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麗兒跟粉餅盒戰鬥了許久,終於打開來了,完全忽略艾蓮娜眼神的暗示。她拿了粉撲沾了粉,抹到艾蓮娜臉上,先抹抹左臉,再抹抹右臉,抹得挺順手的,還覺得挺好玩的,一點也不難,就和畫圖沒什麼兩樣,不過是把畫布換成臉。
艾蓮娜以為這就是答案,又問:「你喜歡我大哥哪一點?」
「我喜歡他的『優點』。」麗兒笑咪咪地說,拿起彩妝盒,打開來,五顏六色的看得她頭昏眼花,她隨意沾了許多顏色,弄到艾蓮娜臉上。
「那你們一定是情投意合了。」艾蓮娜放寬心,不經意地回頭去照鏡子,嚇得差點尖叫,鏡子裡為什麼會有「山水畫」?而且還是畫在她臉上!
「喜歡嗎?」麗兒笑嘻嘻的,很滿意自己盡情揮灑的作品。
艾蓮娜額上冒出冷汗,像看怪物似的從鏡子裡看麗兒,畫成這樣竟然還問她喜歡嗎?她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看來得重新評估、評估這女孩,大哥一定只是同情她,她不只失憶,還不怎麼正常!
「你可以走了。」艾蓮娜隱忍地說。
「不需要我幫忙了嗎?」麗兒熱心地問。
「不……不用了。」艾蓮娜快哭了。
麗兒很得意地回到會場,在人群中找到克萊門特,他一個人在樹下喝香檳。
「笑得這麼開心?」他問。
「我幫艾蓮娜補妝,待會兒你就可以欣賞到大師級的作品了。」麗兒甜甜地對他一笑。
「你想一直在這裡嗎?」克萊門特瞅著她的笑臉,想吻上她誘人的櫻桃小嘴。
麗兒聳聳肩,沒有意見。
克萊門特把酒杯放到侍者的空盤上,環住麗兒,低聲問:「想不想跟我從這個舞會中開溜?」
麗兒瞅著他深邃如夜的黑眸:心悸地點頭。「嗯,溜到哪兒?」
「跟我來。」克萊門特神秘地眨眨眼,沒有說明,往拱門走去。
麗兒心撲通撲通地跳著,他迷人的暗示眼神比去飆風帆還令她感到刺激。
她紅著臉放眼四下,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緊隨著他的腳步,沿著舞會的海灘走向另一端,進入一條陌生且幽靜的小徑。小徑上沒有燈光,只有月影,樂聲和人們的笑聲也逐漸遠離了,麗兒加緊腳步,扯住克萊門特的衣袖。
「我們要去哪裡?」她問,仰頭看他,他但笑不語。月色下她只看見他深黑的眸光,魔魅又迷人,惹得她心悸。
他的臂膀繞上她的腰間,將她擄近自己,腳步沒有停留。
麗兒小心地挨著他,他像是對這小路並不陌生,而一路上她只聽得見浪潮聲和自己的心跳聲!
驀然,他的腳步停在一道門前,熟稔地按了門上的密碼鎖,門開了,裡頭一片漆黑,隱隱約約只見一幢小別墅的外觀。麗兒又驚又怕又愛刺激,卻不敢進去。
「這麼膽小?」克萊門特逕自走進門內,低聲嘲笑她。
「是有點怕啊!」麗兒也不知自己的膽子為什麼突然縮水了。
「有我在。」克萊門特伸出手。
麗兒怯怯地把手伸出去,他握住了,輕輕將她帶進懷中,在門關上的同時,他熱情如火的吻也落了下來。
「你好壞!」麗兒腦子烘熱,瑟縮在他懷中。
一抹笑在克萊門特的唇邊漾開,這美妙的觸感激起他更熱情的愛火,稍一使勁,將她的柔軟推向自己的昂然!
如此的貼近令麗兒心悸,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侵略性,而她毫無招架力,他的「攻擊」早已令她目眩神迷,她期待他的愛,也放心地交出自己。
今晚他已請托捷瑞,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將她留下,管不了非法與否,他都要弄給她一個新的身份,勢必要留住她。
他心底有個瘋狂的念頭——他要娶她!他從沒這麼喜愛過一個女人,更對她勢在必得!
他懷抱著她柔嫩的身子,狂野地釋放心中的愛,只希望她能感受他心中的熾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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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了,麗兒蜷在克萊門特懷中,傾聽他平穩的呼吸聲卻無法入睡。
他們並沒有回到大別墅,而是在這幢小別墅中留宿,一同沐浴後,他們共同享用一張大床。
她猜想這幢小別墅的用途,很明顯的,這是他和其他的情人約會的地方,一想及此,她的心情有些不平!
她凝視熟睡中俊美如王子的他,輕輕撫觸他散逸在枕上的金髮,深知自己的心陷落了,愈是接受他的愛,她愈是無法離開他:雖然沒人規定她得離開,可是她心底卻萬般矛盾著;若是她想留在這裡,就得一直假裝失憶,可是那麼一來,她就永遠也不能告訴他自己是誰了……
她忽然想起童話中「人魚公主」的悲慘命運,若是有一天他生命中真正的公主出現,那她不就只能成為海上的泡沫了?!
她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淪為愛情悲劇中的女主角,那和她的性格一點也不合!但依照常理判斷,那是極有可能發生的。
若是那樣,她該怎麼辦呢?
麗兒想來想去,沒有答案,心亂得要命,索性離開他的懷抱,溜下床,輕聲走到外頭的小陽台,望著星空歎息。
不經意中她瞄見相鄰的那幢眼熟的房子,此刻竟然是亮著燈的,她的目光被吸引了過去。
要命!那不就是痞子家的別墅嗎,這麼巧就在這小別墅的隔壁!雖然兩幢房子約有三十步距離,但也算靠得很近,她可以清楚地看見後院的那個大游泳池。
奇怪的是,屋裡頭的燈光是怎麼回事?是她那天出門忘了關直亮到現在嗎?
不不,她記得自己有關燈的!仔細一瞧,她發現屋裡有人影閃動!
糟了,會不會是遭小偷?!再定眼一瞧,有人走出戶外了,形貌好像是……痞子的老爸、老媽!
這下更慘了,他們來度假了!若是他們發現她留在樓上房裡的衣物和護照,一定會找痞子問話。痞子雖然夠義氣,有時候卻挺長舌的,若是痞子管不住自己的舌頭,把她逃亡的事招了出來,難保痞子的老爸老媽不會一狀告到大哥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