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呀——
唐泯芊一邊吃東西一邊看電視,神情十分享受。
剛剛開門進屋,這幢郊區的大別墅裡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可能是綠依的哥哥剛剛出門吧!畢竟這屋子窗明几淨、一塵不染,一點也不像久無人居的樣子,有哪一幢沒人住的屋子會連一點灰塵也沒有?
嘻——雖然她沒機會出國,可是偶爾住住這種大房子也挺不賴的。
抓過抱枕枕在下巴下,唐泯芊不自覺的打了個大哈欠。
嗯……舒服,舒服,她真的覺得好舒服喔,之前一直為了那些壞人的事提心吊膽,現在突然放鬆下來,人就不由自主的感到有點疲累了。
嗯……也許好好的睡一覺是一個挺不錯的主意吧。
至於綠依的哥哥,就等她醒來以後再去想好了。綠依也真好笑,有她那種漂亮嬌小又明理的妹妹,哥哥又會差到哪裡去?雖然媽媽不同,好歹都是同一個爸爸生的,血統不會差到哪去,她才不認為綠依的哥哥脾氣會有多差。
再說她一向自認為隨和,很少和別人處不好,她和綠依的哥哥應該也會處得不錯才對吧?
呵……現在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嗯,就好好的睡一覺吧。
★★★
初次見到穆烈昂,任何人都不免會嚇一跳。
他是一個十分高大壯碩的男人,全身上下充滿陽剛的氣息。古銅色的皮膚,濃密的長眉,俊梃的鼻子配上一雙有神的眼,幾繒黑髮落在他額前,為他陽剛的氣質添加幾許狂縱與不羈。若要用具體的字句形容這男人,穆烈昂給人的感覺像正午的烈陽,狂熱並且不容人直視。
嚴格說起來,穆烈昂並不屬於任何組織,但他在黑白兩道卻又擁有不容勢力。任何棘手的鬥爭糾紛,只要他肯插手,事情都一定能迎刃而解。他的魅力無遠弗居,沒有任何人敢不買他的帳。
這是個奇特的男人,穆烈昂。
剛自機場走出,穆烈昂手裡拿著旅行袋,一派瀟灑的行走著。一百八十多公分的身材在東方人裡算是高大,在人群之中,他的身形顯得更加顯眼。
「穆先生,我是『傲』集團派來迎接你的人。」一名中年男子站在穆烈昂面前,十分恭敬的朝他鞠一個身弓。
就是這個男人令各大集團的人趨之若鴛,恨不得將他納入旗下嗎?
中年男子不自主的打量著穆烈昂,畢竟每個人都對這個傳說中男人的長相感到好奇。
「這次我來台灣是純度假探親,並不打算接任何工作。」不滿自己突然被人攔下,穆烈昂眼中有著一絲不快。「車我自己有,不需要由你們來接我。」
搭了十四個多小時的飛機,他此刻只想好好的回家睡一覺,至於那些煩人的公事,他現在不想理也不要理,更不想學那些虛偽的無聊人講一些沒必要的應酬話。
斜眼睨了下中年男子身旁的轎車,穆烈昂轉過身,朝一旁另一輛紅色跑車走去。
很明顯,今天他的心情並不好,沒啥興趣去搭理別人。
中年男子識趣的退到一旁,並沒有再去糾纏穆烈昂。
上級給的資料上記載得很清楚——此人脾氣陰晴不定,當他心情不好時,千萬別去招惹他,以免自惹麻煩。
火紅的跑車急急的駛離車位,一如同它的主人,火爆而急躁,一下子便消失在路的盡頭。
★★★
當車子駛進車庫,穆烈昂拿著鑰匙走到屋前,打算進屋好好的洗個澡、睡一覺。
長時間的旅途奔波使得他感到全身疲累,淡淡的黑眼圈浮現在他的黑眼下。當鑰匙插入鑰匙孔中時,他的眉頭不禁微微蹙緊。
門沒鎖嗎?他記得他出國前明明上過鎖的。
穆烈昂抿著薄唇,目光掃過腳下那雙明顯不屬於他的Puma球鞋。
屋裡的燈是亮的,流暢的排笛聲自屋內傾洩而出,是歌劇魅影中的名——All i ask of you。
右手緊緊握成了拳頭,他感到胸口中正燃燒著熊熊的怒火。
到底是誰不經他允許進了他屋子,而且還囂張得亂動他的CD?光憑來者丟在門前左一隻右一隻的鞋子就夠他火的了。
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傢伙跑進他的地盤來攪亂?
粗魯的扭動門把,穆烈昂迅速的進入屋內,目光一接觸到屋中的景象,他的額頭上不自覺浮起了一條條的青筋。
天殺的死混帳,他的房子居然變成這樣!
鵝黃色的燈光籠罩屋內,帶來了一絲溫暖的氣息。
像小山般成堆的零嘴堆在電視前的小方桌,一旁還擺了杯喝了一半的柳橙汁。
地板上放了幾個購物袋,凌甜的分佈著。CD櫃裡的CD胡亂的堆放在音響旁,其中還夾離了幾卷卡帶。
穆烈昂的目光掃規著屋內的每一個角落,最後落在沙發上的某個人影上。
女人,一個女人舒服的躺在沙發椅上,一隻腳微微下滑半垂至地面,下頭還踩著他最愛的羊毛抱枕。她一頭黑髮如飛瀑般散佈在沙發的扶手上,在燈光的照耀下,那頭黑髮如上好的絲鏤閃閃發亮,令人忍不住想伸手撫觸。
穆烈昂的眉頭打了個死結,此刻的他並沒有什麼興致去欣賞美人入睡的鏡頭,他知道就是這個睡得香甜的女子闖入了他的地盤,向天公借膽的弄亂他的房子。
就是這個該死的女人!
穆烈昂移動腳步,走到沙發的旁邊。
入侵者雙眼緊閉,唇角微微上揚,露中出一抹甜甜的傻笑。從她胸口平穩而鈿微的起伏看來,她似乎對即將到來的危機沒有絲毫感覺,仍深深的沉醉在甜美的夢境。
她居然斗膽的睡在他的沙發上,唇角遠淌著透明的黏稠物——口水?
穆烈昂的右眉微微挑起,他伸手輕推入侵者的身子,往沙發沒有靠背的那一邊推去。
「砰!」驚人的重物落地聲隨之響起,穆烈昂滿意的看著女人狼狽的落地,唇角上勾起了一絲嘲諷的微笑。
他一向不是個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尤其在他心情不佳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