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慘了!地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是誰派你來的?」水若男怒不可遏地咆哮起來,一改他向來給人溫文爾雅的形象,全身泛著沸騰,步步朝受到驚嚇的朱聖妤逼近而去。
「沒……沒……」被如獅吼般的咆哮聲嚇呆住的朱聖妤。全身發抖地頻頻往後退縮而去,聲音則哽咽得幾乎無法言語。
「該死的!」水若男憤怒地低咒一聲,他竟讓小鬼得逞逃脫而去,看樣子明天各報章雜誌又有得大肆渲染,這全怪這煞費苦心的女人!她破壞他整個計劃!
猛地,水若男一拳朝朱聖妤揮過去,狂怒的危險表情在黑暗之中強烈得猶如一道氣壓,令她直喘不過氣來。
嗖嗖的寒風迎面襲擊而來時,朱聖妤瞠目圓睜;驚嚇過度的她貼在牆上的身子竟軟趴趴地像團爛泥般地癱坐在地。
他想殺她!想一拳揍死她!
這一閃而過的想法,令她不由得全身哆嗦起來,直至渾身泛著深沉殺機雙眸燃著熊熊怒火的水若男一把捉住她的手臂將她拖往大廳甩進沙發中。
被水若男無情地推倒在沙發中,朱聖奸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腦中一片空白的她,依舊無法相信事情怎麼會演變至這種地步?
到底哪裡出了錯?為什麼眼前站的這個狂怒的男人,完全不像她所認識的那溫文爾雅的水若男——她的上司呢?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嗎?她很懷疑。
「不要開燈。」明瞭水若男的舉動時,朱聖妤滿臉驚惶地哀求著他。只要燈一亮,被他認出她就是那晚打昏他的女人時,恐怕她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不過,她一時忘了自己從頭到尾已經徹底地改變過了。
扯動無情陰沉的唇角冷笑了一下,水若男根本不理會她的懇求,伸手一按,便讓燈光照亮大廳每個角落。
「啊——」大叫一聲,猝不及防的朱聖妤驚惶失措地在水若男還來不及看清她的容貌時,便以雙手迅速地摀住自己的臉埋進膝蓋中。
「就這麼見不得人?」如鷹隼般銳利的雙眸閃著駭人寒光的水若男,渾身每一寸剛硬的肌肉都充滿濃烈的火藥味,刁;疾不徐地緩步自玄關處走進大廳來。
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一隅的朱聖奸,感覺一道滿含怒氣且熾熱逼人的視線進射而來,不用抬頭看,她知道狂怒的他已站在自己面前。
「不是。」脾氣有點沖的朱聖奸,被水若男這麼一激,心底的害怕與恐懼頓時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股被取笑的氣憤。
「那就抬起頭來。」狹長的雙眉間鎖著懾人的怒氣,水若男冷凝鐵青的臉孔儘是肅殺之氣。
不知哪來的勇氣,一副豁出去表情的朱聖妤,猛然一抬頭,便見怒瞪著她的水若男。他明顯地愣了下,顯然是被她那一身怪異的裝扮嚇到了。
」你……」瞇起森冷犀利的雙眼,不可置否地,他有點被她那身誇張的打扮嚇到。若不仔細瞧,他真會誤以為一個黑人妓女跑進他公寓來。
「我不認識你!」誤以為水若男認出她來,情急之下,朱聖妤不經大腦思考便脫口而出這句話。
黑眸進射懾人寒光的水若男,突地因為她這句話而愣了愣。他們曾見過面?由她驚惶的眼神來看,他可以很肯定她絕對知道他是誰。
「說!你是哪家報章雜誌社的記者?快把照片交出來!」鷙猛懾人的氣勢盡在一雙如鷹隼般的凌厲的黑眸中,俊臉佈滿狂烈怒氣的水若男,語氣森冷陰寒得令人直打哆嗦。
陰沉森寒的聲音輕輕自耳旁劃過,似乎空氣也凍結住了,朱聖奸無法漠視他眼神中那兩簇怒焰,更無法忽略他帶給她那股震撼人心的恐懼,
她怕他!這是事實,所以她照實說了。「第一雜誌社。」
「照片呢?」雙眸散發出危險火焰的水若男,整個身子泛著深沉的殺意,有股衝動想捏斷她的脖子。
「來不及了。」恐懼襲上心頭,故作鎮定的朱聖妤無畏於他森冷駭人的眸光,「之前我們已協議好了,由
山莊去的緣故,因此對於剛加入佐籐家不久的新成員任湘玲不是很熟悉。
想到這,朱聖妤頓時寬心地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說,他就不可能會知道那小鬼是任湘玲。
「該死!」謀策已久的全盤計劃,就因她的無知而功虧一簣,水若男忍不住低咒了聲,如頭被激怒的鷙猛黑豹,粗魯蠻橫地一把捉住她的手臂便將她拖往就近的浴室去。
「喂!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毫無預警的被水若男拖往浴室,朱聖妤不依地扭動身子掙扎著,無奈還是敵不過看似柔弱實則力大無窮的他的箝制。
「少給我拖時間!我沒耐性陪你打馬虎眼。」打開水龍頭,水若男舉起蓮蓬頭便往舞動拳腳的朱聖奸澆去。
「啊——」被水打得全身發痛的朱聖奸,忍不住地尖叫起來,並揮動著手想搶下水若男手中的蓮蓬頭,可惜徒勞無功。
滿意地看著擦抹在她皮膚上的顏料被水沖洗掉後,水若男才關掉水龍頭,不理會地將蓮蓬頭一甩,捉起跌坐在地不知是哭泣或是顫抖的她走回大廳去。
「你……」眸光冰冷駭人的水若男,凶悍暴戾的神情在乍見到那張似曾見過的容顏時,霎時僵傻住了。
朱聖妤晶亮的雙眸因驚怕而放大,臉瞬間慘白無血色,完全忘記邵景欣曾同她提過,水若男就是黑晰蜴殺手組織中,行蹤最飄忽不定的『蘭』!
「你……」望著令人畏懼冷酷的面孔,她的心直墜進谷底。陳耕婕害死她了!為了一張照片,她得賠上一條命,真是不值得啊!
「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不過太遲了。」水若男緊抿的嘴唇略帶嘲諷意味地微微上揚,半瞇起的雙眼將她慘白卻無損絕俗美貌的容顏盡收眼底。
他認出她來了!她就是那晚敲昏他的那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