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有膽你就再說一次,不敢說你就是孬種。」她用力的點頭附和,同樣一臉氣憤。
「我在自言自語?這種話有什麼好有膽沒膽的,要我說一百次也行。」言紙瞄了國中的她一眼說。
「不是這一句,是上一句!」
「上一句?上一句我說了什麼?」
「你說我馬不知臉長!」
「我沒說你馬不知臉長,是你自己說的,我只說了『馬不知臉長』五個字而已。」
「你……」國中的陳婧屏頓時氣得說不出話,而她卻早已氣不住的用腳猛踹他。
踹死你!喘死你!可惜,現在有如一縷幽魂的她根本毫無攻擊性。但是沒關係,這筆賬她會記下,等醒了之後再找他算。
「喂,陳婧屏!」她對國中的她叫道:「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這個混蛋身上了,還是趕快去弄清楚言硯到底要跟誰約會比較重要。他——」
咦?人呢?
轉身才發現言硯早已失去蹤影,陳婧屏迅速的四處張望,只見他早已到了對面馬路。
「喂——」她轉頭對國中的她,想告訴她這件事,不知兩人是否有心電感應,她還未將話說出,國中的她已倏然轉過身來,並在下一秒發現言硯的離去。
「言硯,等我,」抬頭看見他離去的背影,國中的陳婧屏立刻揚聲叫喊,同時邁開步伐朝他的方向狂奔過去。
突然之間,她的手臂被一股力量狂址的往後拉了一下,讓她失去平衡的往後方跌去。
「哎喲喂呀!」她重重地跌到地上,痛呼出聲。
「你在搞什麼鬼?」言紙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她問,語氣充滿了不善與怒氣。
「你才在搞什麼鬼勒!」她朝他大吼,怒不可遏的伸腳踢他。
言紙驚險的向後一跳,避開了她的佛山無影腳。
「你這是什麼舉動?」他不悅的朝她皺眉。
她憤憤地從地上爬起來,想再踹他一腳,卻又再度被他躲過。
「你這個混蛋!我這輩子跟你誓不兩立。」她憤恨地朝他吼,吼完之後轉身離去。
陳婧屏站在原地沒有跟她走,因為跟在她身後的她很清楚的看見,言紙之所以會突然拉她,是為了救她。剛剛她急著要追已到馬路對面的言硯,根本就沒注意到一輛衝向她的轎車,要不是言紙拉她一把,那結果恐怕難以想像。
他救了她一命。
多麼不可思議!
在她記憶之中,他們倆幾乎是水火不容的,他永遠看不慣她的一舉一動,永遠都是冷嘲熱諷的;而她呢,一見到他就一肚子火不發作不行。這樣敵對的兩人,沒想到他竟然還會救她。
不不不,他之所以會救她,一定是因為他們年紀都還小,所結的冤仇還不夠深的關係,說不定再過個三五年,同樣再遇到今天這種情形,他不是拉她一把,而是推她一把。
沒錯!她幹麼為了他無心的搭救而感動?還是快點去追言硯吧!看看究竟是哪個狐狸精竟敢將腦筋動到她的所有物身上去。
冷凝的一笑,她轉身朝言硯消失的方向追去。
第二章
朝言硯消失的方向追趕了好一段時間,陳婧屏仍是沒見到他的身影。
她停下腳步,眉頭深鎖的轉身朝來路看去,心裡忖度著,她該不會走錯路了,言硯可能早已在中途轉向去他處,而她卻仍傻傻的直走吧?
她來回看著來路與去路,猶豫著自己究竟是該再繼續往前追,或者該回頭。突然間,一個熟悉的嗓音隱隱約約傳進她耳朵。
她轉頭側耳傾聽,沒錯,那是她的聲音。難道說另一個她已經先找到言硯了?毫不猶豫的,她立刻朝聲音響起的方向跑去。
當見到另一個她,不是兒童時候的她,也不是頂著西瓜皮髮型一臉清蠢國中生的她,而是另一個有著少女的甜美、亮麗與朝氣的她出現在她眼前時,陳婧屏已經開始習慣,而且見怪不怪了。
她這場昏迷所做的夢還真是奇怪,竟然是帶她回顧自己的成長歷程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真不知道她昏迷的腦袋瓜理在想什麼,竟會夢到這些!
不過這樣也好,因為除了照片之外,有幾個人有幸可以親眼目睹自己小時候活蹦亂跳的樣子?所以管他是真是假,就當看一場由自己主演的戲不就得了!
她微微地瞇起雙眼,一臉等待戲劇上演的表情。
「說吧!約我到這裡想做什麼?」田文郁雙手交叉於胸前,盯著陳婧屏那張盛氣凌人的臉,無聊的問。
「你少拿那張太妹臉來嚇人,別人會怕你,我不怕。」高一的陳婧屏高傲的抬起下巴。
她輕佻了下眉,「廢話少說吧,你把我叫到這裡做什麼?」
「我要你離言硯這一點。」
「言硯?」她挑眉,目光慢慢地從頭到腳將她掃看了一遍,「原來你就是那個目中無人的刁蠻千金。」
「你說什麼?」
「我說原來你就是那個自中無人、財大氣粗的刁蠻千金陳婧屏,當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田文郁諷刺的說。
「你——」高一的陳婧屏怒不可遏的瞪著她,突然間卻又怒極反笑,「田文郁,你真以為我會單槍匹馬的約你見面嗎?」
她話一說完,身後突然出現三名身著花襯衫、喇叭褲及拖鞋,嘴巴還叼了根香煙的混混。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她不為所動的看著她。
「沒錯!」她抬高下巴,隨即又一笑,「不過你先別急著緊張,只要你答應我以後會離言硯遠遠的,我就不會為難你。」
「如果我說不呢?」
她臉色一沉,「那麼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就是用這種方式,趕走每一個對言硯有好感的女人?」田文郁好奇的問,「利用暴力威脅別人?」
「你管不著!」她生氣道:「一句話,你到底答不答應以後會離言硯遠遠的?」
愈看愈覺得這場戲好像真實發生過,因為她隱約記得這一段,不,不應該說是隱約,她雖記不得當初與田文郁對峙時說話的內容,但是很清楚的記得這件事,因為那個該死的言紙破壞了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