燈的光線突然出現,他微微地側臉瞇眼,看見一輛計程車由遠而近的駛來,最後停在陳家大門前。

  陳婧屏步下計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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