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菱看見詹士看她的神情,好像看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超級臭屁大王。
呵,難得他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候。「所以我不准你丟下我,我愛你,不管你到哪裡,要去宰哪個超級混蛋,我都跟定你了!」
表白過後,雨菱心情愉快得不得了,精神既然得到了舒解,那接下來自然就是……她賊賊的一笑,雙手又撫上他的胸口,在他來得及開口之前,以無比的熱情,迅速的讓他的意識癱瘓。
太陽升起又西落,除了必要時下床找東西吃之外,他們幾乎都賴在床上。
雨菱慵懶的打了個呵欠,她真的很累了,一種很愉快的疲倦。但她不敢睡,害怕他再次從她身邊消失,她就這麼看著他安穩的睡容。
該死!她不敢相信他竟又放她鴿子!
雨菱忿忿的跳起床穿上衣服,她不過才合眼兩個多小時,他居然膽敢又舊事重演,她就知道不能信任他!
不過這次詹士別想這麼輕易就擺脫她,他以為在瞭解到他對她的愛意之後,她還會像上次一樣乖乖的坐在這裡等?
「你太小看我了,關恆毅!」她發覺自己對他極度不滿時,總習慣喊他的中文名字。
雨菱眼中射出兩道堅決的光芒,她輕易的找到了詹士的車鑰匙,整個人立刻像火箭一樣的衝出門,從上車到啟動引擎,破記錄的只花了一分鐘。
她不太清楚自己是怎麼在一個鐘頭內,不要命的瘋狂將車飆到機場,也不在乎沿途一路超路肩時,可能被照了幾張照片,到時不知會收到多少張罰單,她只知道自己必須在飛機起飛之前到達。
她絕不容許她生命中所愛的男人再次離開她!
她好不容易趕到中正機場,將車往路邊一丟,飛快的衝進大廳,奔向最近的華航櫃檯,拿出警察的證件。
「立刻替我查有沒有一個叫關恆毅或者詹士的男人在這班飛機上,快,他是個能輯犯。」
對方根本沒來得及看清雨菱手上的證件,她的臉色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讓服務秀嚇
得手腳發抖,趕快低下頭用電腦查詢。「沒有……,沒有這個人。」她明顯的鬆了一口氣的抬起頭,才發現剛剛那個秀早已不知去處。
雨菱火速的再衝向新航的櫃檯,不一會兒,又失望焦急的轉向長榮櫃檯,才發現櫃檯前
連個旅客的人影也沒看見,她的心不由得涼了半截,好像有人在她的胸口用力地揍了一拳,
她幾乎痛得站不著的踉蹌了一下,她連忙扶住櫃檯邊緣,臉色慘白的瞪著那位正在收拾東西的服務員。
某種可怕的預感告訴她,太遲了!
雨菱強忍著襲人的昏眩走上前,那名服務員吃驚的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人,關心的開口,「秀,你還好嗎?」她看起來搖搖欲墜,好像隨時會昏倒一樣。
雨菱點點頭,再次拿出證件,「麻煩幫個忙,幫我查查有沒有一個叫詹士·關的男人在飛往美國的班機上。」她不穩的音調裡有著明顯的害怕。
服務員看了她一眼,低下頭查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有,不過這班飛機已經在十分鐘前就起飛了。」
這彷彿宣判死刑的消息,讓她的血液瞬間逆流,雨菱整個人絕望的往前傾,那名服務員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緊張的喊道:「秀,你怎麼了?」
雨菱只是虛弱的搖搖頭推開她的手,神情茫然的走著,她不知這這時候她該去哪裡?只是無意識地走向三樓,候機室內冷冷清清,寂寥得像暮秋的夜色,雨菱失神的跌坐在椅子上。
噢,老天!為什麼?她怎能再一次的忍受活在這種永無止盡的恐懼等待中?害怕著會不
會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死訊,而她甚至看不到他的屍體……不,她受不了!她受不了……
她起身衝到玻璃窗前,大聲的對著漆黑的窗外吼道:「關恆毅,你這個膽小鬼!」滾燙的淚水流下冰涼的臉頰,她再也忍不住的掩面啜泣。
「該死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你不明白……」她絕望的低訴著,痛苦強烈的撕扯著她的心。「不明白你無情的離開,只是將我推入無邊的地獄啊……」她令人心酸的哽咽迴盪在冷寂的空氣中,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心碎,她甚至沒有留意到朝她接近的腳步聲。
她真的來了!詹士在她面前站定,緩緩的蹲了下來。
他要怎麼守護她那顆堅強卻也脆弱的心?他是那麼的捨不下她,卻期望她找得到力量放開他。
詹士痛楚的咬緊牙,原本以為自已可以再次瀟灑的離去,但等到臨登機前,他卻發現自己竟找不到勇氣離開。看見雨菱愛得那麼勇敢,勇敢到不顧一切,他的心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感動;面對她的深情,他又怎麼能拋得下這樣的她?只怕無論如何,她也會誓言追到天涯海角吧!
「雨菱……」詹士歎口氣,伸手輕握住她掩面的雙手。
這突來的碰觸和那聲自靈魂深處的喟歎驚動了她,雨菱猛地僵住,極緩慢的,幾乎是遲疑的抬起頭。
噢……她不敢相信,害怕自己淚眼所見到的,只是她在絕望之下而生的幻影。她就這麼一瞬也不瞬的直視著他,維持著現在的姿勢不敢動,害怕自己輕微的動作會打碎了她所渴望的夢。
雨菱盈盈的淚光和臉上脆弱的恐懼,重重的敲擊著詹士,讓他的心揪成一團,他伸出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中。
「你變得愛哭了!」詹士語氣輕柔的取笑道。
雨菱不由得笑了,「是真的,我不是在作夢……你沒有走,沒有丟下我一個人離開。」上帝!她是那麼的愛他,即使他總是把她逗得又笑又哭、又氣又惱像個瘋子,但她依然愛他,無可救藥的愛他!
雨菱喜極的撲進他懷裡痛哭失聲,讓淚水徹徹底底的潰決,她像要將一生的淚哭盡似的,哭濕了他的衣衫,也濕透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