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即使帶著萬鈞的氣勢,卻依然不能阻止那把劍刺往傅千尋。
就在他不顧傷己的,運著十成十的功力往穴道衝去時,讓他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傅千尋緩緩地抬手,那白色的長水袖卻像有生命似的纏捲住那把致命的長劍。
然後她輕輕地一揮,那把原該刺進她心窩裡的劍就像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打中一般,完全地偏了。
她會武功?!
那麼纖纖柔柔、靈動剔透的她竟然身懷武功,她……
只見她宛若凌波仙子般的踏著步伐,那要人命的劍竟是怎樣都無法碰到她絲毫,但黑衣人仍不死心,宛若流星雨般的揮舞著劍身,拚了命往傅千尋的身軀剌去。
終於,黑衣人似乎發覺再纏鬥下去絕對對他沒有好處,他索性在靦著了一個空隙之際,斜劍狠狠地往被禁錮在木桶之中的龍臨淵刺了過去。
這出乎意料之外的一擊,讓傅千尋忍不住著急了起來,也說不出是什麼心態,反正此刻的她就是滿心滿腦地想著不能再讓他受傷,不忍再見那利刀劃破他的身軀呵!
她寧願,那刀是劃在自己身上的!
於是心急的她搶上前去,試圖阻止,可偏偏她手無刀,於是她甚至沒有絲毫猶豫地用自己肉身去擋。
那黑衣人見機不可失,一劍重重地往傅千尋的身上劃下,本來她絕對可以閃過,可是為了顧及龍臨淵安全的她一時閃避不及,雪白的衣服頓時沾染了艷紅的血跡。
眥目欲裂,一股莫名的揪疼就這麼硬生生的擊中了龍臨淵的胸口,他驀地低吼一聲,不顧一切的運了十成十的功力打通了被點住的穴道。
他飛身而出,俐落的招式狠狠地朝著黑衣人攻去,不留情的掌重重地往那人的胸口拍去。
嘔了口鮮血,見大勢已去,黑衣人不再戀戰地再次破窗而去,龍臨淵原本想追,可是心中卻掛意著傅千尋的傷勢,再加上屋子週遭傳來的雜沓腳步聲,顯然這兒發生的騷動已被堡中的人發現,龍臨淵旋即收勢,拾起衣物穿載好,回身往她的方向步去。
第五章
「妳還好吧?」龍臨淵動作既急切卻又粗魯地想要翻看傅千尋的傷勢,但卻因為她的閃躲,伸出去的雙手落了個空。
那刀劃在她纖細的手臂之上,鮮血染上了薄紗,但因傷勢不重,他原本緊揪著的心因而放了下來。
他瞪著她良久,才吐出一句。
「妳究竟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瞞?」重複著這個充滿指控性的字眼,傅千尋的神情充滿了不解。
她有瞞他什麼嗎?
「從一開始,妳讓人誤會妳是啞巴,然後再到妳會武功這件事,妳究竟還有什麼秘密?」
基本上隨著大哥風裡來、浪裡去,龍臨淵現在已經鮮少對任何事感到驚愕的,
可是在親眼瞧見總是纖纖弱弱的傅千尋竟然會武功之後,他的嘴巴大概圓得可以塞下一粒大饅頭了。
她彷彿就像個充滿神秘的女人,屢屢都叫人感到詫異。
「我沒瞞,那些也都不是秘密,我只是不覺得有敲鑼打鼓告知的必要。」她實話實說。
從來也沒刻意隱瞞,只是沒人問她就沒說啊!
這樣……很奇怪嗎?
她不懂他為什麼要用這樣含著濃濃指控和探究的眼神瞧著自己,而且還抿唇不發一語。
「你……又生氣了?」
也不能怪她這樣問啦,因為在和他相處的時候,他的確總是處於憤怒狀態,所以她也只能這樣臆測。
哼,在她的心裡他倒成了小氣鬼了,也不想想是誰總是自作主張的擅自決定一切,這能怪他生氣嗎?
龍臨淵下悅的咕噥了幾句,然後一聲招呼都沒打的扯過她受傷的手臂,將那紗袖往上拂起。
「你……」被他的粗魯弄疼,傅千尋悶哼了一聲,兩道細柳眉幾乎連成了一條直線。
她不意識地想要從他的魔掌之中,抽回自己的手臂,可是卻因為他的緊握而只能作罷。
「我……I任由他皺著眉頭翻看自己的傷勢,傅千尋很想提醒他她自己是個大夫,但嘴才開,立即便引來了他悶悶地低吼。
「閉嘴!」
「可是……」傅千尋再接再厲地想要告訴他,這個傷口她等會兒自個兒處理就行了。
可龍臨淵卻猛地一把將她橫抱而起。
「你幹什麼?!」雖然稱不上是花容失色,但是龍臨淵這驟然的舉動著實還是讓她結結實實地嚇了一大跳。
「妳受傷了,我帶妳去包紮。」
他理所當然的望著她說,可是……
她傷的是手,又不是腿,這樣有必要嗎?
「我傷的是手。」她試著提醒她,纖細的身子更是彆扭的在他胸前掙扎著。
「我知道!」他沒好氣的應道。
他當然知道她傷的是手,可是那又怎樣呢?
踩著穩建的步伐,他完全不理會傅千尋在他懷中那彆扭的掙扎,只是筆直地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就連堡內來來往往的僕傭,不時對這景象投以詫異的神情,他也連理都不理。
那些含著刺探意味的神情,讓傅千尋向來雪白的雙頰緩緩地飄上了一片紅雲,她尷尬萬分,努力地想要掙脫。
但偏偏他的手卻有著強烈的意志,不論她怎麼掙扎,都不曾移動分毫。
「你放開我!」終於,在努力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挫敗的低呼。
可是手的主人卻只是任性地睞了她一眼之後,又繼續著自己的步伐。
面對這樣固執的他,傅千尋也只能無奈地任由他抱著,直到來到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借居的廂房。
進了門後,他看似粗魯,實則溫柔地將她放在榻上,然後問道:「東西呢?」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一頭霧水,傅千尋傻愣愣地回問:「什麼東西?」
「刀傷藥!」一向動不動就咆哮的他,如今卻成了「沉默是金」的最佳代表,他惜字如金的應道。
「呃……」他莫不是想要幫她包紮吧?!
她的腦海才閃過這樣的想法,就見眼尖的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擺放藥箱的地方,幾個大踏步的往返,他已經拉了張椅子,端坐在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