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她卻往後退,仍是小心的提防著他。
「傻瓜。」他將她拉近自己,然後把手中的金創藥灑在她的傷口上,「他還真狠,妳知不知道只要他再重一點,妳就可能沒命了。」
「我……」科柴心望著他此刻的舉動,她好想問他,他為何會在這時間出現在這裡?
「妳剛剛為什麼不告訴他?」耶律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科柴心不解。
「告訴他什麼?」
「我在哪兒。」瞇起眸,他眼底輕閃過一絲光芒。
「我……我知道他是要來殺你的,怎麼可以隨便告訴他。」她轉開身,「再怎麼說你也是我們的大王。」
「就單單只是這個原因嗎?」他走到她面前,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沒錯,就是這個原因。」她深提口氣,「真不好意思,打擾了大王的時間,我回帳了。」
「妳要去哪個帳?」他喊住她。
「放心,我不會回錯帳的。」
科柴心才要繼續走,卻聽見他說:「我要妳回主帥營帳。」
「什麼?」她很意外地望著他,「我看你搞錯了,我──」
「妳真的很囉唆。」
耶律酆大步走向她,下一刻就抱起她,疾步朝他的營帳走去。
「你這是做什麼?我可沒興趣去看你和其它女人一塊兒親熱,我要回我的桂字帳,你放我下來。」她又是拳打又是腳踢的,可依然沒辦法躲過他強硬的桎梏與縛鎖。
一進帳內,他將她擱置在暖炕上,「從剛剛那點看來,我確定妳是愛我的,對不對?」
他逼視她的目光讓她的心頭隱隱泛疼,「愛不愛都已經無關緊要了。」話一說完,她居然泛出淚影。
「怎麼說?」耶律酆皺起一對傲氣十足的雙眉。
「因為你不在乎我,既然如此,我愛或不愛你,都已經無所謂了。」她逼視的眼神使得這個靜謐的夜裡變得特別不尋常。
「如果我說我愛妳呢?」他俊美的容顏流露出一抹自信。
「你說什麼?」柴心瞪大眼,「我不相信,我真的不信,剛剛你帳裡還有其它姑娘,怎麼可以說你愛我呢?」
「妳就非得要我用強的才肯相信嗎?」他一張狂亂的臉緊緊盯視著她,「難道要妳愛我真的這麼困難?」
「我……」看見他眼底的執著,她的心一寸寸軟化了。
「我帳裡從來沒有別的女人,之所以在慶功宴上這麼說,不過是想激起妳的醋意,看來我失敗了。」炯亮的眸光侵略性地直瞅進她眼中,然語意中卻有明顯的失落。
這是他身為契丹王以來,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也有在感情上輸掉的一天。
「我……」她水柔般的杏眸脆弱地凝睇著他那對噬人的目光,胸口倏地梗凝,「你知不知道我好恨我自己……」
「恨自己?」
「我一直認為我愛向恩,好愛好愛他,可是我現在不得不承認我……我居然在乎你比他多,我真的很恨自己的不專情,氣自己為何會被你打動,因為你明明就是那麼可惡──」
科柴心傷痛欲絕地說:「所以,我恨我自己,更恨你……」說著,她居然因為慚愧而打算咬舌自盡。
他及時發現了她的傻念頭,迅速低頭咬住她的紅唇,以舌尖撬開她的牙,不讓她用這種方式自殘,「妳當真這麼恨我,恨到至死方休?」
「我是恨──」她逸出滿臉的淚影。
「那愛呢?愛有多深?」他反問。
科柴心震住,因為她根本沒估算。瞧著她這副傻了的模樣,耶律酆犀利的眼神隨即化為一攤柔水,「愛與恨是一體兩面的,愛有多少,恨便有多少,妳懂嗎?」
「我……才不……」她仍不願在他面前承認。
「妳還嘴硬。」瞇起一對濃熱的雙眸,他將熱唇緊壓在她的紅唇上,細細品嚐著那份柔軟。
他從沒想過終有一天自己也將沉淪在「愛」這個字當中,而且這種感覺有點酸、有點甜,似乎會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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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酆終於領兵凱旋回中京了。
王殿外頭眾文武百官列隊歡迎,眾妃子們也站在兩側恭謹地等候,可當瞧見大王手攬著科柴心雙雙坐在黑亮的駿馬上,笑臉迎人地朝這兒走來時,以往最得耶律酆寵幸的端木琳立即起了仇恨之心。
她身旁的奴婢偷偷說:「琳姑娘,那女子就是傳言中大王的新寵嗎?」
「什麼新寵,她不過是南院大王向恩用過的舊貨。」她口出不敬之言。
「那她就是大王向南院大王爭奪來的新娘?」奴婢低呼。
「小聲點。」端木琳警告她。
「是……」小奴婢脖子一縮。
「妳放心,我絕不會讓她好看的。」端木琳火亮的眼閃過一絲炯光,看得出來她心中燃燒著滿滿的恨意。
想她跟在大王身旁已經好些年了,卻連個小妃都不能做,為何那女人才剛來就是眾妃之首的「王妃」呢?
「如果琳姑娘需要小的幫忙,小的一定義不容辭。」小奴婢不忘在旁邊巴結道。
「妳能幫我什麼?少說風涼話。」端木琳回了她的好意。
「是。」小奴婢就此不敢再說話了。
而在眾百官中,還有一對火亮的眼直盯著耶律酆與科柴心,他就是南院大王向恩。
在他看見科柴心一臉笑意的倚在耶律酆懷裡的那一幕時,一顆心已緊緊繃住,像被一根粗繩給狠狠地拉扯著。
「該死!」他暗自咬牙。
不,他怎麼嚥得下這口氣,說什麼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心愛的女人倚向其它男人的懷中呀!
他痛楚莫名地緊握住拳頭,發誓……發誓無論如何都要把科柴心給搶回來!
站在他身旁的東院大王赤米星似乎看出他臉上顫動的恨意,趁大王進殿後,勸道:「不過是個女人,何苦擺心上,死心吧!」
「不,我絕不死心。」向恩抬起頭,眼底蓄滿一股滾滾而來的烈焰,那是種決心,勢在必得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