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得很清楚了,若不是你破壞我和杜瑋的婚禮,就算如今我們相遇又能如何呢?只不過空留惆悵罷了。所以,我非但不該怨你,相對的,還該感謝你才行。你是間接促成我和宇昂的大恩人,我不能再對你心懷怨恨了。」
「聽起來……他的魔力還滿大的嘛!我都要自歎弗如了。」他自嘲的笑,深深感慨。
「總之,我們就到此結束了,你同意嗎?唐士堯。」
「同意!」深沉地,他毫無異議的點了頭,卻另有下文:「過去我們彼此間的敵對關係,是該徹底結束了,不然怎麼還有機會重新開始呢?」
望著他噯昧的眨眼笑,她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反應過來,抗議的嚷嚷著:
「別開玩笑了,唐士堯,我才不想跟你重新開始呢!」
「這恐怕……由不得你喔!」丟下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他大跨步的揮手走了。
留下紫櫻愣在原地,說不出湧上心頭的是種什麼滋味,當他這般輕易的離開後。
第七章
為什麼呢?面對唐士堯的怪異行為;紫櫻心中只有無數個疑問,百思不得其解。
她承認,儘管已經相處一陣子了,對於他,她還是不太瞭解,有時甚至覺得有段距離橫阻在彼此之間,跨越不過去。
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始終未曾努力,心存芥蒂的緣故?
但是,她記得的很清楚,他曾說過不准任何男人追求她的。那麼,為什麼明知宇昂已展開行動,卻還不出面阻止?是已對她失去興趣了嗎?不,若果真如此,他就不會說出那種重新開始的話了。
其實他們又有什麼好重新開始的?話——她已講得如此明白,心——也已給了宇昂,他憑什麼認為自己還有機會能夠橫刀奪愛?她並沒給過他希望呀!不是嗎?他這股自信又是從何而來的?
她不知道?總之,她有信心能和宇昂克服一切。就憑他們兩人都鍾情於對方,光是這點,就已勝過唐士堯千百倍了。
但願……他能早日明白,知難而退,那就好了。
她衷心的這麼盼望著,卻不曉得為何心上會突然湧現一股失落感,沒來由的。
***
好在,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
一見到宇昂,就像帖解憂劑般,她臉上立刻又恢復燦爛的笑顏,心情開朗得像陽光。
所以即使是現在,天空飄著濛濛細雨的早上,她也欣喜的挽住他手臂慢步雨中,踏著悠閒的步履。
揮去一季炎熱的夏天,初秋的風,揉和空氣中幾許涼意,輕輕柔柔的撲向他倆,感覺是如此的舒適而美好。
他們並肩走著,即使發上、身上都飄灑著細細雨絲,眼牛也只有對方,營造著一個只屬於彼此,溫馨的浪漫世界,柔情在眉目之間悄悄傳遞著。
抬起手,他溫柔的為她佛去面上水珠,動作是那般的細膩而呵護,充滿了濃情。
「要不要……我們找個地方去避一避雨?」他輕聲詢問,像怕會破壞此刻的寧謐氣氛。「你看你全身都淋濕了。」
「不要,」她固執的搖著頭,貪戀此時的甜蜜感受。「我已經很久沒淋過雨了,你就再多陪我淋一會,好不好?」
「我是無所謂,可是我怕你再淋下去,會感冒的。」
「不要擔心,也別把我想成跟紙紮的一樣那麼弱。」她對他微笑著,雙瞳閃閃發亮。「事實上,我身體健康得很,連病菌見了我,都會逃之夭夭的,你信不信?」
「信——」他輕點下她鼻尖,也跟著笑了。笑容令她著迷,極具有魅力。「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被騙,也心甘情願。」
「男女交往貴乎在誠,我為什麼要騙你?」不知不覺中,她就引申出唐士堯的話來,說完自己也嚇一跳,神智有短暫的恍惚,精神不集中。
「怎麼?」他敏感的,沒有忽略她這些細微反應,站住了。「有哪裡不對嗎?」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
「誰?」他立刻就蹙攏眉頭,逼問著她。「不會是……唐士堯他吧!」
「不,怎麼可能是他呢?你想到哪去了?」她趕忙否認,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欺騙,也是不得已的……
「那就好,」他鬆口氣,眉頭的刻痕也和緩了。「我是個獨佔欲很強的男人,同時也是個很霸道的情人。只要你一天是我的女朋友,紫櫻,我就絕不允許你想他的,你懂嗎?」
「我懂,我懂的。」她慌忙說,安撫的性質居高。「這表示,你是極為重視我的,對嗎?才會這麼緊張我。」
「沒錯!」他鄭重的點頭,凝睇她的目光也嚴肅。「所以,以後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你的心裡都只准有我一個人,你明白嗎?告訴我,你做得到的,紫櫻。」
「我做得到——」她一咬牙,保證的照說了。
他這才放心的又重新挽住她向前走。
「別怪我對你太過嚴苛,」透口氣,他也自覺有些過分的致歉說,語音輕柔:「實在是,一想起他那個勁敵,就令我寢食難安。」
「那麼,就請對我有些信心吧!」她注視著宇昂,唇畔帶有一抹柔媚的淺笑。「我的人都已在你身邊了,還有什麼好懷疑,對自己沒把握呢?你是我最終的選擇。」
他窒息片刻,受到這番話鼓舞,心沖刷過一股強烈的悸動,振奮的狂跳著。
迎向他視線的她,雙眸晶亮,蕩漾似水的溫柔;姣容上那抹微紅,為她增添幾許動人的嫵媚,嫣然如醉。他忍不住就低下頭去,渴望能一償所願,品嚐她唇瓣誘人的芬芳。
屏住氣息,她眼看著他的黑眸由清澈一轉為幽暗,再變成癡狂的迷濛。不用多問,她已明白他要吻她了。一剎那間,心跳也配合著呼吸,期待地加快了速度。
她閉上眼睛,抬起的手,本欲更貼近的環住他,依偎入懷;然而,腦海裡卻幡然跳過一個熟悉的人影,她心一驚,手下意識的就推開他,臉轉到了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