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在你那樣惡劣的對待我之後,我心中所有的感覺就只剩下一個恨字了。你是哪根筋不對?才會這樣異想天開的。」
「沒錯,這就是關鍵所在了。」他清脆的彈下手指,與她分析著問題。「其實你早就已經愛上我了,只不過基於以往的宿怨,及過分執著的那股敵意,才會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投往宇昂懷中。因為你不能忍受良心背叛你的事實,也不願打破將對我復仇到底的決心,在兩難下,只好開闢另一條路了,讓一個適時出現的男人撿個現成便宜。所以現在,你只要拋棄成見,勇於面對自己的內心並傾聽它的聲音,就會發現你確實是愛我的,勝越任何人。」
他一連串的說完,注視著她的反應;以為她終將大徹大悟了,在他的點醒下,殊不料,他只看到她的雙瞳越睜越大,也越瞪越圓,目露的凶光,幾乎要化成把火將他給吞噬了,不化成灰不甘心。
「神經病!」在怒極的情況下,她滿腔的火氣只化成這三個字出口,連話都懶得再多說,舉步就走。
「慢著!紫櫻。」他一把就拽住她,握緊了雙臂。「為什麼要罵我?又為什麼要走?」
「你的瘋言瘋語,難道我不該罵?還要繼續留下來,聽你發表不正常的謬論嗎?」
「我明白,一下子心事被揭穿,是的確會難堪的惱羞成怒。但你不能,尤其是對一個你愛的男人,更不能胡亂使性子的發脾氣,特別在我說的句句實話下。」
「句句實話?」她可笑的重複著。「哈!你所謂的句句實話,在我聽來不過是一個男人負傷後的哀嚎聲,因為你受不了宇昂在你放棄前就先搶走了我。這使你感到沒面子,使你嘗盡了失敗的挫折滋味,男性自尊嚴重受損。這,恐怕才是真的句句實話吧!我說得對嗎?」
面對她的質疑,她的責難,唐士堯只是輕歎的播著頭,非常的莫可奈何。
「想不到,你對我竟會有這麼深的誤解。這,大概也只能怪我當初的表現太差吧?不能怪你一時迷戀上他。」
「唐士堯,你到底要我講幾遍?我對宇昂付出的是一片真心,請你不要用自己的想法來預測看待我們,你聽懂沒?」
「聽的再懂,也不過了。就是不明白,對他如此真心的你,為什麼在剛見到我時,會突然興奮的眼睛一亮呢?你也表現的未免太期待了吧,這似乎有點言行相悖喔。」
靦腆的,她羞赧的紅了臉,沒想到連內心情緒最細微的轉變,也讓他窺探到了,想隱藏都沒辦法。對於這自然流露的反應,她只好胡亂找理由解釋了: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一刻,不過是因為陽光太耀眼,我才會眼花的把你看成宇昂,弄錯人了。不然,你可能會有和他一樣想同的待遇嗎?別作夢了。」
「儘管否認吧!」晶亮的眸子凝聚一道穩定的光芒,投射到她眼中,他挑眉輕笑著,言語透著一股滿滿的自信。「我只要你記得,我並投放棄你,早晚有一天會重新贏得你回我懷抱的。我對天發誓!紫櫻,你會永永遠遠屬於我的,以我的生命做賭注。」
在手勁越來越收緊她臂膀的力道中,他的承諾就是保證,訴說一世不變的決心,及堅定的信念。
***
可恨——
什麼嘛,以一個莫不相干的局外人來說,唐士堯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連身為至親的叔嬸也不曾這樣干涉過她,他憑什麼?
想起他前來質詢的專斷口氣,紫櫻滿肚子的鬱火,就有被助燃的趨勢,燃燒得愈加旺盛了。
她不知道最近是怎麼了?繼士禹、紫蓮之後,現在居然連他本人也冒出來,指稱她愛的人其實是他自己了,這不是太荒謬了嗎?什麼時候她的感情歸屬變成大家關注的對象?
她真恨唐士堯,居然那樣的否決她和宇昂的關係,污蔑他倆的情感。可惜她掙不脫傳統,否則真會立刻向宇昂求婚,以行動來證明兩人有多相愛了,包準能收到預期的效果——氣死他!
她是絕不會如他所願與宇昂分手的,反抗他的念頭,在每思及他強硬的態度後,就會變得益加的堅定。這次,她絕對要讓他在自己手下,嘗到最大的失敗教訓,絕對。
紫櫻對天空,同樣立下這樣的誓言,帶著滿溢的信心。
***
這晚,稍微盛妝打扮後,紫櫻獨自去參加場不知所以的神秘舞會。
本來她是不想去的,但無巧不巧,宇昂要趕張設計圖,無暇陪她;再加上她幾天前收到一張未署名的邀請函,又不知從哪裡寄來的?也就好奇,為釋疑的參加了。
她來到會場,很顯然的,是已經遲到了。因為舞池裡,到處都有一對對情侶婆娑起舞著,台上還有個小型樂隊,正演奏著一曲動人的樂章。
這兒,是一棟私人別墅,主人為了要讓大家感到隨性自在,還特地供應自助餐請賓客享用,四周也佈置了成打的花點綴其中,花香芬芳。
隨便拿點食物,她找個位子坐下,一邊慢慢的吃著東西,一邊耐心的等候著「他」出現。這……又是憑知覺了,她相信這人肯定是個「男」的,才會有這種故弄玄虛的舉動出現。
因此,她只低著頭,專心的品嚐這精緻的美味,而毫不理會週遭的一切。
果然過不了多久,當她的盤底一朝空,就看見有雙男人的長腿筆直走入她的視線範圍,並且用盡極其溫柔的嗓音,動聽的說:
「我想這時候,你應該會需要這個吧!」同時,伸手遞出張紙巾給她。
不用抬頭,光聽聲音,她已知道來人是誰了。
「是我笨,早該猜到是你了。」緩緩揚起睫,她含怨的眸子對上他一雙深覺有趣的眼睛,裡面有濃厚的得意之色。「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幼稚,玩這種老掉牙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