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張皊蠹,你還在裡面嗎?」得不到回應的紎熾輕蹙起眉頭,不假思索地伸手扭動門把,鎖著,她在裡頭不會出什麼事吧?「張皊蠹,你在裡面嗎?回答我,如果你不回答的話,我就要 進去嘍!」他大聲的叫。
「不要!你敢進來,我就淹死你!」
裡頭傳出來的驚叫聲讓紎熾蹙緊的眉頭鬆緩了下來,「原來你還活著呀。 」他的口氣充滿了揶揄的失望。
「走開!」她叫道。
「你要洗多久?」
「要你管!」
「你打算一輩子不出來嗎?你已經在裡頭待了一個小時了,小姐。」
「要你雞婆,叫你走開啦!」她尖銳地怒道。
「十分鐘。」紎熾深吸了一口氣,「再十分鐘你若不出來的話,我就親自進去揪你出來。」
「去你的,你敢進來試試看,小姐我一定把會你給閹了,媽的,你敢進來試試看!」她尖銳的怒吼聲由裡頭傳出來。
「二十元,張皊蠹,以你這種速度看來,只要兩天你就有一千元可以領了。」紎熾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說道,他怎麼可以忘記這個邋遢女有多蠻不講理、有多潑辣呢?
室內沉靜了好一會兒後,她的聲音由浴室內傳了出來,「你走開,再給我半個小時洗頭,半個小時之後我就會出去,你不要站在我浴室的門口,走開。」
「好,再給你半個小時,我在樓下等你。」
聽著他離去的腳步聲,張皊蠹顫抖地將手中的馬桶刷與罐裝沐浴乳放下,讓狂跳不已的心緩緩恢復到正常的心跳速度。老天,她怎麼會忘了房子裡面除了她之外,還有個男人在,她怎麼能忘了多年累積下來的警覺與擎惕,是什麼讓她甚遺忘了防患未然的心呢?
看著鏡中因驚嚇過度而蒼白懦弱的臉色,她憤而揚手重重地捏了兩下臉頰,企圖改變鏡中蒼白的自己,然而卻在痛呼出聲時大罵自己一聲白癡後,動手清潔那不知道是十天還是半個月沒洗的長髮。
「媽的,要不是為了省錢的話,我早將你剪光了,那容你在這邊打結整我。」她一邊洗頭髮,一邊喃喃自語地低咒道,「哦,好痛,去你的,等我一發財有錢的話,一定將你剪光光,到時候看你怎麼襆下去,哦,可惡……」
正當張皊蠹為她頂上的稻草奮戰不懈時,一樓門鈴響了起來,一名美麗的女子在看到門內的紎熾後,熱情地投向他懷中。
「熾,我真高興你打電話給我。」她語聲輕柔,與其熱情的舉動有著天壤之別,她在他臉上、唇上留下熱烈的紅唇印。
「謝謝你肯來。最近忙嗎?我沒打擾到你的工作吧?」笑容爬上紎熾的唇角,他輕摟了她一下後,將門關上,帶著她走進屋內。
「熾,你還跟我客氣什麼?至於工作,有什麼事比得上你重要呢?」凱茜白了他一眼,嚶嚀道。
身為亞洲地區平面模特兒第一把交椅的她,怎麼可能有不忙的時候,然而為了心愛的人,就算要她放棄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為他洗手在家當個黃臉婆,她也心甘情願。
「熾,你要我幫你什麼事呢?我已經向公司請了一個月的假,這一個月內不會有工作打擾你要我幫忙的事,你要我做什麼呢?」她伸手輕輕替他拭去她剛剛留在他臉頰上的唇印時問道。
紎熾滿足的一笑,女人嘛,就要像凱茜一樣,美麗、熱情、溫柔又善解人意,對工作認真卻又能判斷事情的輕重緩急,對人和善卻不讓人踩到自己頭上,自信亮麗的姿態不管出現在哪裡都能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這才是個真女人。
「想請你幫我改造一個女人,讓她能像你一樣有魅力……不,只要有你十分之一能吸引男人目光的魅力就夠了。」
「改造一個女人?」凱茜愣住了。
「嗯,一個邋遢的女人。」紎熾撇嘴說道,「她完全不懂得穿著打扮,言語動作粗魯不說,脾氣暴劣潑辣的出口不是三字經就是粗話,最令人受不了的是她還好賭成性,跟人玩六合彩玩得嚇嚇叫……」
「熾,沒有一個女人能糟到你所形容的樣子的。」凱茜忍不住笑道。
「我所形容的不及我所看到的萬分之一,你不知道……哦,算了,你等一下就可以看到她了。」一數落到張皊蠹的慘狀,紎熾就顯得有些肝火與無奈。他到現在還在後悔為什麼自己不乾脆直接向谷優那小子低頭認輸算了,竟然還千方百 計地自找罪受,他真是……唉!
「熾,這個女人和你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看著他所不曾顯露於外的無奈,凱茜按捺不住地輕問。
她以為他非常厭惡他口中所形容那一型的女人,怎麼這個女人竟可以讓他露出這種神色,還可以讓從不求人的他費心專程找她來幫忙他改造她?這一切似乎不太尋常,她心中隱隱浮躁著一種不好的預感。
聽出她口中的不安,紎熾眼神一變,改以似笑非笑的神情瞅著她,「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到現在為止,世界上還未出現一個比你讓我更動心的女人,你實在不必杞人憂天的,別忘了你吸引我的特質中,最讓我欣賞的可是你的自信心喔。」他親了她一下。
凱茜靜靜地笑著,在伸手替他拭去唇上的口紅印時忍不住好奇地開口:「她是誰,你的親朋好友嗎?為什麼你要改造她呢?」
「為了一個賭約。」他抓住她在自己唇上騷動的手指,親吻一下又一下。他喜歡她青蔥修長無任何多餘點綴的手指,而她則細心地為他保留這項他獨愛的美麗,從未上過指甲油,「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手指好美?」他凝望她,雙眼中儘是醉死人的柔情。
「熾。」她輕吟一聲,雙手伸攬住他的脖子,獻上自己的紅唇。
張皊蠹下樓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們倆糾纏不清的身子,有著劣根性的她當然不會假裝視而不見的轉身上樓,留給那乾柴烈火的兩人一點隱私,相反的,她悄然走上前去,然後站在他們面前非常可恨的朝他們大聲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