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吧,他不會永遠被凌家人踩在腳底下!
深夜,宮本太郎仍去了King酒吧上班,他在這裡仍叫「紀凡修」,如今看來,他根本沒必要再留在酒吧,但他隨即又想,待在這至少能謀生,養活自己,等待機會,雖然不知何時才能熬出頭,但君子報仇三年不晚。
他像以往一樣,在吧檯對著女酒客表演拿手的花式調酒,惹得女酒客為他尖叫。
「來一杯『鹹狗』。」一聲低嗄的嗓音從吧檯的角落傳來。
「馬上來。」宮本太郎側過頭去,看見一顆閃閃發亮的光頭──宮本太郎認得這個光頭,他是和風堂主,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單獨來酒吧?
他火速調了酒,送到和風堂主面前,沒想到和風堂主竟對他笑瞇瞇地,塞給他小費和一張紙條,還對他眨眼睛。
宮本太郎猛然一震,弄不懂和風堂主向他眨眼睛的涵義,背過身去打開字條,上面寫著──
我的車在外頭等你。
宮本太郎立刻雞皮疙瘩掉滿地,一抬頭,酒杯已喝乾了,和風堂主不見人影!
天啊,難不成這和風堂主是同、性、戀?!
和風堂主注意他多久了?還是臨時相中一表人才的他?
哦!他是賣酒,可不賣身啊!
他匆匆拿下圍裙,打算溜之大吉。
宮本太郎看看四周,悄悄退到廚房,溜向後門,但他只留心看後頭有沒有追兵,沒料到和風算準了他會走後門,早就等著逮他了。
驀地,宮本太郎的胸膛猛地撲向和風的光頭──
呃──救命哦!宮本太郎想拔腿逃命,和風卻握住他的手,很溫和、很溫和的對他說:「你是住在三流公寓對嗎?」
宮本太郎唇角抽搐,沒想到和風堂主竟然知道,莫非他想來個「援助交際」……不、不!他可不需要啊!
「我是……但我有志氣!」潔身自愛一向是他的座右銘。
「很好,那我們何妨坐下來談。」和風笑著。
談戀愛嗎?媽咪呀,他不要。「我現在沒空,我……我……」他找不出搪塞之詞,一直「我」個不停。
「你別慌,我這個人很有耐心,也很有愛心的。」和風上下打量他。
什麼跟什麼啊,愛心和耐心他才不要,他要逃!「我想去洗手間。」
「年輕人,別找借口了,快上車來。」和風踮高腳尖,揪住他的衣領,把他甩進車裡。
一上車,司機立刻發動車子,離開。
「我看你實在是太嫩了。」和風早在接到冷廷烽的命令後,就派人跟蹤宮本太郎,對他可是瞭若指掌。
「誰說的,我可是堂堂一個血性男子!」宮本太郎被激怒了,臉紅脖子粗地反駁。
「很好,我最喜歡血性男子了。」和風拍拍他的肩,試著跟他溝通。
宮本太郎掙開他的手,為了自己的「名節」,他要跟和風這個嗜血魔頭拚了!
他揪住和風的衣領,一拳揮下,沒想到和風的大掌接住他的拳頭,一絞扭──
「哇!娘親啊!」宮本太郎鬼叫。
「閉嘴。」和風甩開他,單手箝住他的喉頭,說道。「聽著,你的事我一清二楚,你是凌嘯天和日本情婦所生的私生子,他根本不重視你,只是要你當三聯幫的打手,而我有心要把你留在龍幫。想想你那些哥哥們,個個都過著極盡奢華的生活,而你卻樣樣不如他們,這是誰造成的?是凌嘯天!只要你跟我合作,把三聯幫剷除,我會擔保你風光地回日本。」?
和風的一字一句都敲打進宮本太郎的內心,原來和風不是同性戀,而是為了要收買他。「如果我不合作呢?」
「那你只好眼巴巴的看著你生父和兄長繼續享受榮華富貴,而你和你母親則永不見天日的貧困下去。」和風甩開他。
宮本太郎咳了咳,心底對凌嘯天所給的差別待遇老早就憤憤不平,他瘖啞地問:「為什麼找上我?」
「因為你有志氣,還充滿血性,不是嗎?」和風睨了他一眼,取了煙點上。
「如何?」他吐出煙霧,一雙眼高深莫測。
宮本太郎內心如波濤起伏,他是很想報仇雪恨,想想凌家人那種不可高攀的嘴臉,把他當狗般揮趕,此仇不報非君子!和風堂主的要求,正是他的大好機會。他冷靜地思考,終於說出:「如果你能讓我見雷神一面的話,我願意。」
「你見他做什麼?」這小子還真會談條件。
「他是我的偶像咩!」宮本太郎扁著嘴說。
「原來我們是同一國的,哈哈!」和風露齒一笑,重重拍著他的肩。「沒問題,我會安排的。現在我得和你研究一下我們的行動,把你的耳朵靠過來……」和風勾了勾手指。
宮本太郎聽到「研究」二字,內心感到十分欣喜,因為那讓他有種被重視的感覺。他毫不遲疑地把耳朵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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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午後,貝兒摘了些迷迭香,打算當香料,放到晚餐的羊排入味,冷不防身後出現一隻毛毛手,將她摟住。
「別鬧!」她嘻笑,一回頭發現冷廷烽手上?著行李箱。
「你要去哪裡?」笑容從她臉上退去。
「去台灣一趟。」冷廷烽放下行李箱,轉過她的身子,環住她的纖腰,安撫地對她說:「別為我擔心。」
「嗯。」他沒有預先告訴她,那表示不要她跟著。貝兒故作輕鬆地微笑,很想問他何時會回來,但為了讓他安心,她並沒有問。
「我送你出門。」她挽著他,走出迴廊經過大屋,車已在屋前等他。她一直目送他,對他揮手,直到車子遠去,沒入林蔭間。
貝兒深吸口氣,打起精神往回走,主屋裡少了穎穎變得好沉靜。昨日穎穎來電報平安,說已經和柯亞東到達新加坡,住在他的老家,穎穎聽起來好像心情很愉快。
貝兒進了白屋,關上門,窒人的寂寞撲向她來,她的心情變得好悶,她不想再做菜,冷廷烽不在,只有她一個人的晚餐,不吃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