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急色鬼,也要看貨色的。」藍翔逗著她輕浮的目光從他穿著睡衣的身上滑過。
若羽嘟著嘴巴,真是沒想到以她商若羽的身材,竟然也有被嘲笑的一天。她不平地嚷道:「我就知道像你這種膚淺的男人,一定都喜歡那些超級奶媽。哼!我也不不屑跟你說話,因為我很有內在美,跟你講話會降低我的格調。」
藍翔聞言,不以為意地聳聳肩,煞有其事地問道:「你有什麼內在美,為什麼我都看不出來?」
「我……我很有氣質。」若羽睜眼說瞎話,「我很溫柔,我很淑女,我很體貼,我——」
「夠了。」藍翔打斷她的話,好笑地問道,「你自己聽了這些話,不會覺得很噁心嗎?」
「當然不——」若羽驀然閉上嘴巴,因為她聽出他話中的嘲笑,「喂!聽你的口氣,你不相信我?」
「因為截至目前為止,我在你身上還沒有看到你所謂的『內在美』。」
「那是因為……因為我不屑給你看到我的內在美。」若羽有點火大地道,不懂為什麼藍翔總可以在她的話中挑到語病。
「噢!」藍翔看她的模樣,知道她現在已經瀕臨發狂邊緣,他立刻收起玩笑的心理,正色地說道:「我在書房等你,待會兒到書房去見我。」
「待……」若羽看到房門「砰」的一聲關起來,難以置信地卡著門,彷彿想把門給看穿。
「待會兒到書房去見我。」若羽學著藍翔的口氣,有股衝動又想尖叫。命令句!他又讀她使用命令句。
若羽火大地從另一邊下床,衝進浴室。她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算是霸道了,沒有嚮導這世上還有比她更霸道的人存在。
「喂!」若羽推開書房的雙扉門,對坐在書桌後的人不客氣地喚道。
藍翔抬頭看看她,目光中充滿了濃厚的興趣。他現在發現,其實逗逗她也滿好玩的,而似乎她的一言一行都能觸動他深沉的怒氣,他這輩子還真沒見過脾氣如此大的女孩。
若羽看到他又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實在弄不懂自己有什麼好看的?若不是她敢肯定她臉上沒東西,她一定會當場舉去手摸摸看自己的臉是不是有不對勁的地方。
「喂!」若羽不客氣地用手在他面前晃啊晃,「你看完了沒有?你找我來這裡幹嘛,難不成就是盯著我卡嗎?」
藍翔深吸口氣,其實他也沒有什麼話想跟她談,只不過想找她來逗逗罷了。他低頭想了一下,決定想點什麼可以跟她說的。
「對了!」他抬起頭看著她說道:「你既然是我請來的人,我要你從今天開始幫著柯媽做事。」
「做什麼事?」若羽反問。
「這……」
藍翔也不知道她能做什麼事,因為剛才柯媽跟他談過,她的想法跟他一樣。不是他們瞧不起若羽沒,實在是若羽看起來就是不像是個做慣家事的人,看她手無縛雞之力就差不多瞭解了。
「你去找柯媽,」藍翔對她說道:「她會告訴你該做什麼。」
「真是無聊!」若羽火大地瞪了他一眼,「浪費我的時間,先乾脆直接告訴我去找柯媽不就行了,害我跟你這個無賴加變態講那麼多話,真是侮辱我。」
「我——」藍翔睜大雙眼,聽到門「砰」的一聲關起來,不由得呼了一大口氣。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惹到她,為什麼她看到他總是一肚子火?
W A N J I T A N G F E I
若羽多大地坐在樓梯中間,嘟著嘴巴玩弄手上的抹布。柯媽要她把扶梯的把手擦乾淨,順便上層蠟,原本她還以為這只是件小事,反正也不過是擦乾淨、上層薄蠟,簡單的兩個動作怎麼可能難得了她商若羽呢?
不過,現在她不得不修正這句話,三層旋轉的扶梯,她懷疑自己擦到天黑都擦不完。這肯定是藍翔故意整她的,她忿忿想。
她懷疑她跟他八字犯沖,要不然為什麼每次見面都是以不愉快收場,她忿忿地把手上的抹布一丟,隨即驚恐地瞪大雙眼。
「搞什麼鬼?」藍翔火大地把罩在臉上的抹布扯下來,毫不驚訝地看到若羽的臉映入眼眸。
若羽吐了吐舌頭,站起身走下樓,停在離地兩格的樓梯上,有點心虛地把他手上的抹布給拿回來。
「我在擦扶梯,這個抹布不聽話,它一定是討厭你,所以才會飛到你臉上,這不關我的事。所以……」
「所以?」藍翔冷靜地打斷她的話,諷刺地問道,「你認為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我也不指望!」若羽回道,說完就重重地坐在樓梯上。
藍翔疑惑地看著她,做了一件自己也感到吃驚的事,他跟著坐在她的身旁。
「你怎麼回事?」他關心地問道,對她的沉靜感到無所適從。
「你說呢?」她側著頭看著他反問。
藍翔打量著她,又看到她手上的抹布。「如果你不想擦扶梯,可以不要擦,叫柯媽再重新派個工作給你。」
若羽看了他一眼,覺得他在講天方夜潭。
「重點是,」她把抹布往上一拋,接住,才繼續說道:「就算要擦到天黑,我也要不它擦完,我絕不做半途而廢的事情。」
藍翔無奈地搖搖頭,不懂這個小丫頭腦袋裡在想些什麼?他體貼她,她竟然拒絕。
「你好像沒有告訴我,你在工作期間,希望獲得什麼樣的薪資?」藍翔忽然想到,於是開口說道。
若羽搖搖頭,淡淡道:「我才不要錢呢?我來這的目的是為了連竹風,又不是為了錢。」
藍翔聞言,臉色隨之一變,她險些忘記自己之所以會跟她認識,全都是因為連竹風。
「你——」
「你不要發火!」若羽看到他的表情一變,立刻開口說道:「我又沒有做錯事。如果你一定要我錢,我拿就是了,不要動不動就拿出一副令鬼神都退避三舍的臉孔給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