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得好!」武海生笑喝一聲。「不子,既然榕丫頭如你所言是個人見人愛的姑娘,那就好辦了。」
唐如風有些得意,想他三言兩語就哄得師妹心花怒放,看來這方法還真有效。
「丫頭,瞧你三師兄對你的評價如此之好,你高興了吧?」
平時活潑任性的榕榕,此時竟有些羞赧,她嘴角漾著笑意,嬌聲抱怨:「武叔,別調侃人家嘛!」
「好好,武叔什麼都不說,說正事就是了,好不好?」武海生轉頭說道:「小子,榕榕和你的賭注她贏了,所以你得答應她一個要求……」
「你們說吧!我說過,絕不反悔。」只是答應師妹一件事,唐如風覺得沒什麼好猶豫的。
「她要你娶她為妻。」
那簡單!不就是娶她——
什麼?娶她為妻!」
唐如風霎時無法呼吸,彷彿房裡的空氣被掏空一般,有一股窒息的感覺。
「怎麼?太興奮了是不是?傻小子一個!」武海生笑著拍拍唐如風的肩。
他回過神來,趕緊開口:「武叔,我……」
「別感激我,我只是當個現成的媒人罷了!」武海生得意地說:「等這一趟咱們回山上後,你就向你師父提親。」
「可是……可是師父中意的人選是大師兄啊!」他記得每回師父總是誇獎大師兄如何如何的好,還說要將師妹許配給他呢!
「胡說!爹用的是激將法,只是要你向大師兄多學習學習而已。」深怕三師兄誤會,榕榕緊張地跳出來說話。
「大師兄武藝過人,為人溫文儒雅,這大家都知道;而我生性浪蕩,相形之下和他相差十萬八千里,我看啊,要娶師妹為妻,還是只有大師兄有這個資格。」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艷福,他只覺得自己實在配不上,尤其是要達到師父的標準,他絕對是比不上大師兄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榕榕走到他面前激動地說:「我已經夠不知廉恥地反過來求你娶我了,你竟然還一口拒絕我,如果覺得我配不上你,就直說一聲,別拐彎抹角說些不相干的!」
「師妹,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他抓住她的肩著急地說。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嫌我任性、不夠溫柔,比不上柳倩,無法做你的妻子對不對?」她受不了當場被拒絕的難堪,因此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趕緊跟著解釋。
「別說了,你走!你走!」不想再聽下去,榕榕邊說邊推著唐如風。「你出去!出去!」
見小兩口這個樣子,武海生歎了口氣,才說:「小子,我看你讓榕丫頭休息一會兒再說吧!」
「這……」
「走吧!」
於是武海生將還想解釋清楚的唐如風帶出房外,獨留傷心難過的榕榕在房裡。
*** *** ***
夜裡忽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和叫喚聲。
「是誰啊?」唐如風睜天惺忪睡眼,跳下床來開門。
門一開,就見到武海生著急的臉龐。他抓著他的手,吼著:「不得了了,榕丫頭服毒自盡了!」
「什麼?」乍聽這意外,他的睡意全無,飛也似的衝出了房外。
他一路跌跌撞撞地來到了榕榕的房裡,一眼就見到躺在床上的她;她是那麼安詳地躺在那兒,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傷,只有嘴角滲出一些血絲來。
他伸出顫抖的食指擺在她鼻前想試試她的吸吐,但……一點氣息也沒有,這時他再也止不住心痛而哀慟大叫:「師妹!你怎麼這麼傻?三師兄有好多話還沒對你說,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
「傻丫頭,為了一樁婚事,你竟然狠心離大家而去,你真是傻啊!」隨後趕來的武海生也難過地說:「早跟你說過,男女之愛是無法勉強的,你又何必這麼死心眼呢?」
「師妹,你為何不聽聽我的解釋?」唐如風擁著榕榕一動也不動的身子,傷心地說:「其實自小你我一同生活、一同成長,我對你的感情已非一朝一夕,你的個性、你的脾氣,我皆瞭若指掌,但是我很清楚一點,你是師父唯一的掌上明珠,他老人家絕不會將你許配給一個什麼都不如人的我,而我卻必須時時刻刻控制我的情感,深怕放得太多以後將無法收回,因此才會對你時冷時熱;當你提出成婚之事時,我雖心有所動,但我卻提醒自己不能答應,因為我根本配不上你啊……」
「小子,你的意思是說,你也曾喜歡過榕丫頭?」武海生上前問道。
唐如風哀痛地點頭。
「如果說丫頭她爹答應這門婚事,你也就沒有任何心結了是不是?」
他又點頭。
「那一切好說嘛!」武海生拍桌大叫。
唐如風擰著眉頭,說道:「什麼意思?」
「丫頭,你自個兒說吧!」武海生朝唐如風懷裡眨個眼。
望向懷中的小妮子,唐如風於驚愕中楞住了。
對上他的眼,榕榕雙手環住他頸項,笑著輕道:「三師兄,你方才說的可是真話?」
「我……」唉!看樣子他又著了這小妮子的道了。
「快說嘛!」她在他懷裡不停地嬌聲催促。
想他唐如風堂堂一個男子,竟被一名小女子幾番捉弄,如果這時他再不反擊,他就不是一個男人了!
「師妹,你的活潑任性剛好配上我的浪蕩不羈,看樣子,這輩子我是逃不開了。」
榕榕被他灼熱的雙眼盯得全身發燙,此刻根本無力回話,只有兩眼癡癡地看著他。
他的手輕輕撫著她臉頰,柔聲說道:「自今晚起,我要你的小腦袋裡裝的全是我,我要你今後再也無法想些招數來騙我了。」
她被他那含情的雙眸給震懾住了,直到他火熱的唇貼上她的,她全身的血液也跟著沸騰。
「咳!咳……」這兩個小傢伙,竟然無視於他這位老人家的存在,在他面前就這麼親熱起來。唉!算了,還是回房睡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