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羽沒有注意到她的臉色,逕自越過站在電梯門口穿著十分時髦的女子,覺得她很面熟,卻想不起曾在哪裡見過她。
不過藍怡可對她太熟了。她強擠出一個笑容,雖然虛偽,但是總要做做表面功夫。這就是她不喜歡待在香港的原因,總是充滿虛偽。遇到不喜歡的人,還要勉強自己裝出一副很高興見到對方的模樣。
「藍怡,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藍怡得體地回答,並且把若羽叫過來,對丁琳介紹道:「丁小姐,她是我大哥的朋友,叫做商若羽。」
「你大哥的朋友?」丁琳帶著審視的目光看向若羽,隨即露出一個放心的笑容,只不過是個小女孩,她認為對自己構不成威脅。
若羽看出她審視的眼光,也看出了她的居心,儘管覺得莫名其妙,不過至少還知道自己不喜歡她看她的目光。
「若羽,」藍怡指著丁琳說道:「她是丁琳,我想你應該認識她。」
「丁琳。」若羽想了一會兒,點點頭,「我想起來了,難怪我剛剛一直覺得你很眼熟,原來你是丁琳,前一陣子我才看過你演的電視劇。」
丁琳有些得意地點點頭,沒有多理會若羽,逕自把目光移向藍怡,「今天晚上我要個你大哥一起吃飯,要不要跟我們一塊?」
若羽皺起眉頭看著丁琳,奇怪丁琳怎麼不太理她,她原本以為她是個不錯的人,長得又漂亮。今天一見,是不錯,人是很漂亮,不過卻不怎麼禮貌。
「不了,」藍怡搖搖頭,拒絕她,「今天晚上我還有事。」
「那真是太可惜了。」
丁琳一臉遺憾的表情,不過若羽懷疑她是否真的感到遺憾。她一意識到自己的想法,立刻一愣,這根本就不關她的室,她那麼無聊批評什麼意思。
「我們還有點事,必須先走了。」藍怡拉住若羽的手,對丁琳打了聲招呼,就把若羽拉走了。
藍怡發動出子,不由得想道,若羽與丁琳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一個純潔,一個則是心機深沉,若她是藍翔,早就知道自己該選擇誰。
「那兩個人真是絕配!」若羽坐在藍怡的身邊,看著藍怡的側面說道。
「你說的是誰?」藍怡一時腦袋轉不過來,好奇地問道。
「還有誰?」若羽覺得自己的頭髮有點亂,就把頭鬆開來,揉了揉頭皮,一邊解釋,「我說的當然是藍翔和那個丁琳嘛,兩個人半斤八兩,都一樣對人沒有禮貌。」
藍怡笑了笑,轉頭看了她一眼,震驚地眨了眨眼,但有想起自己還在開車,連忙把目光調到馬路上。
「你的頭髮好長!」她吃驚地道,她這輩子還真沒見過那麼長、那麼黑的頭髮,平常若羽總是把頭髮盤起來,她還真不知道她有這麼長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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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羽聞言,捉起一把及腰的長髮,開口解釋道:「以前留頭髮是為了跟我妹妹有所區分,因為我們兩個人是雙胞胎,常常會讓人搞混,所以我就跟我妹妹說好,我留長髮,她就只留短。到了最後,好像變成了一種習慣,我妹妹頭髮不過長了一點,就會跑去剪頭髮,而我呢,想想也很習慣頭上的重量,所以就一直沒有剪,因此就留這麼長了。」
「你是雙胞胎?」藍怡吃驚地問:「我怎麼沒聽我老哥說過。」
「我是不是雙胞胎關他什麼事,我幹嘛告訴他?」
若羽覺得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奇怪藍怡為什麼總是把她和藍翔湊在一起?
藍怡聽到她的話,不由得笑了笑。說的也是,如果她是若羽,根本也不會跟藍翔談天說地,沒講幾句話就會開始吵架,她現在甚至懷疑若羽有沒有跟藍翔平心靜氣地聊過。
「對了!」藍怡忽然想到,「忘了跟我老哥說,要他今天晚上帶我們去游車河。」
「忘了就算了嘛!反正他今天晚上佳人有約了。」若羽無所謂地說,不過語調中還是多了幾分她自己也沒有留意的妒意與在乎。
她沒留意,但可不代表藍怡沒聽出來,不過她沒有點明,因為現在說出來,若羽一定死命否認,所以講了跟沒講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好吧!」藍怡只好另外想點子,「不如今天我帶你去吃飯,好好逛逛,你看怎麼樣?」
若羽考慮了一會兒,有點遲疑地問道:「這樣好嗎?我是來當傭人的,怎麼可以整天玩?」
「哎喲!」藍怡不由得開口道:「你不要管那麼多。反正你又不領薪水,大不了就是被開除。如果你被開除,你照樣還是可以住下來。」她大言不慚地說:「我的命令就等於我老哥的命令,你不用擔心。」
雖然有點遲疑,但若羽還是點頭答應了,反正藍翔不在,就算翹班也不會被抓到,而且就如藍怡說的,最糟的結果也不過是被開除,藍翔不是老闆,要開除她,也要連竹風說了才算。
她越想越有道理,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決定好好過這一天。
* * * *
「哥,你想嚇死人啊!」
藍怡進門就把燈打開,被坐在客廳中的藍翔嚇了一跳。
「現在幾點了?」藍翔生氣地站起來,轉過身看著藍怡,「你竟然這麼晚才回來?」
「晚回來怎麼樣?」藍怡反問,「現在不過才過午夜,以前我還有更晚回來的時候,你也從來沒這麼生氣過。你就乾脆一點問我,為什麼把若羽帶出去那麼晚才回來就好,何必斥責我。」
「我——」
藍翔聽了藍怡的話,一時語結,也不知道用什麼話反駁。他氣憤地轉過身。沒錯,他是關心若羽,但是藍怡真的把話說開,卻令他覺得不好意思。
「要上樓了啊!」藍怡打趣的聲音從藍翔身後響起,「你是在等若羽,怎麼若羽還沒進門,你就要上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