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得有點空間的時間,那她現在要做什麼呢?
她的唇角微微上楊,其實她一直很想去一個地方,那就是這幢別墅的三樓。在別墅的設計裡,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二樓則是客房,三樓好像是主臥室和書房吧
之所以說好像,是因為她從來沒有去三樓過。剛來的時候她只在一、二樓活動,後來等穆大魔頭搬回別墅後,他嚴格禁止她上三樓去,因為那裡是他絕對的私人空間,連打掃都是由他自己去打掃,所以她現在對於那一塊禁地簡直好奇得要死。
照穆大魔頭潔癖的程度看來,三樓的禁地很可能乾淨到一塵不染,而且地板還亮得可以當鏡子照。
嗚……她真的真的好想上去著看上面到底是什麼樣喔。
唐泯芊站在樓梯口,情不自禁的想抬頭往上看一下。也許……也許穆大魔頭正在睡午覺,不會注意到有人到樓上去的。一眼……她只想要看一眼就好,偷偷上去瞄一眼他應該不會知道的。
偷偷的踮著腳尖,她輕手輕腳的爬上樓梯,打算偷瞄一下三樓的樣子就好。當她慢慢的愈爬愈高,三樓的玄關也愈來愈清楚時,冷不防—個大狗頭出現在她面前,並且作勢要撲往她的身上。
要命,是小小!
唐泯芊瞪大眼,手忙腳亂的想趕忙下樓去。由於她太過慌張,一時沒有注意到腳下,冷不防的她踩空了一階階梯——
「0uch!」她驚叫一聲,感到自己的身子正急速的往下掉,別墅的樓梯是原木製作的,摔起來可是很痛的。
在一陣重物落地聲接連傳出後,緊接著是一聲精脆的玻璃碎裂聲——放在樓梯旁的展示櫃上一個骨董彩瓷水果盤被她一個不小心碰撞到地上,由於地上湊巧沒有地毯,瓷盤在發出生前最後一聲慘烈的哀號聲後,飛散到地上的各個角落。
唐泯芊整個人半趴在地上,一時之間沒有辦法反應過來。在摔落滾到樓梯底層的那一剎那,她只覺得有一口氣喘不上來,兩腿又在打破瓷盤時插入了大大小小的碎片,腳很痛又很沉重,整個頭昏昏的,一下子睜不開雙眼,兩行眼淚就這樣流了下來。
痛,好痛!簡直痛死她了。
「媽的——你這笨女人沒事吵什麼……」書設計稿畫到一半的穆烈昂猛然被一陣轟然巨響給打斷了思緒,他火大的衝出房門本想好好的吼她一頓,卻在樓梯口的地方俯視到下方的一片慘況。
一道熟悉的身影半趴在地上,似乎是剛從樓梯上摔下來的樣子。由上往下看,趴在地上的唐泯芊雲白的裙擺上染上了點點的紅花,顯得格外的顯眼。
她受傷了?!
穆烈昂微微瞇了眼,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立即明白那個笨女人是被什麼給弄傷了。
那是他前一陣子才自德國古董拍賣會上買下的彩瓷盤,「薔薇花籐下的午後」。那是一件精美的手繪彩瓷,有爬上木梯摘花的小男孩,花架下坐著穿著講究的古典淑女,纏繞的樹幹就是那瓷盤的托軸,花籐環繞的樹頂,就是可以放水果的圓盤。
這件德國傳統手繪的彩瓷骨董,是他最喜歡的一個收藏品,現在居然被這女人給打破了。摘花的小男孩狠狠地摔下了木梯,而在花架上靜靜坐了近兩世紀的優雅淑女也滾下了花架,不甚好看的被她壓在屁股底下。
「痛……」唐泯芊吃痛的叫了一聲,斗大的淚珠自雙頰滑落。
「該死的!你沒事幹麼摔我的寶貝甕盤?」穆烈昂狠狠地吼了她一頓,然後急急的步下樓梯走到她身旁。
嗚……人家光痛都痛死了,他還在那邊吼個沒完。瓷盤就瓷盤,又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怎麼樣也只不過是一個盤子罷了,一個臭盤子比她的命還要重要啊?
唐泯芊委屈的咬著下唇,淚水又不爭氣的滴了下來。下一刻她訝異的發現自己被人騰空抱起,整個人被抱上三樓。
「你……你在幹什麼啦?」他不去看他的寶貝盤子,沒事幹麼跑來抱她?他不會打算抱她到樓上海扁一頓吧?
「閉嘴!你是腦袋撞壞了了不曉得我在幹麼嗎?白癡都知道我是在抱你。」該死的,她的腳上插入了不少碎片,把她的裙擺染成了一片紅。
穆烈昂抱著唐泯芊上樓,死也不肯承認自己在看見她趴在地上時,心裡曾有一陣慌亂的感覺。尤其在看到她裙擺上的斑斑血跡時,喉頭更是不由自主的縮了縮。
她就偏要這麼白癡,連爬個樓梯都要跌倒嗎?不過是碎了一個盤子,這女人就有本事把自己的裙子染上一片血紅,真搞不懂她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穆……穆……」唐泯芊出聲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三樓不是一向是他的私人禁地,嚴禁她踏入一步的嗎?現在穆大魔頭是不是氣到腦袋出了問題,居然抱著她往三樓走?
「閉嘴!」穆烈昂沒好氣的吼了她一聲,繼續往樓上走去。
小小奇怪的跟在他身後,一臉好奇的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他到底是在氣什麼啊?
唐泯芊看著穆烈昂鐵青的臉色,嘴裡又喃喃的唸唸有辭,似乎是在罵什麼似的。如果他是氣她打破他的盤子,那他現在應該趕快蹲在地上找尋盤子的碎片,搞不好等一下用瞬間膠粘一粘就可以恢復原狀,幹麼還急著要抱她上樓啊?
該不會是他忍不住氣想先海扁她一頓,所以才把她抱到他的地盤上解決吧?
想到了這裡,唐泯芊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開始為自己未來的命運祈禱。她的腳被玻璃碎片紮了不少洞,傷口雖然不深但走起來一定很痛,這樣她等一下逃命時一定跑不過穆大魔頭的。
嗚……這下怎麼辦啦。
穆烈昂沒仔細察看唐泯芊的臉色到底如何,在急急的走上三樓以後,他把她輕放到沙發椅上,隨即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