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他走近。
嗯∼∼看樣子,恐怕這是她頭一回做早餐。
他坐下,端起稀飯。
戚小晴瞪大眼。
他--真的要吃了?!而且一句話都沒說。她自己煮的這些東西,她連一口都不敢試,沒想到他……
說時遲那時快,窗外突然閃進一個人影,高舉雙臂--
砰!
一聲悶響,薛聖日直挺挺地向前倒下……
「啊--」戚小晴驚呼,接住倒下的薛聖日。「小唐!你在搞什麼?!」
小唐一臉嚴肅地搖頭。「我不能讓妳犯下大錯,教練。下毒害人是很重的罪,我不能讓妳做出這種事。」
「你--」她撐住薛聖日高大的身軀,氣得翻白眼。「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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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你做的好事!」戚小晴怒斥。
看著薛聖日緊皺眉心、緊閉雙眼躺在床上的模樣,大概是在昏迷中也很痛吧。剛才細細檢查薛聖日頭上腫起的包包,以她在武術館二十三年,揍人無數、見過各種大小傷的經驗來看,她判斷,除了醒來後會覺得頭痛之外,應該不至於有什麼大礙。可是不知為什麼,看著他這副模樣,她心上竟有些隱隱作痛。
「教練……他應該……沒事吧?」在房裡踱過來踩過去,小唐咬住手指,心慌意亂。「我們要不要叫醫生?」
這下慘了。
望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小唐慌了手腳。
誰知道教練根本沒有下毒,結果反倒是他把人給打傷了。
「放心吧,你不會因為殺人罪被捕的!」戚小晴把冰枕放在薛聖日頭上,沒好氣地答:「頂多判你個私闖民宅、惡意傷害的罪。」
「教練--」小唐哀嚎抗議。「妳怎麼這麼說?!我可是為了妳才做出這種事的耶!想想平常,我連螞蟻也捨不得捏,現在竟然為了妳把人打成這樣,肯定會有報應的。」
「什麼?」她惡狠狠瞪過去。「你是在說我會有報應嗎?」
小唐趕忙改口。「不,我是說我。我會有報應的。」
「那還用說。」戚小晴哼了聲。「什麼叫為了我?我有要你打人嗎?做事不經大腦,要知道,太笨也是一種罪!」
小唐皺著眉。「那教練,現在我們……該怎麼辦啊?」
「什麼『我們』,是『你』打暈他的,自己想辦法!」她反駁。
小唐斜睨過去。「教練……妳也別這麼薄情吧,我可是為了妳才拚命的耶。妳自己看那盤東西,任誰也會以為妳要下……」
「你還說!」她飛拳過去。「教練我在你眼中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嗎?真不知你的腦子是怎麼長的!再說,就算我要毒昏他,會笨得把菜煮得像下過毒的樣子嗎?」她越說越氣。
現在可好,等他醒來,她得怎麼跟他解釋?
說小唐以為她要對他下毒,所以事先敲昏他?這算什麼跟什麼?她撐住額頭。
以薛聖日的個性,肯定有仇必報。前怨未解,現在又來個新恨,這樣一來,她豈不是更慘?想到他醒來後可能會採取的手段,她就頭痛。
「誰知道啊,狗急了都會跳牆--」
「唔……」此時床上的他發出輕微的聲響,讓兩人完全僵住。
「他……要醒了嗎?」小唐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他沒將人打成重傷,憂的是,這姓薛的如果醒來,該不會……對他怎麼樣吧?
戚小晴瞪著他。「我也……不知道……」他不會就要醒了吧?可是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辦……
等他醒來,然後再受他威脅?她又不是蠢蛋。
那--
突然,她站起來翻箱倒櫃。
「教練,妳在找什麼?」小唐湊近。
「有了!」她自櫃子裡找出條長繩、再加上條手帕。「快!來幫我的忙!」
小唐接過繩子和手帕。「怎、怎麼幫?」
「廢話!當然是把他綁起來啊!」這樣就算他醒來,她還可以多爭取一些時間。
「綁起來?」小唐訝異。
「沒錯,我決定--」她握拳。「一不做二不休!」
「嗄?!」小唐一時腿軟,坐倒在地上,拚命搖頭。「這……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做不來,真的……」
「你又在胡說什麼?!」她狠狠敲過去。
「可妳不是說一不做二不休,要滅口嗎?」小唐抱住頭。
「你再胡扯,我就滅你的口!厚∼∼我怎麼會收到你這種徒弟啊?現在你立刻去找小林,要她把東西收好,然後派車到這兒來接我,等我找到我要找的東西,我們立刻就回台灣!」
「立刻--回台灣?!」小唐張口結舌。「可是,公開賽還沒……」
「這種時候還比什麼!性命攸關的事你懂不懂啊?!」她開始翻箱倒櫃。
底片!她非找出那張害慘她的底片不可!真蠢,她怎麼早沒想到,只要毀滅證據,她又何必受他威脅?
只要一找到底片,她就可以開開心心回台灣,再也用不著見著他了。
沒錯!就是這樣!
「唔……」躺在床上的人微微呻吟。
戚小晴立刻停下動作。槽了!她得快點才行!「小唐,還不快點!」
嘿嘿!
一「綁」還一「綁」。誰叫他之前要綁架她!
等他醒來,發現底片不見,而她早巳溜之大吉,一定也是對她無可奈何。再說,以他什麼集團總裁的身份,忙都來不及了,總下可能為這種「小事」從法國追到台灣吧?
嗯。越想越安全,一切就這麼定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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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該死!
頭痛欲裂。
薛聖日想伸手摸頭,卻赫然發現,他根本動彈不得!
這該死的是怎麼回事?!他睜開眼,室內一片漆黑。是誰綁住他了?而且--還在他口中塞了布團?!
他拚命掙扎,身上的繩索卻只是越來越緊。
該死的!他閉上限。記憶中最後看見的,是戚小晴瞪著大眼的神情。難不成,對他做出這種事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