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千尋只是淡淡地瞧了冷言一眼,就聽到他開口解釋道:「這群人是盤龍堡派來的,說是為了答謝主子救了他們家二堡主,希望再次邀請妳去作客。」
她聽到這樣的答案,腦海中莫名的浮現了兩道銳利且充滿殺氣的目光。
略一抬眉,傅千尋便搖了搖頭,通透的心思已經明白這份邀請絕對來意不善。
微微地歎了一口氣,她沒說什麼的轉身,此舉看在冷言的眼中自是拒絕之意。
當下他擺起了一夫當關的架式,喝道:「你們快滾吧,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我家主人拿錢看病,不需要感恩,也不會到盤龍堡去作客。」
「喂,你這廝可別給臉不要臉,在這世上有多少人巴著想進盤龍堡,即使只是看上一眼也都心滿意足,我家二堡主盛情邀請,還抬來了八人大轎,你們竟然不賞臉。」
被一再拒絕給惹火了,盤龍堡的衛士說起話也開始不客氣了起來。
「你們……」冷言怒瞪著眼前那群人,怒氣逐漸揚起。
「別仗著你身子壯就敬酒不吃想吃罰酒,要知道咱們盤龍堡可是財大勢大,就是朝廷也得忌憚我們三分,你們不過是個小小的醫者,再這麼不知輕重,小心……」
仗勢歎人的話沒說到底,顯然依舊有些忌憚傅千尋曾經救過他們二堡主的恩情,但其中威脅的意味已濃。
「別人怕你們盤龍堡,我可不怕,昔日總聽說盤龍堡的當家們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好漢子,沒想到如今才知原來傳聞都是狗屁。」
「你說什麼?」一聽到自己的主子受辱,那名領頭的立即神色大變,彷彿受到了莫大的污辱似的。
「我說你們這樣對待我家主子,壓根就是你們盤龍堡忘恩負義,哼!」冷言果真是名副其實,幾句冷言冷語已經將那幾個盤龍堡的衛士氣得七竅生煙。
陣式也擺了開來,只見幾把長劍猛地從腰間抽出,亮晃晃的好不刺眼。
不過冷言可也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徒手,只見他腰間一墜、馬步一扎,低喝一聲,已有威震山河之勢。
眼前的局勢一觸即發,突然間,眾人的耳邊又傳來了吱呀聲,那扇老舊的門扉又被推了開來。
傅千尋面無表情的步出了門扉,手上還拿著一個沉甸甸的包袱。
她沒有開口,只是逕自直視著眾人,那清冷的目光讓人完全瞧不出她的思緒,但跟著她許久的冷言卻立時知道了她的意思。
只見原本擺好陣仗的冷言倏地收勢,然後急急地對她說道:「主子,妳大可以不用理會他們,畢竟今兒個這事,若是說了出去,怎樣也是咱們站得住腳,妳……」
她依然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凝著冷言一會,就見他氣急敗壞的衝進了破屋子裡,然後不到眨眼的時間又猛地衝了出來。
然後他氣沖沖的朝著為首的那個人吼道:「走吧!」
「咦?」一時間回不過神來,那群家丁個個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喂,你們不是要請我家主子去作客嗎?那還不走?」
厚,氣死人了!
他家主子幹麼那麼好說話啊?
雖然明知主子的心性清冷,最不喜惹是生非,可問題是人家都騎到頭上了,沒道理還忍氣吞聲嘛!
彷彿清楚的接受到冷言的不滿,傅千尋朝著他淺淺的點了點頭。
向來毫無表情的細緻臉蛋浮現一抹清幽的安撫笑容,她那抹乍現的笑容,竟讓所有人都看得癡了。
原本氣呼呼想要大干一架的幾個大男人,如今全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一雙眼直勾勾地往她的方向瞧去。
最先回過神來的冷言看到這種情況,忍不住怒氣再燃,氣沖沖地朝著那群眼露色光的男人吼道:「喂,到底走不走啊?」
「走……」戀戀不捨地收回了目光,為首之人大手一揮,終於也喚回其它人的理智。「當然要走!」
雖然她那抹笑容值得天底下任何男人的貪戀,不過若是比起二堡主的怒氣,再白癡的人都知道要怎麼選。
在理智回籠了之後,眾人有志一同的排開了陣勢,以嚴陣以待之姿,「護送」著纖弱的傅千尋上了大轎。
在轎簾覆住轎門的那一刻,眾人同時放心的呼了一口氣。
這下二堡王應該不會再拿他們來出火了吧!
畢竟他們已經成功的達成任務了,真是邀天之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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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找我啥事?」一臉不郁之色,龍臨淵一走進大廳,就忙不迭的問道。
緩緩放下了手中細緻的瓷杯,龍臨閣的眼神透著微微的無奈。
他這個弟弟雖然一向心高氣傲,可是待人還算溫文有禮,可誰知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回來後,竟然性情大變。
不但活像一隻隨時想要咬人一口的獅子,而且火氣還堪堪足以追上他這個大哥,讓他幾乎自歎弗如。
可這些還不足以讓他好奇到自找麻煩的把他找來,他之所以會把他找來,最主要還是因為剛剛從屬下口中得到的消息。
「咳!」輕咳了一聲,龍臨閣的腦裡還在思索著該怎麼問才能把弟弟的怒火降到最低,誰知道捺不住性子的他已經率先發作了。
「大哥是要我來看你沉思的模樣嗎?」龍臨淵沒好氣的說,甚至還腳跟一旋就要走人。
「等等!」哇,他這個弟弟火氣會不會太大了些啊?
他的話都還沒講,他的怒火已經狂濺成這樣,要是他真的問下去,等會兒會不會掀桌踹椅啊?
「有屁快放!」一臉陰鷺,龍臨淵瞇眼瞪著猶在發呆的兄長,眸光中警告的意味已經很濃了。
他就已經等「人」等得很火大了,偏偏小廝又十萬火急的說大哥找他有急事。
急事?龍臨淵在心底冷哼了一聲,瞧大哥那溫溫吞吞的模樣,他怎麼就看不出來事情到底急在哪裡?
而既然不是急事,他當然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因為他還要去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