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麼說官倌是不需要奴家服侍了?」女子依舊輕聲細語地說。
這店小二也真是的,要找姑娘過來,也事先通知他一下嘛,三更半夜突然冒出個姑娘來,還真教他措手不及,這會兒該如何是好呢?
「客倌不出聲,奴家這就告退了。」
「等等,等等……」乍聽門外的姑娘就要離去,唐如風將方纔的顧慮全拋到腦後,飛也似的跑過來開門。
房門一開,門外站著的是一位黑色薄紗罩面的女子,隱約瞧見她的眉眼低垂,小巧的紅唇緊閉不語;這樣略帶羞澀的模樣更是牽動唐如風一顆蠢蠢欲動的心!
「姑……娘。」見了人家小姑娘,他又開始結巴了。
「別叫我娘,人家還待字閨中呢。」女子掩嘴竊笑了下。
「是……是,姑娘這邊請。」唐如風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又搔了搔頭,忽然覺得全身有點燥熱,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想了想,找了個理由告訴自己,一定是這房間太狹窄了,兩個人就顯得有點擁擠,難怪自己會覺得全身好熱,沒錯!一定是這樣!
再細看這位女子,唉?有點面熟……雖然她面罩黑紗,看不太清楚五官,但她那秀致的輪廓,他好像在哪兒見過?
女子瞧見了他眼中的疑惑,隨即垂首走過來依著他身軀,纖細的手指在他胸前來回劃著,並嬌聲問道:「公子現在就開始了嗎?」
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女人香是如此地誘人,將他撩撥得心魂俱飛。可……這也太快了吧?不行,不行!
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吞了口口水,才說:「別……別急,你可以先把手拿開嗎?」
「公子是嫌棄奴家嗎?」
「喔,不不!在下絕無此意,只是你我素昧平生,姑娘突然闖進來……而且姑娘又是這般嬌媚動人,實在教在下有點吃驚。」更何況……怎麼老覺得她很面熟?對於這突如其來的美色,他必須得提高警覺才行。
女子被唐如風直盯著瞧的眸光瞧得有些不自在,索性轉過身去背對著他。她隨即輕撫著罩在臉上的面紗,確定沒露出面貌後才安心地說:「公子這麼說就太奇怪了,你們男人不就喜歡軟玉溫香嗎?今晚奴家自己投懷送抱,公子覺得有何不妥嗎?」
「姑娘誤會了,只是……只是——」
話還沒說完,女子一個轉身就抱住唐如風,附在他耳邊輕道:「咱們到床上談嘛!」
「這……這……」唐如風退了兩步,便任由女子將他推倒在床上。
她壓在他身上,兩人隔著薄紗四眼相望。
「姑娘芳名怎麼稱呼?我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你?」唐如風睇凝著她那熟悉的容顏。
「你猜?」女子調皮地回了一句。
「姑娘愛說笑,你我素不相識,在下怎猜得出來?」
「是嗎?你確定不識得小女子我?」可愛稚嫩的聲音替代了先前嬌柔的女聲。
「我……」他猶豫了下,伸手想撩起她的面紗。只因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他很想一窺究竟。下意識,她很快地擋住他的手。「你們男人想的不就是女人的身體嗎?何必要看清這張臉呢?」
收回手,唐如風愈加覺得其中一定有詐;以對方回擋的力道,他可斷定這名女子並不是普通的姑娘家,應該懂得一些武功。
「姑娘此言差矣,在下只是對於美的東西特別欣賞而已。」話才說完,唐如風動作極快地從床上跳起來。
見戲已唱不成,女子翻身坐起,索性朗聲說道:「一點都不好玩!」
這說話的口吻?這稚嫩聲音?加上那似曾相識的容貌……
如夢初醒般,唐如風盯著眼前這名嬌艷柔媚的女子,心中暗自驚呼——
小師妹!
好啊!竟敢戲弄他,看來他得好好地回敬她一下才行。
「姑娘覺得不好玩是嗎?那要不要來點刺激的?」唐如風走近她,雙眼微瞇,嘴角一勾,帶點戲弄的口吻。
「好啊,好啊——」回答得太快,驚覺自己差點露出馬腳的榕榕,隨即收起笑意,細聲說道:「奴家不明白客倌的意思?」
他逼近她,食指勾起她下顎,臉幾乎貼上她,接著用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低聲說道:「很快你就會明白。」
她有點錯愕,不明白情勢何時反了過來,連忙退了幾步,問道:「你想怎麼樣?」
唐如風將她逼退了幾步,直到她的背貼上了牆,才將她圈在雙臂之中。「我只是想……既然姑娘如此豪放熱情,在下我也就不需忸怩作態,理當回以男性該有的回應,你說是不是?」
他的臉離她好近,說話時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兩人這麼親近的接觸,還是頭一遭呢。
「呃……這……」看著他漸漸貼近的臉,她的心跳得好快,尤其是想起方才偎入師兄寬厚的胸膛時,她的魂就快飛了。
不等她回應,唐如風掀起薄紗,微揚的唇慢慢就要貼上她微張的小嘴;她愣愣地望著他,忘了面紗已被掀起,忘了自己已被識破,就在四目相交成鬥雞眼的那一霎那,她看見他眼中的笑意,彷彿是在笑她——
多笨的戲法,早被拆穿了,還再演,哈哈哈!
莫非自己已被拆穿了?不會吧……她頓時愣住。
他實在忍不住了,雙唇還沒貼上就已經憋不住滿肚子的笑意,最後終於噗哧一聲,捧腹大笑。
「哈……不玩了,不玩了,實在太好笑了!」
分明是自己被耍弄了!她及時推開他,大聲嚷道:「你好壞,早被你識破了,你還裝!」
榕榕用力扯下罩在臉上的黑紗往床上一丟,有點氣自己的演技太差,要不就是臉上的妝畫得太淡!早知道就上個濃濃的妝,保證三師兄一定認不出來。
「憑你那點伎倆想騙我?再等幾年吧!」唐如風稍稍收起誇大的笑容,有點自大地說:「三師兄可不是省油的燈,豈是那麼容易上當受騙的?」
榕榕不服氣地說:「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差點掉入我設的陷阱了,還說別人!瞧你方纔那色迷迷的模樣,就像一頭狼要把我吃了一般!現在讓你識破了,才敢在這兒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