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幸成為失業人口,章海闕難辭其咎。
「哦∼∼」他誇張的點點頭,還是堅持己見。「他喜歡妳。」
蹙著眉,於潔珞深深看了他一眼,旋即移開眸光。
她曾試想過千百種他們重逢的情況,但絕不是大家一起和顏悅色的坐下來討論她的新追求者。
果然,只要一扯上章海闕,任何事情都會脫軌失速變成異常。
「哪!妳的丈夫是個什麼樣的人?」沉默了會兒,章海闕繼續問道。
「不關你的事。」想也不想,她冷冷回答。
「總是要關心一下,」章海闕一雙桃花眼飄呀飄,看得她渾身不自在。「至少我有權利知道,我到底何時淪為前夫的?」
有種做壞事被抓包的心虛,於潔珞別開絕美的臉龐。「有關係嗎?」
「當然有,」像古代皇帝身邊專出餿主意的奸臣,章海闕笑得更甜。「說不定妳犯了重婚罪啊!珞珞。」
「不准那樣叫我!」像碰觸到她的禁忌,她激動的低喊。
他沒有資格用如此親暱的稱呼叫她。
「妳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和她的激動形成強烈的對比,他半撐著下額,好整以暇地問。
重重地吸口氣,於潔珞不懂他怎能心平氣和的出現在她面前?
難道當年的事他真的連一點愧疚都沒有?
「珞珞。」就算她不喜歡,他還是愛這樣喚她。
這一直是他對她的專屬暱稱。
「那又如何?你要提告嗎?」她冷冷反問。
「嘖嘖,」桃花笑微斂,章海闕黑眸瞬也不瞬地看住她。「這算挑釁嗎?」
向他下戰帖的人,通常下場都很慘耶!
狠狠咬住唇,於潔珞偏過頭沒說話。
瞇著眸,一個奇怪的念頭從章海闕腦海裡閃過。
說不定他當年就是愛上她這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偏激個性。
難怪這些年來黏在他身邊的女人他沒一個喜歡,原來他有喜歡受虐的潛在性格。
「珞珞,」心念一轉,俊顏重新綻開笑靨,一如他們當年初識的時候。「妳注定是我的。」
心頭猛然一縮,於潔珞清澈如水的眸光迎上他。
當年──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第四章
「章海闕!」尖銳的女聲拔高音量,伴隨著一張氣怒交加的嬌顏,「你什麼意思?」
這半個月來,已經不知道是第幾位漂亮的學妹衝進教室來找章海闕興師問罪,三年十四班的同學們習以為常,繼續看書的看書,閒磕牙的閒磕牙,喜歡湊熱鬧的,在男主角身後圍成一圈。
不幸坐在負心漢前方,因為背著英文單字而喃喃自語的於潔珞,只好假裝自己聽不見。
狀似閒散地坐在座位上,章海闕掏掏耳朵,一臉無辜。
「就是分手啊!沒其他意思。」
「分手?」學妹血色褪盡,「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香香,」就算分手,他還是親暱的叫著她的小名。「妳一開始就知道遊戲規則,這樣哭哭鬧鬧很難看喔!」
他的語氣很輕柔,彷彿在和情人說話一樣。
「我不要,我不要分手。」
「香香。」
咬咬唇,香香望了圍觀的眾人一眼,紅通通的美眸不甘心的凝睇他。「要不,你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章海闕苦惱地蹙了下眉頭,怎麼大家分手都要向他要理由啊?理由永遠只有一個嘛!「我想……我對妳沒有感覺了。」
要他對美女說出這麼殘忍的話,他會感到心痛耶!
「你說什麼?」香香不敢置信地瞪著他,「你昨天才說過愛我!」怎麼可能昨天還愛著她,今天就不愛了?
「可是我今天真的沒感覺了。」半撐著下顎,他像面對耍賴的小孩般無奈。
「可惡!」香香欲揚手賞他一個耳光,卻被他牢握在豐空中。「你從頭到尾都在玩弄我!」
「我沒有。」漂亮的桃花眼裡清澈透亮,「我對每一段感情都是真心的。」
「你還想騙我!」
「是真的,但是我厭煩了,」他截斷她的話,俊魅的臉龐神情認真,「不管是妳或是其他女人,很快的都讓我厭煩了,都不能讓我想繼續下去。」
「你──」
「其實關於這一點,我本人也相當困擾。」不知道是他有問題,還是那些女人有問題?
他在困擾些什麼呀!香香憤然地抽回手,美眸裡淚盈於眶,他的解釋比不解釋還傷人,「你根本欺人太甚。」
他怎麼能用那張漂亮的臉,四處招搖撞騙。
香香捂著臉,傷心欲絕地奔離傷心地,三年十四班原本寂靜的教室裡突然一陣嘩然。一群男同學家崇拜天神似地圍繞在章海闕身邊,七嘴八舌地討論最新的校園入卦。
「那不是二年級的校花許香芝嗎?你就這樣甩了她,不會心疼喔?」
「拜託,留在身邊當備胎也好,不管身材長相都一級棒耶!」
「阿闕,你真是暴殄天物,」一直苦追不到校花的男同學哀怨扼腕,「這禮拜你甩了幾個?」
「孔雀。」忽地,喧鬧的人聲中,突兀地冒出一句話。
「什麼?」男同學錯愕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你說的嗎?」
「不是啊!不關我的事。」章海闕揉揉鼻子。
「是我說的,」於潔珞放下英文字典,圓亮的大眼瞬也不瞬地凝睇章海闕,眸底是不容忽視的挑釁。「不開屏就無法證明自己的存在。」
她的眼眸極亮,彷彿能將一切燃燒殆盡。
嘈雜的人聲再度安靜下來,男同學們驚愕地看著膽敢持虎鬚的於潔珞。
這位新同學也轉來有一陣子了,難道她不知道老師可以忤逆,章海闕的話不容質詢嗎?
揚著一抹輕笑,章海闕難掩心中驚訝,他笑意盎然地湊近俊顏,桃花眼裡幽光閃動。
「妳知道嗎?我和那些女人分手,有一部分是為了妳,」他的話說得極慢,像只蠢蠢欲動的黑豹。「我覺得我們很適合。」
不管身邊的同學聽到這句話有多詫異,於潔珞平靜的神情依舊沒變,語氣裡多了絲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