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大哥就非常疼她,甚至現在長大了,他仍然對她疼愛有加,就連大嫂對她的責罵,他也替她講了許多好話。對於大嫂,她並不覺得自己有錯,只是覺得因為自己而使得他們夫妻間的感情失和,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想想,如果因為這樣,不如明天就回台北去好了。
她起身正想準備行李,但又想起隔壁房間的明諺,就算她想走,也得告知人家一下,於是她暫停手上的動作,來到明諺房外敲著門。
「我可以進來嗎?」
「請進。」
慧珊推門走進房裡,瞧見明諺正利用時間整理一些在高雄驗貨的文件。
「沒打擾到你吧?」她輕道。
「我很樂意被你打擾。」他望著她淺淺一笑。「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抬槓了。」她坐在床沿和他講話。
「誰欺負你了?」雖然他已猜出七八分,但還是裝作不知道。「怎麼一臉的不高興?」
「我想回台北。」她垂眼低語。
「什麼?我們還待不到二十四小時,你就要回去了。」他將手中的文件收好,走到她身旁坐下。「你沒聽見嗎?我大嫂和大哥吵架,都是因我而起,我不想讓他們繼續吵下去,所以想早點回台北。」她顯得很無奈。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懂事?」見她一頭濕髮,他拿起毛巾,溫柔地幫她擦拭。
「什麼意思?」她抬眼看了下帥氣的他,任由他的指尖輕輕滑過她的發間。
「如果你早一點想通的話,中午吃飯的時候,就不該用那種口氣和你大嫂說話。」
「可是她對小志那麼刻薄。」
「我知道,我也看得出來。」他輕撫著她的長髮,輕道:「是我的話,我也會很生氣。」
「你這樣說不是很矛盾。」她皺著鼻頭問。
「所以啦,這裡就有兩種方法供你參考。第一,像我剛才說的,不要頂撞你大嫂,白自然他們就不會為了你而吵架。第二,用你平常的態度,看不慣就說,要吵就隨她吵,以她的個性,就算今天你沒回家來,他們也會為了其他事而吵;而我之所以這麼說,其實只是要你明白,凡事看開一點,想大多只會自尋煩惱而已。」
瞧他分析得頭頭是道,慧珊驚詫地看著他。「經你這麼一說,真是把我點醒了。」
「傻女孩,為了這一點點事就想回台北,不是抹殺了你原先回家看伯母的意義。」他撫上她的臉,輕輕柔柔的。
她閉上眼睛,任由他輕柔的觸摸撫慰她原本低落的心情,沉醉在他游移的溫柔指間,慢慢地,一點一滴……天啊!他除了解放她的人,也解放她的心,她完完全全地被他收服了。
「你的肩膀可以讓我靠一下嗎?」突然間,她好想投入他懷裡。
「當然可以,別說一下、一百下,甚至一輩子都沒問題。」他微微一笑,輕輕擁她入懷。
她有些感動,將臉輕靠在他肩上。「你知道嗎?剛才我的心好亂,若不是你這麼安撫我,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的肩膀隨時歡迎你來靠。」他的下巴抵著她微濕的秀髮,醉人的嗓音從口裡輕輕低訴。
聽見他這麼誠懇的話語,她的心竟有些撼動……
怎麼也想不到,她會這麼快地接受他,而且就在不知不覺中,她竟然有些……喜歡上他了。
就讓自己放任一次吧!不要再封閉自己的心了。她深深感覺到自己所要的,於是緊緊圈住的雙臂,不想再放手了,她不想放手……
明諺感覺到她的需要,原本分開的兩顆心,此刻已愈來愈近。她的主動是引他焚燃的起火點,止不住的熱火,令他俯首緩緩覆上她櫻紅柔軟的芳唇。
他的唇輕輕柔柔地吃上她的,手輕撫著她的臉頰、發間,令她紛亂的心沉穩不少。
不久,逐漸滾燙的兩具火熱身子,悄悄埋入床中,她的雙手圈住他頸子,致使他輕壓在她身上,明諺意識到潛伏在身體的那股慾望,急速抽離她溫熱的紅唇,舒緩急促的呼吸後才道:
「你放手吧,我的忍耐力只能維持到這裡了。」
迷茫中,她慵懶地半睜開眼。任性地說:「維持不住,又怎樣?」
望著她媚惑的星眸,直教他控制不住。「傻瓜!這是你家,我可不想在這時候要了你。」
她終於放開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輕鬆地躺在柔軟的床鋪上低語:「你不想嗎?」
「很想,但不是這時候。」他順勢在她身旁躺了下來。為了不想因肌膚上的碰觸而使得身子被蠱惑,他把雙手枕在腦後。
「你和我想像中的真的不一樣。」印象中的他,像是個花花公子,曾幾何時竟能坐懷不亂。
「有什麼不一樣?」看著天花板,他淺淺一笑。「一開始,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見了女人就想要的男人,女人對於你就像是自來水一樣,想要的時候就開,不想要就關掉,從不虞匱乏,甚至不懂得珍惜。所以,我沒想到你這麼尊重女人。」她和他就這樣躺在大床上,望著天花板聊天。
「你可別太抬舉我,我沒那麼好。」
「那你有多壞?」她倒很想聽聽他自己怎麼形容。
「你在試探我到底行不行?」他一個反身,專注深情的眸光睨著她。
接收到上方傳遞過來的眼神,以及吹吐在她臉上的氣息,令她心升一股涼意,彷彿太過好奇的人將會面臨懲罰一般。「你說什麼我聽不懂……」他嘴角一勾,再次覆上她微張的櫻唇,狂野又激烈地索取她的吻,衣衫下的大掌不再溫柔,迅速探索她撩人的胴體。
火熱的身子再也無法隨意控制,暈眩中,她終於明白他的意思了。此刻燃起的激情遠比方才更甚十倍,若不是他的自制力夠強,恐怕他早已發洩完滿身的慾火,哪能得到她的稱讚。
纏綿中,他輕柔地解去她上衣的扣子,狂情的吻延著脖子燃燒至胸前,令她再也無法自制地喘息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