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愣愣的瞪著自己發呆,她拍了拍他的臉頰。「喂,你該不會睜著眼睛又昏過去吧?」
「咳,沒有啦。」驚覺自己看她看到恍神,冷菘風清了清喉嚨的掩飾失態。
鼻間嗅到她身上傳來淡淡的清爽香馨氣味,他的心神一陣蕩漾,輕輕的移動了下頭部。
胸前的騷動讓莫艾倒抽一口氣,這才發現他竟然還枕著自己的胸部。
「喂,你既然沒事了,還不給我起來!」說著她不客氣的要推開他,卻發覺迭在身上的重量讓她一時竟推不開。
他埋怨的嗔她一眼。「欸,妳這個女的怎麼這麼粗魯?我頭還有點暈,讓我靠一不會怎樣。」
不知道是因為腦袋下枕著的柔軟太舒服,還是貪嗅她身上淡淡清爽的馨香,他竟然不太想從她身上起來。
混蛋,這傢伙想白白佔她便宜。
「不要,你給我起來!」她用力的再推他的腦袋。
冷菘風不滿的出聲。「我警告妳不要再推我,萬一我又被妳推得昏了過去,我找妳算帳哦。」
聽聽,這說的還是人話嗎?他當自己是誰呀!
莫艾沒好臉色的嗔道:「你立刻給我起來,還是你想再嘗嘗鍋貼的滋味?」
「喂,我說妳知不知道,想這麼讓我躺著的女人有多少?多到繞校園一圈也還有剩,難得本少爺大發好心給妳這個機會,妳鬼吼鬼叫個什麼勁?」他說得張狂。
她氣極反笑。「冷大少爺!既然有這麼多人等著你的寵幸,麻煩你把這個榮幸賞給別人,本姑娘不希罕。」
話甫落,她冷不防的揪住他的頭髮,手腳並用的將賴在她身上的人給推開。
「啊--妳這女人怎麼這麼粗暴!」冷菘風忿忿的瞋住她,她竟然不只推他、踢他,還敢扯他頭髮!
莫艾站了起來,揮了揮衣服,沒好氣的睨著他,「對你這種爛人有必要溫柔嗎?」她看著他從地上爬起來,「喂,既然你沒事了,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話……」
一名學校職員開了一輛車過來。
「咦,剛才有人說這裡有同學不舒服需要幫助,是你們其中哪一位?」
莫艾用下巴指向冷菘風。「呃,是他,他剛才還頭痛到昏過去。」
「我已經沒事了啦。」
「既然都痛到昏過去,我看我還是載你去看個醫生比較妥當一點。」那職員建議。
她也跟著說:「就是呀,你剛才的情況真的不太尋常,說不定是腦子里長了瘤咧。」
冷菘風俊眉一揚,橫她一眼,「死三八,妳才得了口腔癌咧。妳剛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你電話幾號?我再打電話給你。」
冷菘風沒有猶豫的立刻報了一組僅有親人才知曉的私人電話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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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該死的混蛋,虧他頭痛的那天,她還那麼好心的幫他,甚至當他免費的靠枕,而他竟是這樣報答她?!莫艾總算知道什麼叫忘恩負義了。
兩人在電話裡整整吵了兩個小時,沒達成任何共識,她掛斷電話。
之後,這混蛋竟跑到她打工的咖啡館,每到下午六點她的上班時間,沒多久他也會跟著出現。
來者是客,況且他每次都會點一杯飲料,她沒辦法趕他出去,最讓她生氣的是他哪裡不好坐,偏偏要坐在吧檯礙她眼。
莫艾真的不知道冷菘風這麼做究竟意欲為何?兩人每次見面都沒好話,不是怒目相向就是惡言以對,就像她討厭他一樣,他分明也不喜歡她,他們兩人是相看兩相厭。
然而他又為何頻頻出現在她面前?
瞄了瞄格調還算不錯的咖啡館,冷菘風突然問:「喂,妳家很窮哦?」
她白了他一眼,把咖啡豆丟進研磨機裡。
「跟你冷大少爺的家比起來的話,算是很窮。」父母都是國中教師,她的家境算是小康,小康的家境一旦遇上冷菘風那種名列台灣十大富豪的家庭,哪還有得比。
可她一點也不羨慕他,對自己的家境和生活,她滿意得很,人貴知足,生活所需夠用就好了。
有錢人有有錢人的煩惱,平凡人有平凡人的快樂。
飲一口面前的咖啡,冷菘風皺眉批評,「這是給豬喝的呀,難喝死了!搞什麼呀,妳的咖啡怎麼愈煮愈爛了?!」
「嫌難喝就不要再來呀。」她是故意把他的咖啡弄得又苦又澀,看他明天還敢不敢再來煩她。
「厚,態度真差勁,信不信我向你們店長投訴妳?」
莫艾厲色的瞪他。「冷菘風,你要是害我丟了這個工作,我鐵定跟你沒完沒了。」
「沒完沒了就沒完沒了,我怕妳呀,」他不以為意的支著下巴睞著她,「這種工作有什麼好,每天煮咖啡、洗杯子,看客人臉色,妳不覺得很無聊嗎?如果妳真的這麼缺錢,我可以介紹妳更好的工作做。」
他有這麼好心介紹她工作?誰知道是不是不懷好意,又想藉機整她。
「用不著。」她把壺裡的咖啡倒入吧檯上的兩隻杯裡。「無聊是你這種游手好閒的公子哥的專有名詞,我做事都來不及,哪還有空閒想其它的。」
在托盤裡放入兩包糖包和奶球,一名可愛的外場女服務生笑盈盈的來端走咖啡,還忍不住對冷菘風拋了幾個媚眼。
可惜他不知是不解風情還是沒看到,拿著小湯匙攪拌著難喝的咖啡,反駁她的批評。
「我哪有游手好閒?本少爺可忙得很,行程排得滿滿的。」
莫艾忙著做一杯柳橙汁,將柳橙切片雕成花,裝飾在杯緣,再擺上一顆紅櫻桃。
「是,大忙人,你既然這麼忙,怎麼還有空跑來這裡鬼混?」他太少爺出現在這裡的這幾天,其它三個工讀的女服務生老是心不在焉的偷偷看他。
「我就是白天太忙了,所以才把下午茶的時間改在晚上,怎樣,妳有意見呀?」咖啡難喝得無法下嚥,冷菘風索性吃起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