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他們之間有著看不見的隔閡,他很想坐下來和這個孩子好好溝通,但這孩子相當的早熟,而且總是一次又一次的惹他生氣,在學校跟同學打架,趕走一個又一個和他相親的對象,捉弄他的保母……
「那表示很快就又會有一個阿姨來住我們家了,對不對?」吉恩圓圓的大眼裡充斥著反抗的怒氣。
雖然他年紀小,但他知道爸爸相親的意思,就是找一個新媽媽給他,但他才不要什麼新媽媽呢!
有了新媽媽,爸爸一定又會將他丟給新媽媽,就像以前在美國一樣,家裡就只有他跟媽咪,很少見到爸爸回來,之後連媽咪也經常不見人影,他就只有自己一個人而已,因此他絕對不要什麼新媽媽,他也很討厭一直安排爸爸相親的老巫婆。
「很晚了,快去睡覺!」單燁浚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雙手環抱在胸前,高大的身軀矗立在電視機前面。
「不管這次是什麼樣的阿姨來我們家,我一定會讓她馬上就離開我們家。」吉恩生氣地嘟起小嘴,從沙發上站起來,賭氣地喊著。
單燁浚抿緊唇,不發一語地看著兒子,因為他哪一次不是這樣做了,自己每一次的相親對象都是讓吉恩頑皮的惡整後落荒而逃。
「不管那個老巫婆讓幾個阿姨住到我們家,我一定會一個一個地把她們都趕走!」像是宣誓地說完,吉恩這才不情願地走回房間。
哼,渾小子,真不知道那又扭又拗的壞脾氣究竟是像誰!
走回房間,將公事包放在桌上,單燁浚疲憊地脫下衣服進浴室洗個熱水澡。
穿上睡袍,整個人輕鬆了不少,他簡單地擦了下頭髮,然後拿起公事包又開始審視帶回來的公文。
一直到深夜兩點多,房間的燈才暗下來,就這樣又過了一天。
第二章
在南部一個小鎮上,晚上九點多,花店的年輕女主人整齊收拾著有點零亂的花朵,準備關門休息。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透天房子,一樓是店面,二樓是擺放花店的用品及材料,三樓是住家。
餘光瞄到門口站了個小姐,「對不起,小姐,我已經……姐姐?!」黎雪兒抬頭看向門口的人,美眸一瞠,不敢置信地驚喜喊著,「姐姐,真的是你!你什麼時候回台灣的?!」
「雪兒,我……」王薇兒眼眶一紅,霎時說不出話來。
「姐姐,你怎麼了!太高興見到我了嗎!」黎雪兒粲笑地走向姐姐,這才發現她臉上明顯的瘀傷,「姐姐,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你的臉都是傷呢?」
除了額上的一塊瘀青外,右臉頰上更是紅腫一片,姐姐不是在日本唸書嗎?怎麼會受傷呢?是跌倒,還是……讓人打的?
黎雪兒趕緊帶她進入花店,然後關上門,焦急地問:「姐姐,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和姐姐是一對雙胞胎,姐姐比她早出生十五分鐘,兩個人雖然是雙胞胎,有著一樣的臉孔,但由於姐姐自小讓有錢的舅舅收養,因此個性較乖巧溫柔,而且皮膚也較白皙;反觀在鄉下長大的她,個性開朗活潑,而且皮膚也較為黑了點,一雙大眼少了姐姐的那一份溫馴,看來活靈活現的!
「雪兒,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嗚……」話說了一半,王薇兒便忍不住地嗚咽起來。
她住在單家已經三天了,單燁浚的兒子與其說是難以相處,不如說是根本就不能與人相處,他經常出奇不意地拿著玩具丟她,把她的臉K傷,還有一起用餐的時候,他還會故意將碗裡的湯灑向她……那個小男孩根本就是一頭蠻橫的小野獸!
她被K得好痛,同時也感到好無助,內心好難過,她無法再繼續待在那裡,但是她又不能回舅舅家,因為舅舅對她的期望是那麼的高,結不成婚,舅舅和舅媽怎麼辦?而母親的醫藥費又該怎麼辦?
內心的苦無法訴與人知,不知怎麼地,她便搭了火車到南部找妹妹,見到妹妹心頭一酸,讓她忍不住地哭了!
「姐姐,你別哭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黎雪兒抱住難過又無助的姐姐,細聲地安撫著。
王薇兒在哭了一場後,稍平撫情緒,即將相親以及住到單家一事一一告訴妹妹。
「單燁浚?你說的單燁浚是那個長得很帥又多金的單氏企業年輕總裁嗎?」黎雪兒問著,她曾經在雜誌上看過有關他的報導。
「嗯,舅舅他們希望我可以嫁給他。」
她知道姐姐以後一定會嫁個有錢的好人家,畢竟舅舅他們都很疼姐姐,還讓姐姐出國留學,受了很好的教育,只是她沒想到姐姐相親的對象居然是全國最紅的金龜婿!
她在好幾本雜誌讀過有關單燁浚的報導,他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年輕有為又長得很帥,家裡又超有錢,姐姐如果可以嫁給他那是好事,堪稱俊男美女,以後姐姐就可以幸福一輩子,只是他有一個兒子呀!
「你說你的傷都是他兒子造成的?」真是一個壞小孩,「難道單燁浚都不管他兒子嗎?任由他用玩具打你?」黎雪兒很生氣,怎麼可以任由小孩打人呢?
「不,單先生他都不知道,因為平日就只有我跟他兒子,而單先生都是早出晚歸,還有一個晚上他是直接睡在辦公室沒有回家,因此他並不知道他兒子打我。」其實就算與單先生見面,也只是匆匆地打個招呼而已,他根本未拿正眼看過她,當然不知道她受傷。
王薇兒斂下眼底那一抹憂傷,不讓妹妹看出什麼異樣,因為她一直讓母親和妹妹以為她在舅舅家過得很快樂,避免她們擔心她,其實她不知道有多麼地羨慕妹妹可以待在母親的身邊。
但如果她真的嫁給單燁浚,那她已經知道未來的日子將如何過,不過不要緊,只要能幫助舅舅的公司渡過難關,讓母親好好的養病,她怎麼樣都無所謂,反正十幾年都這麼過了,也不在乎多過個幾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