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午才誇她是天使的女人!她不是!赫鏡持大力否認,她是上帝派下來的魔女!
天下果真沒有白吃的午餐,為了那頓午飯,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啊!他的廚房……
「喂,請不要大白天的來吵人好眠,公民與道德有教過唉。」帶著厚重愛困的眼打開大門看清來人,除了最初的訝異外,立刻恢復睡眠不足,下眼圈呈黑色狀,火氣大的模樣。
「把衣服換一換,跟我去辦事。」
「你家金毛帥哥咧,他才是你的小老弟,你不差還他辦事,來找我對不對啊?」
沙漠王子,也就是讓赫鏡持把他當豬公對待,拿番茄塞嘴巴的黑眼圈帥哥,他就住在距離餐廳不遠的社區公寓,工作不明、身份不明,跟不喜歡交代自己來歷的赫鏡持一樣,有某些部分神秘得可以。
「我要結婚了!」
威力夠大,炸得本來不屑一顧,只猛打呵欠的男子轉回了頭。
「今天不是四月愚人節,來耍我啊!嗟!」還不如說外星人攻打地球還比較有說服力。
「我需要一隻像樣點的鑽戒。」
玩真的啊?!
「對象呢?哪個出門不帶眼睛的,看上你這個每天把自己搞得油膩膩的廚師,真沒眼光!」
赫鏡持進了門,環顧一圈宛如狗窩的地方,不敢苟同的搖搖頭,仙人掌住的地方都要比這傢伙乾淨數十萬倍。
「我跟誰結婚不重要,重點是你要陪我去看鑽戒。」
亂七八糟的房間無損沙漠王子的品味,這點,赫鏡持不得不承認。
他需要這傢伙的意見。
用腳勾來一把椅子,沙漠王子一坐下馬上把頭靠上椅背,就當自己是準備要上貢的祭品。
「憑你這許多年在我哥身邊培養出來的品味,還不夠為你的新娘子挑鑽戒,你這麼重視她啊……我猜猜,那個她不會是我上回見到的小姐吧?」他心裡有數,只是想從男豬角的嘴巴親自說出來,這才好玩嘛。
「去不去,問那麼多,你什麼時候變成包打聽的八卦狗仔隊?」
「說不說?不說本大爺也不爽去!」
「敬酒不吃,你要吃罰酒!」赫鏡持也沒多大耐性陪這混世魔王蘑菇,要製造唾液,路上多得是時間,非要站在這空氣不流通,比垃圾場還要垃圾的地方分泌腎上腺素,八卦的還是攸關他的大事!嗟!
他摩拳擦掌,就要上前逮人。
「別衝動,你好歹要讓我換一件能見人的衣服。」有人告饒了。
「你身上這件就很稱頭了!!」
「暴力不好,你目無長上……」
以下消音,因為有某個不識相、不賞臉又 嗦的人頭連續撞擊椅子、大門之後發出聲響。
半個鐘頭後,鼻青臉腫的人搭著赫鏡持的中古車停在東區最有名氣的珠寶商行前面。
說是珠寶,店前的櫥窗仍然擺滿中國人最愛,黃澄澄的金飾,鏈子、手鐲、對戒、耳環、小孩彌月的金牌……應有盡有。
兩個都穿得不怎樣的男人站到櫃檯前,受盡了質疑的眼光,最後有個不是很情願的店員才過來招呼客人。
基本上,她是衝著沙漠王子的皮相過來的,至於正王子的赫鏡持被冷落得很徹底。
他無所謂的瀏覽著櫃子下的精美珠寶首飾,其實對他來說,不管如何的精雕細琢,造型如何的獨一無二,在他看起來都差不多一個模樣。
想不到要挑一個鑽戒也有許多學問。
各式各樣的造型,看得他眼花繚亂。
「唉,選一個!」把軍師拉過來,派給他空前絕後的任務。
「我只是陪你來……」他可不負責女人的喜好。」你心裡總要有個底吧,要是我挑了她不滿意的,你肯定會來宰了我。」兩面不是人吶!
「她值得最好的!」他的要求僅止於此,至於價錢,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也不是重點。
「小姐,你聽到了喔,站在我旁邊的這個才是你們的大金主,你還不趕快把店裡面最有品味的鑽飾拿出來!」都是些沒眼光,只會用外表判斷人的膚淺服務生。
服務生恍然大悟,把經理叫出來開鎖拿出顆顆純度極高的鑽戒。
賣了這一攤,她的佣金抽不完啦。
最後,赫鏡持挑了一組以水仙花造型的黃鑽,項鏈、戒指、手環,然後面不改色的付了三百萬的現金。
別說經理等人嚇得目瞪口呆,就連狗頭軍師的沙漠王子也岔氣。
「你……把這些現金帶著跑?!」
「不行喔?」赫鏡持酷到極點。
「當然行,不過,你會害得這家店的經理不派人馬上把那些現金存到銀行會吃不好、睡不著,神經衰弱啦。」
「無聊!」赫鏡持作以上解釋。
「你也幫幫忙去申請一張金卡來用,別帶著現金出來嚇人!」再良心不過的建議了。
「我對塑膠貨幣沒興趣。」結案。
臨上車時,珠寶行經理跑出來敲車窗,臉帶驚惶,「這位先生,想請問你需不需要本店派駐衛警幫你護送這批珠寶,畢竟……價值不菲,要是有個萬一……」
「去你的烏鴉嘴!你知不知道……」沙漠王子隨口就想抖出赫鏡持的真實身份,卻被駕駛座上的赫鏡持喝住。
「不用了,謝謝你。」場面話丟給了好心沒好報的經理,油門一加,車子往前疾駛而去。
「你為什麼不讓我說……」小小的哀怨聲音傳抵赫鏡持專心開車的耳朵。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家\'的專屬保全,我開餐廳,你想說什麼,說出去笑掉人家大牙?」他從後視鏡瞄了眼黑眼圈男,語氣平穩,然而不怒而威的氣勢依舊凜人。
「你別氣,我再說一件事情就好。」為什麼他要這麼委屈啊?屈就赫老大的淫威。
赫鏡持用眼一瞥,「我又沒叫你不能說話。」
「好,我說,你要結婚,這事,你通知伊利 了嗎?」
聽見幾乎忘記的名字,赫鏡持緩緩的抬頭。」只要封鎖住你這張八卦嘴,她不會知道,也用不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