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是如此甜蜜的折磨,使她好想哭……他用相同的方式和地做愛,無與倫比的溫柔使她大聲吶喊,並緊緊貼向他,用她的雙臂和腿永遠鎖住他,跟隨他進入激情的狂飆漩渦之中。
***
在無止盡的永恆過後,敬軒用手肘撐起身體俯視她,穆涵的神智緩緩自高潮後的迷霧中甦醒過來,敏感的神經感覺到他溫柔又熾熱的注視,但她卻因突來的羞赧緊閉著雙眼。
在他的懷中,她再次拋開端莊的外表,變成一個熱情放蕩的女人,憶起那一連串栩栩如生的禁忌畫面,她就忍不住臉紅。
他會取笑她?或者揶揄她?
「穆涵。」
沒錯,他傭懶的嗓音中的確帶有笑意,穆涵的心在畏縮。
「你想躺到所有人都來上班為止嗎?我是不介意再來一次。」
他的話讓穆涵立即彈開眼皮,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唇角的微笑令她汗顏。
「不許嘲笑我!」她羞澀的起身,捉過衣服套上。
敬軒拂開飄在她臉頰的髮絲,手指堅定地捧住她的臉龐,使她不得不迎接他的視線,他閃亮的眸中寫著溫柔的愛意。
「我不是在笑你,穆涵,我是在笑自己,想當初我幾乎放棄賭注,如果我真那麼做了,那麼我永遠也不會發現你的美好。」
「賭注?」穆涵困惑地凝視他謹慎的臉孔。
「是的,一個荒謬至極的賭注,但它的結果絕對是令人愉快的。」他坦然的回道。
為什麼她會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竄起?穆涵警覺的繃緊身子,幾乎是害怕的發出聲音,「什麼賭注?」
敬軒有片刻的猶豫,雖然他可以選擇保持沉默,但那群損友可不會,他們肯定挖空心思,極盡所能的損他,與其讓穆涵從那些人口中得知實情,他寧可自己告訴她。
「穆涵,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或許會令你感到憤怒,不過我希望你記住我愛你。」接下來,敬軒將事情源源本本的說出來,當然省略其中不少會令她發狂的笑話。
但這已經足以引爆導火線,事實的真相永遠是醜陋不堪的,穆涵血色盡失,感覺像被宣判得了絕症一樣。
「我是你們一時興起的下流賭注?」
她控訴的眼神令他心痛,但他無力為自己辯護。「是的。」
「啪——」穆涵毫不留情的甩了他一巴掌。「你去死吧,夏敬軒!」
火熱的眼淚不自覺的流下,穆涵揪著抽痛的心,踉蹌的逃出辦公室。
這是什麼天大的笑話?她得在一天之內被人捉弄幾次才算夠?
上一次她被踐踏的是自尊,這一次被掐碎的卻是她的心啊,他怎麼能夠這樣對她?
喔,老天……他怎麼能……***
「老天!」在看見穆涵淚痕交錯的衝進屋時,曼琳嚇得跳起身。「姊,你怎麼啦?」
穆涵只是直搖頭的猛哭。
「喂,你別哭啊,你到底怎麼了?」
老天!她從來沒看見穆涵哭過,就連昨天被羞辱得這麼徹底,也沒見她掉過淚,怎麼這下子哭得這麼淒慘?還是昨天的打擊過度,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嗯,極有可能,不然老媽也不會硬要她留下來了。
曼琳心急的坐在她身邊,一面拍著她的背,一面哄道:「李穆涵,你別那麼沒志氣好不好?像王銘華那種男人有什麼好的?你沒嫁給他才是八輩子修來的褔氣呢!」
曼琳見她沒反應,忿忿的一逕數落王銘華的不是,一路罵到老巫婆,再罵回王銘華,最後穆涵終於受不了的抬起頭。
「我不是在哭那個。」
「不是?那你哭什麼?」曼琳奇怪的問,瞧她雙眼哭得跟核桃似的,而且還披頭散髮……披頭散髮?曼琳圓睜的眼在看清她狼狽的模樣和衣著後,張得有如牛眼般大。
「老天,你該不會是被……喔,天啊……」她從驚訝、愕然、領悟、傷心到憤怒,一連串表情豐富得讓人啼笑皆非。
「你想到哪裡去了,曼琳,我沒有被強暴,你用不著擺出那副想殺人的表情。」
「沒有!」曼琳明顯的鬆口氣,但又不放鬆的追問,「那你怎麼這副樣子?」她靠近穆涵耳邊,用力的嗅了嗅,然後懷疑的瞇起眼,用十分曖昧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姊,說實話,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我在你身上聞到男人的味道喔,這種名牌古龍水絕不是王銘華的,那個男人身上只有連香水都遮不住的汗臭,哈哈哈……」曼琳笑了幾聲,突然大叫一聲的跳起來。「姊,你該不會是一氣之下跑去找牛郎吧?哇,你總算開竅了,值得開紅酒慶祝!」
「慶你個大頭鬼!」她哀怨的殺人目光讓曼琳捧腹大笑。「我還巴不得自己找的是牛郎,賠上的不過是貞操而已。」穆涵憤怒的啐道。
「什麼?」曼琳連忙止住笑,好奇的瞪大眼睛。「姊,你剛才說什麼?」
就算曼琳不問,她也要說,她雖然哭夠了,但一肚子氣可還沒發洩。等她好不容易說完,氣是洩了,可是心痛還沒消,她不想、不能,也不敢相信,可是夏敬軒讓她的「不想」變成「想」,「不能」變成「能」,「不敢」變成「敢」,他是真的讓她相信他愛她。
她不明白……他怎麼能夠用那麼溫柔的眼神說出那麼殘忍的謊言?
「這有什麼好不明白的?男人為了把女人騙上床,有什麼話說不出來?」曼琳不以為然的說道。
「可是……第一次他就沒說這些甜言蜜語啊!」穆涵垮著臉。
「第一次?」曼琳揚起眉。「喔,原來剛剛你說的那個不是第一次啊!」
穆涵像沒聽見似的,自言自語的「碎碎念」,「他既然成功了,又何必再來找我?」
「你說呢?」曼琳笑咪咪的在一旁插花,知道老姊一目一開始「碎碎念」,就表示快要恢復理智了。
「我就是想不明白啊,吃都吃了,他幹嘛還向我求婚?這又不在賭注之內,他又為什麼要告訴我真相?他不說我根本不會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