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靜靜地來到床邊,從房外透進來的微弱燈光中,注視著熟睡中的妻子。
那美麗的臉龐是那麼的孤單、脆弱,而且憂傷,彷彿將她竭力隱藏的心事和哀傷都毫無保留地宣洩在夢中。
老天,他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她了?
這一年多來他的事業如日中天,排得滿檔的行程讓他忙碌到幾乎連睡眠的時間都沒有,更遑論好好陪她了。
他到底算什麼丈夫?居然放任自己的妻子愈來愈蒼白,愈來愈清瘦。
剎那間,對她的惱怒已經消失無蹤,他開始對自己感到憤怒,他不該失去冷靜的,不該讓她再一次從問題的癥結中逃開。
黎亞德用力吸了一口氣,想平緩他心中無情的痛楚。
他們之間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錯?
是他太常離家拍片,花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在事業上?還是那些長久以來就明顯存在,卻一直未被說破的問題?
她為什麼總是不肯開口?不肯告訴他該怎麼做……
她在睡夢中不安的呻吟,黎亞德伸出手,輕輕觸摸她滑嫩的臉,他不再試著分析原因,只想治療痛楚。
「芩芩。」他柔聲的呼喚,等待她緩緩地睜開眼睛。
「亞德?」
「是我,甜心。」他溫柔地撥開覆在她頰邊的凌亂髮絲。「我真的很抱歉,如果我知道說情會令你這麼難過,我絕不會這麼做,天知道我最不願意做的事就是傷害你。」
他帶著魔力的嗓音像最溫柔的和風吹拂過她滿是傷痕的心,他愛憐的目光撫慰著她受創的情緒,而這些卻只讓她感到更深沉的悲哀。
他總是這樣不經意地傷害她,然後又不經意地輕易撫去她的悲傷。而她總是無助地融化在他深情的眼眸裡,一次又一次忘記傷痛,直到它積聚到多得令她再也無法忽視。
「你願意原諒我嗎?甜心。」
他們的目光交纏著,他眼中升起的火熱慾望令她渾身一顫,體內開始蠢動著對他的需要,她逃避地轉開視線。
「不要叫我甜心。」她語氣微弱,可憐兮兮地回道:「我討厭你這麼叫我。」
提起那種他可以用來匿稱所有女人的稱呼,她寧可他叫她的名字,起碼這讓她確定現在他想的是她,叫的是她,而不是電影或現實生活中的某個女人。
黎亞德疑問地挑起眉,但沒有多問地抱起她走向起居室,一張原本不存在,而今卻滿是燭光、鮮花、美酒和食物的桌子前。
「你一定餓了吧,我敢打賭你晚上什麼也沒吃。」他既溫柔又憐惜地說道。
「可是我不餓。」
「可是我餓了。」他低下頭,輕啄著她的嘴唇,在她的抗議聲中將她放在椅子上。
「而且……」他的眼神一變,帶著邪惡的慾望誘惑著她。「你會需要體力的。」滿意地看著她臉上浮起的紅雲,他道:「這才是原本我計畫的相聚晚餐。」
拿起冰桶裡的香檳,他熟練地打開,倒了一杯金澄冰涼的酒遞給她。
采芩不確定地望著杯中微泛著氣泡的酒。「亞德,你明知道我的酒量不好。」
「哦,可是我卻愛極了你酒醉的模樣呢,我的小芩芩。」他性感沙啞地誘惑道,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將酒杯推到她唇邊。「來嘛,為我喝一口,還是……你要我餵你?」他的指尖輕輕碰觸她的大腿,一路挑逗而上。
采芩想抗議,但是所能發出的只有半是輕哼、半是嗚咽的聲音。
「嗯,我喜歡後者,有趣多了。」黎亞德傾身耳語道。他的嘴唇像火一樣地燃燒著她的耳朵。
「不要這樣……亞德,我們必須談談。」
「哦,我們會談的,在我適度的表達歉意之後。」他沿著她優雅的頸子吻下去,當他的手觸及她的底褲時,她發出無助的喘息。
他溫柔的愛撫讓她的身體迫不及待地想奉獻出自己。
「亞德……我餓了……真的,我想……吃東西……」采芩幾乎喘不過氣來。
黎亞德發出低沉的笑聲,終於仁慈地收回手。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在他刻意的誘惑下,采芩似乎吃下了一卡車的食物,就連她的腦袋裡也好似冒著香檳的氣泡。
第三章
浪漫迷人的拉丁情歌流洩在私密的空間裡,營造出一個充滿情慾誘惑的氣氛。
亞德拉起采芩,另一隻手環住她纖細的腰,將她整個人密合地貼向自己,兩人隨著音樂的節奏緩慢地移動腳步。
采芩連思考的能力都癱瘓了,亞德強烈的男性氣味近得足以今她渴望地發顫。
他的手沿著她的背脊曲線游移,往下滑至她圓俏的臀部。「今晚,我將取悅你,我的愛人,你將在我的懷裡輕顫。」
采芩揚起頭,在四目相接的剎那,她被他專注又深情的眼眸所迷惑,發現他眼底性感的笑意迅速轉變成一種深沉的慾望。
「我要讓你瘋狂的想要我,就如同我想要你一樣。」
他低下頭,直到接觸到她微啟的朱唇,立即封住她的小口。這個吻充滿了熱情、飢渴和強烈的需求。
他以牙齒輕咬她的下唇,當她溫柔的呻吟時,他的舌頭更親密地滑進她的嘴裡,一手同時隔著薄如蟬翼的睡衣愛撫如玫瑰般的蓓蕾,輕易地激起了她體內的悸動;另一手則沿著她的體側往下直到她大腿曲線。
他熟知她身上的每一處性感地帶,在他熟稔的挑逗下,她全身無力地倚靠著他強壯的身體,手指緊緊地抓住他的肩膀。
「碰我,小芩芩。」他以粗嘎的聲音命令道。
采芩無法抗拒,只能下意識的主動回應,她的手笨拙地解開他的扣子,手掌渴望地撫摸他強健的胸膛。
她微舔了一下唇,然後伸出粉紅的舌輕舔著他的乳頭,一手大膽地滑向他硬挺的男性象徵。
亞德全身一僵。
「芩芩……」他喘著氣,呼吸濁重,咬著牙承受那種近乎痛苦的快感,她的手開始有韻律地摩挲著,直到那股燒灼的快感幾乎將他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