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明白嗎?」晶晶語重心長的說,她瞭解潔昕成全的苦心,可惜她在亂點鴛鴦譜。「韋逸杭不是陳路,更不是你的浩揚,他是標準的花花公子,對感情是不可能專一的,我不想自找罪受。他的女朋友多得你會不敢相信,特別是他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我沒有興趣成為他下一號的獵物。」
「沒那回事啦!他對你很誠心。」
「我更不想有一天毫無準備,便橫屍街頭。」
「你太誇張了。」
「總之我和他不可能。我們認識八年了,要有可能早在八年前便迸出火花了。」
她的借口使潔昕不同意的反駁:「一個肯花了八年等你的男人,不是更值得愛?」
「八年?你知道嗎?他這八年可能有過不只八百個女朋友。你要我怎麼相信他?現在愛滋病這麼流行,他沒有得到這種二十世紀黑死病,可真是幸運。」
「你這張嘴,該節制些。不過,我是不是聞到了股很酸的醋味?」
「你照顧照顧自己吧!別再想給我做媒好不好?」
「我是不想你因一時無心之過,而放棄了一個愛你的男人,至少你該相信我的眼光。」
「我當然相信你。」
「那就對了,給他一個機會。」
「但我不相信──那個可以說服你出來當說客的混蛋。」晶晶噘著嘴相當不滿。該死的韋逸杭,居然敢驚動潔昕。「你沒有我瞭解他,這八年來,我看著他身邊的女伴從未重複的換著,你怎麼要我相信他花了八年等我呢?」
「他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注意到了,而且看得十分清楚,他沒得愛滋病,老天真是沒眼。」
「又來了。」雖然知道她並非有意,潔昕仍忍不住薄責。「留點口德,世事難料,說不定明天你就後悔自己曾說過的話。而話一旦出口,就收不回來了。」
晶晶翻翻白眼,不想和潔昕爭辯,她丁解她的心太苦了,多年來的煎熬與壓力,實在把她折磨得體無完膚。如今她竟又選擇了退讓。
老天!她根本在慢性自殺。
她真的已經見到離開韋浩揚,她所選的是什麼樣的一條絕路?
「我已經訂了機票,明天就走。」
「這麼快?」
「一回來,我就接到電話,媽咪最近病倒了,我該回去看看。放心,公司的事,我會回來交代清楚。」
晶晶真的想不出任何方式留住她,「你什麼時候回來?」
「一、兩個月,那得看媽咪的身體狀況而定。」
「潔昕──」
「別告訴浩揚。他愛怎麼以為就讓他以為吧!」
「他愛你。」
潔昕再次將視線調向遠方。幽幽的說:「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能害他,讓他為難。我得到他的心,詩晴得到他的人,很公平。」
「呸!你這是哪門子的歪理?」
「你能想到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晶晶沉默了。她清楚潔昕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改變的。但她真能如己所願,一個人舔平傷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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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斷絕韋家兩兄弟的騷擾,晶晶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有赴約。
從潔昕離去至今,浩揚的緊迫盯人,已經把她逼得快瘋掉了。韋逸杭當然是與哥哥同一戰線,皆想從她嘴裡問出潔昕的下落。
「潔昕呢?」她才坐下上早浩揚便劈頭就問。
她也快人快語,不賣關子,「我們從農場回來的第二天,她就回佛州了。」
「不可能。」
「時間、地點都告訴你,不相信可以去查。」這些天被他們煩死了,她也沒有好脾氣。
「她為什麼要不告而別?」浩揚痛苦的低語,不像在問話。
見到他憔悴至此,一個大男人為情所傷,她實在不曉得該怎麼幫他們,也許要他別再煩潔昕最好。「潔昕不會回來了。你死心吧!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她不回來了?」浩揚和逸杭兩兄弟搶著問話。
「潔昕在佛羅里達長大,她遲早都是要回去。台灣對她而言,只是人生的一個旅途,不是旅程的終站。」
聽了她的話,浩揚更苦了。「旅途?」他冷哼道:「那是不是意味找只是她生命裡的過客,她真的回佛州了嗎?晶晶,我要見她,我總是要找她問清楚。我不能讓她就這麼走了。」
「為什麼不能?再兩個月你就要結婚了。你還想問什麼?」放在桌上的雙手忍不住握拳,她為潔昕心痛,她要幫她斷了韋浩揚所有的念頭,把平靜的日子還給她。「為什麼不就這樣結束?再見她,你想問什麼?除了痛苦、傷心,你能給她什麼?你死了心吧!別再找她、別再纏她了。你屬於詩晴,解除婚禮,你不怕她自殺?人生總不能什麼事都如意。看開點,不然,你真不值得這兩個女孩子這樣子愛你。」
「她很在意詩晴是不是?讓她放心,我會──」
「解除婚約嗎?」這個頑固的男人,他怎麼還搞不清楚?「如果你到今天才悔婚,而汪詩晴沒有自殺,我保證潔昕立刻出現在你面前,認命吧!有些事根本就試不得。為什麼不把感情往心裡深藏?強求什麼呢?該你的就一定跑不掉,不是你的,難道你要和命運去搶嗎?」
「你是要我認了嗎?」
晶晶知道自己傷了他,但她必須保護潔昕,她的傷比他更深。「也許她根本不屬於你。」
「不──」他像只受困又受傷的野獸,憤怒的狂叫,站了起來也不管這是哪裡。「她屬於我,就像我屬於她一樣,這一輩子,她注定是我的,誰也改變不了。就是天──祂也不能。她是我的、是我的、我的──」
語畢,他跑出了餐廳,消失在人群裡。
他的執著與霸道震撼了她,晶晶望著逸杭,內心百感交集。
「他有些失控,對不起。」
「別這麼說,」晶晶搖搖頭阻止他,「他沒有錯。錯的只是命運。勸勸他吧!死了心,和詩晴結婚,平平靜靜的,豈不皆大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