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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遠遠的,那清秀可人、恬靜溫婉的女子,正是在他心頭糾纏六年不散的人兒,冷沈的眸光出現了少見的狂熾,熱烈而貪婪的注視著,半晌,才發覺那纖細的腰間上,有只礙眼的手掌!

  只見那手掌的主人是個穿著合宜、留著性格小鬍子、帶著藝術家氣息的年輕男子,除了一隻手不規矩的扶著她的腰,眼睛還一刻也沒停過的直盯著她的頸胸部位猛看,秦練堂瞇眸打量,腹中無名妒火焚燒熾烈,恨不得立即挖掉對方眼睛。

  她過得可真好!完全把她答應過他的條件拋諸腦後!他憤然的想著。

  「堂,剛剛我見過秦伯伯了,他……」滔滔不絕的細訴,胡雪兒很快發現對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連忙順著他的視線瞧去。「啊!原來他也來了。」

  「你認識?」傲然的劍眉微挑,他佯裝不在意的問。

  「認識!當然認識!那是Enko的首席設計師兼創始人殷恪!」胡雪兒驚訝地介紹。「原來秦伯伯認識他。」

  無心聽著,銳眸卻直直凝睇著那對男女,只見桑芙然神色擔憂,那名男子溫色在她耳邊說了幾句,忽然移了位子,遮住桑芙然,低下頭。

  「啊!真熱情!」胡雪兒嬌呼著,曖昧的笑了。

  雖然男方技巧性的遮住了女方,但從這個角度看去,怎麼看都像是一對熱戀中的男女在眾目睽睽下,壓抑不住熱情的接吻。

  秦練堂喉頭一緊,排山倒海而來的怒氣和嫉妒,輕易的擊潰了他自傲的冷靜和理智,想殺人的慾望讓他一把甩開胡雪兒,疾步走了過去。

  他不准任何男人碰她!她是他的!

  ※※※

  絡繹不絕的賓客、衣香鬢影的場合,雖不是輕鬆愉快的場合,卻不至於令人焦躁不安。向來在各種場合,總能悠然安適以待的桑芙然,此刻卻顯得心神不寧。

  「芙然,剛秦先生不也說了,他還在公司,過一會兒才到,你先別緊張嘛。」

  今日權充男伴的殷恪,體貼地遞上一杯雞尾酒,刀雕般性格的五官聚集著濃濃的關切。

  這種宴會一年少說百來個,他也鮮少出席,不過今天為了老媽惜之若命的寶貝芙然,也就捨命陪君子,而且再怎麼說,他本身對桑芙然的印象也很好。

  她散發出來的獨特恬靜氣質,還曾啟發他設計一系列的服飾。像她今晚的晚宴服也是其中之一,淡紫色絲質連身禮服,輕軟的布料簡單勾勒出女性優美的線條,柔和的色系襯托出雪白無瑕的肌膚。要表現出女子天真純淨的氣質,並不是非要白色不可,這點,對色系有刻板見解的設計師是無法創新的。

  殷恪一面欣賞著自己完美的創作,一面在心中讚賞自己的才氣。

  只不過有些可惜的是,她頸子上面有一圈淡淡的牙印舊傷,必須靠絲巾遮掩,真浪費了她漂亮的頸部線條。

  不過他最近正積極設計一款新服飾,準備突破道德尺度,以「情人的傷痕」當作主題中心,像她頸窩上那圈淡牙印,只要處理得宜,不但可以表現出女子初經人事後的曖昧甜蜜,而且還可以營造出令男人充滿無限遐想的空間。

  殷恪愈想愈興奮,反正眼下左右無事,不如就利用時間來研究一下傷痕與衣著的搭配大計好了。

  「芙然,我忽然想到一種絲巾結法,借我打一下。」殷恪說著,一面也不容拒絕的換過位子,站到她身前,低下頭就拆起絲巾。

  桑芙然並沒有推拒,她早已習慣了殷恪的人來瘋個性。

  只不過,殷恪才把絲巾解開,一聲暴喝忽然從兩人身後揚開。

  「你在幹什麼!」嗓音稚嫩,怒氣沖沖,緊接著一抹少年身影衝來,迅速隔開了兩人親匿的距離。

  「浩邦。」桑芙然一見到對方,露出了溫柔的笑容,絲毫沒有察覺另一個逼近的身影,因為秦浩邦突兀的介入而止住腳步,遠立一端,寒眸怒視。

  「姐……」秦浩邦親親熱熱的叫一聲,他才十五歲,卻已高過桑芙然半個頭,他充滿佔有性的挽住她,不悅地瞪向站在一旁氣質頹廢的性格男子。「他是誰?」

  「這是我的朋友,殷恪大哥。」桑芙然溫聲介紹著。「殷恪,這是秦伯伯的小兒子,秦浩邦。」

  「哼!」秦浩邦白他一眼,拒絕與匪類攀談。

  「秦浩邦啊。」殷恪對他的敵意不感生氣,反而很有趣的上上下下打量起眼前眉目漂亮的少年。

  「你看什麼看!怪老頭!」秦浩邦被他古怪的眼神看得發毛,脾氣來了。

  「浩邦!」桑芙然好笑的警示著進入叛逆期的秦浩邦。

  對於這種無禮的稱謂,殷恪還是沒生氣,一雙銳利的眼睛卻愈瞇愈細,不住打量著,對他纖秀的身材大感滿意,心中突地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覺,澎湃激動的難以壓抑,忽然熱切抓住了秦浩邦的手,問出了十分欠揍、並且馬上得到報應的一句話:「你願不願意當我的女裝模特兒?」

  ※※※

  秦浩邦的那一拳打得很重。

  不但打青了殷恪的半張臉,還招來了眾人的注意,當然也包括「他」。

  當秦練堂氣勢凜然的朝她走來時,她避不了那雙陰鷙的黑眸,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卻只能怔怔地看著他。

  他看起來熟悉又陌生,那五官輪廓確實是她思念的臉龐,?內斂的成熟氣質,卻好陌生。

  他沉穩的命令秦浩邦道歉、並要他帶殷恪列「春居」擦藥後,冰冷的視線便大膽狂放地瞅住了她。

  「你,回『冬居』等我。」他無視於旁人的驚愕,命令得那麼理所當然,彷彿六年的空白不曾存在過。

  於是,她也真的乖乖聽了命令,「回」到了「冬居」。

  自從上了大學,她搬出秦家後,就未曾踏入「冬居」,雖然經常回山莊,但卻都去住「春居」的客房。此際,終於回到了這裡。

  看著銘刻於記憶中,未曾一日忘懷的景物,她怔怔出神了良久,眼神落至庭院中的樹木,才歎了口氣,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她的紅豆樹,終於長大了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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