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早餐送上桌的時間,她看著鏡牆中的自己,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天啊,她這是什麼表情?
一臉幸福美滿,還容光煥發!佟琤簡直不敢相信,她下午就要被迫當妓女耶,怎麼會有這麼幸福的表情?
她一定是瘋了!
皺緊眉頭,還拚命的將嘴角往下拉,甚至於逼自己去想那些令她氣急敗壞的事,卻意外發現她竟然拉不下臉!
佟琤目瞪口呆的瞪著鏡中的自己,臉上表情卻依然沒有一絲絲難過。
我的天,怎麼會這樣?
她呆若木雞的坐在原位上,連老闆娘為她送上早餐時也沒動一下。她在想,她絕對不能以現在這種表情去面對那對父子,否則天知道他們會如何諷刺她。
摸摸自己的臉,她突然之間靈機一動,嘴角忍不住愈揚愈高。
她迅速的低下頭將早餐解決掉,付了帳後朝傳統市場的方向走去。
也許,她真想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化險為夷的辦法……
她要試一試。
第九章
一直跟在佟琤後頭的聞人狠忍不住露出茫然的表情,他實在猜不透她到底想幹麼,直到她走進市場裡的一間歐巴桑服飾店,買了一套歐巴桑裝,並帶著它們到一間速食店裡換上,他這才恍然大悟,並且再也忍不住的跑到巷子內捧腹大笑。
「哈哈哈……」
天啊,他現在這個樣子絕對不能讓酷、冷、絕他們看到,否則鐵定會把他們給嚇死。
「哈哈哈……」
噢,天啊,誰來阻止他,別讓他再繼續笑下去?
「聞人狠?」
一個萬分不確定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飄然如虛幻。
「我的天,我一定是瘋了,竟然看見狠在捧腹大笑,我一定是瘋了。」亞太地區特務組長任威砉目瞪口呆的喃喃自語。
自他從鮑擎天那得知狠、酷、冷、絕這些厲害角色,他就一直想延攬他們,只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成功。而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遇上他,還見到他笑得如此有「人性」的樣子。
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懊悔的詛咒。
「該死!」怎會碰到他?
「不止笑,還有詛咒!」
任威砉瞬間瞠大雙眼,像是見鬼般的直瞪著他,「天啊,我任威砉自認這輩子從沒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所殺之人也都是一些該死的惡人,怎還會有報應輪到我頭上來?不,不會的,我沒有瘋,我不能瘋,蘭鈴還在家裡等著我回去努力,替我們倆生個小寶貝。我不能瘋,我沒有瘋,我……」
懶得再聽他胡言亂語,聞人狠抿緊嘴巴從他身旁走過,但冷不防卻被一隻突然伸出來的手抓住臂膀。
「等一下。」任威砉抓著他手臂,臉上帶著三分認真,七分笑譫。「什麼天大的笑話可以讓你這張百年如一日的寒冰臉笑成那樣?告訴我,也讓我笑一笑好不好?」
聞人狠毫不客氣的手一抖便將他給甩開,打算像往常般對他視而不見,因為他知道像他這樣的大忙人是沒那麼多時間可以老纏著他的。
誠如他每次無功而返時說的話,「別以為我這麼閒,陪老婆都沒時間了……」
只不過他老是搞不懂,既然沒時間他幹麼還老是纏著他,而且據他所知,他不止纏他,連酷、冷、絕都跟他一樣成了受害者,真不知道這傢伙怎會沒時間到這麼「閒」。
「等一下,聞人狠。」任威砉追上他叫道。
聞人狠沒理他。
「喂,好不容易才覺得你像個人,你別這麼快又恢復那副死樣子好不好?」緊跟在他身邊,任威砉半認真半調侃的說道。
聞人狠依然未理他,回到佟琤所在的速食店外,他站在落地窗前,忍著笑研究她的新造型。
老天,她怎麼狠得下心把自己弄得又俗又土又醜呀?
真是個天才!
「喂,你在看什麼?」注意到他愈來愈高揚的嘴角,隨後跟來的任威砉終於忍不住的以手肘頂了頂他問。
「你怎麼還沒走?」聞人狠瞄了他一眼。
任威砉揚了揚眉毛,微笑道:「難得見到你人性化的一面,我想留下來多看幾眼。」
聞人狠忍不住皺起眉頭。
任威砉卻笑咧了嘴。「你在看什麼這麼好笑,快告訴我。」他一臉好奇的問。
「走開。」
「除非你告訴我你站在這裡看什麼,又有什麼事這麼好笑,能讓你剛剛捧腹大笑?」
見他一臉追根究底的表情,聞人狠終於忍不住沉下臉,怒意橫生的朝他咬牙道:「姓任的,如果你再……」
「嘿,你在生氣嗎?」任威砉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
他真的是愈來愈好奇了,在他出差的這半個月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能讓他有如此大的轉變,這更是太神奇了!他一定要找出原因,說不定這對他想延攬他進小組的計劃會有所幫助。
「你走是不走?」聞人狠瞪著他道。
任威砉像是吃了秤坨鐵了心的搖頭。
「你剛剛在看什麼?速食店裡有你認識的人嗎?」他探試的問道,同時將視線再度移向速食店,一個正推開門走出的怪異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
「哇,你看那女人——唔……」
聞人狠倏然出手,摀住他的嘴巴,還將他拖到停靠在路邊的大貨車後,然後小心翼翼的注視那怪女人的一舉一動。
咦咦咦,難道那怪女人就是他的目標?
任威砉不可思議的忖度著,不過他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怪女人,卻覺得這可能性很大,因為光是她那一身不合年齡的穿著,就已經夠讓人捧腹大笑了,更別提她套著髮箍綁馬尾,和臉上那只有在殭屍片才看得到的殭屍妝。
天啊,那女人該不會是精神異常者吧?這樣也敢出來見人!這也難怪她會逗得聞人狠捧腹大笑了。
「原來那就是你捧腹大笑的原因。」拿下他摀住他嘴巴的手,任威砉肯定的說道,不過他依然有絲不解,聞人狠幹麼要一直跟在那怪女人後面呀?
「你認識她?」這是他惟一想得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