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體力上的虐待也就罷了,她可沒有忽略掉精神上的折磨,她總是挑夜深人靜,雨菱美好不容易快睡著之時,開始以那哀切、壓抑,但卻讓雨菱一定聽得到的哭聲,傷心的低泣著,就算鐵石心腸的人聽了,也不可能還睡得著。
雨菱只好起來安慰自己,她自然也少不了一些哀戚的哭訴,語意曖昧不清,有意無意的引起雨菱的誤會。現在詹士在她心中,只怕是個辣手摧花的無情混世大色魔,而她則是清純無辜的小天使,雨菱的心,只怕被她蹂躪得破碎不堪了吧。
唉!要不是情況不適合,她真的會好好的、用力的仰天大笑。
真沒見過像雨菱這樣傻得令人心疼的女人,明明難過得要死,卻因同情心使然,而任自己的情敵欺負。
像這樣堅強美麗又善良的女人,她實在沒什麼不滿意的了!
羲大利
陽光都在哭泣了G得她曾經這麼說,也許—一這是她在天堂為他灑下的淚?
夏天的雨在閃耀的陽光中,輕輕飄飄的自空中灑落、滋潤了乾燥的大地,岸邊的潮水不斷的推湧,激起無數白色的浪花,它強勁地拍打著岸邊的礁石,自海面上吹來的夏風夾帶著鹼味和濃重的濕氣,冷卻了夏日的熱氣。
崖上一大片翠綠的草原上,開滿了不知名的黃色小花,花朵迎風搖曳著美妙的舞姿,空氣中瀰漫著迷人的清香。
一名黑髮男子面向著海立在崖邊,絲毫不畏強勁的海風和紛落的雨水,水珠沿著他漆黑如夜的髮梢滴入頸間,滑入他溫熱的胸膛,卻寒冷不了那顆早已冰凍的心。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就像尊石像,一個多小時,動也不動的佇立著。
他的目光凝望著前方的海面,英俊的面容上刻劃出的冷酷線條,和眼中痛苦的神色極不協調,就像這雨和陽光不該在同時染上大地。
不遠處一楝宏偉的白色建築內,一名金髮男人站在一樓陽台,遙望著崖邊男人的背影,他陰冷的目光帶著深沉的怨怒,和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情感。
一個甚至算不上是女人的女孩,居然這麼輕易的就毀了他十多年來的心血,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這麼慘,原以為時間會沖淡一切傷痛,少爺終究會回復到從前,但現在看來,自已似乎估計錯了。
如果一個已死的幻影就能造成這麼可怕的影響,那麼倘若那幻影活生生的出現時,會是什麼樣的情況?
不!
他陰冷的眸子頓時又暗了幾分,他不會容許它發生,即使這種機會微乎其微,他也要消除這種可能性,讓她真真正正的成為一縷幽魂!
身後玻璃門突然被拉開,沒有回頭,因為他清楚的知道來人會是誰——他的私人助理兼親信,藍素。
藍素的目光也不覺地飄向崖邊,好一會兒才拉回來,注視著身旁的男子。「席斯,台灣傳來稍息說已經找到他的下落了,那邊的人已經盯上他。」
席斯緩緩的轉過身,他那一頭及肩的金髮用髮帶整齊的束在腦後,那是一張過分英俊的臉孔,俊美的臉上帶著一股陰柔之氣,全身上下瀰漫著冰冷的氣質,他那只如豹般銳利、嚴寒的雙眸時,不需要說話,就能讓人不寒而慄。
「讓赫特去,在他到之前不要輕舉妄動,赫特的目的是找到她,然後——」席斯又轉回身,目光重新回到崖邊那個男人身上,他緩緩的開口,冰冷無情的下達命令,「殺了她!」
「我不明白,少爺他——」
「他以為她死了,那麼她就必須死!」席斯嚴厲無情的口吻不容反駁。「而詹士也必須死,任何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必須徹底的消失。」
他絕對不容許她再次出現在少爺的生命中,威脅到整個組織的存亡。
「詹士,這麼快事情就辦完了?」利用午後時間小憩了片刻,就被門鈴聲吵醒,一看見門外的人,斐娜立刻高興的笑道。
「嗯。」馬不停蹄的奔波了三天,詹士略顯疲累的眼神巡視屋內一圈,「雨菱呢?」
「上班去了。」
「這三天還好吧?」詹土將自己拋進椅子,關心的問道。
「好,怎麼會不好?吃得好、睡得飽。」想著被她整慘的雨菱、斐娜會心的笑了笑。然後像是想起了什麼,她偷瞄了詹士一眼,「呃——詹士,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懷孕了?」
懷孕?!老天!他的腦中此時嗡嗡的響著那兩個字。
詹士的瞼色急速泛白,他躍起身一把捉住她的手腕,目光嚴峻的瞪著她!「你是真的懷孕?還是又再玩什麼把戲?」
糟了!看來詹士真的氣得不輕哪!面對詹士像要殺人般的質問,斐娜小嘴一扁,無辜的眨著眼,「哪一個答案你比較不會生氣?」
這時候,他真希望她只是又在玩那些心理遊戲而已,但他知這斐娜從不對自己說謊。
「你真的生氣了?」斐娜小心翼翼的盯著他陰鷲的臉色。
「沒有!只是想勒斷你漂亮的脖於!」詹士暴怒的低吼一聲。「你到底有沒有腦子?這麼做只會毀了你的。」
「詹士——」斐娜苦澀的揚起嘴角,目光裡有著說不出的哀傷,「你以為我不知道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只是有些事無論後不後悔,終究都得去做,你應該明白的。」
他的確明白,但這不代表他贊同。「我認識他嗎?」
斐娜沉默的搖著頭。
詹士閉上眼壓抑下胸中的怒火,說什麼都太遲了。他睜開眼睛盯著她說:「我要你馬上離開台灣。」
「不要!」斐娜簡單的回道。
「你沒得選擇,就算是要用綁的,我也要你離開。」他堅定的宣佈道。
無視於詹士眼中閃動的怒焰,斐娜緩緩的搖頭,不疾不徐的說:「我知這你是為了我好,不過我不會留下你單獨面對那批人。」
「一個懷孕的人對我而言只是累贅,我不想分心去照顧你。」他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冒險,他再度帶上冷漠的表情,眼中的情感急速的冰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