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是背叛,你不知道已經背叛她幾次,」她眼睛眨也不眨地凝睇他俊逸的臉龐,「現在的你,不正和前女友在一起嗎?」
「可心?」這句話夠犀利。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忍受另一半和前女友糾纏不清,就算是清清白白,也算背叛。」她望著他,語氣平靜,「當年是你先對不起她。」
她可不是為了這種爛理由甘心放棄他,而是不希望他因為這種微不足道的理由離開於潔珞。
「難道錯都在我嗎?」他不服氣地嘀咕。
「就是你,」誰教他是典型的禍水,「如果你沒有堅持下去的勇氣,你就不該再去招惹於潔珞,這樣對她不公平。」
身為女人,她完全可以體會於潔珞花了多久時間才從情殤中走出來,她有切身之痛。
所以他不能不負責任,不能再擾亂一池春水後,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可心,」章海闕瞇起桃花眼,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他是來尋求安慰的,沒想到反而先被數落一頓。「妳何時也變得凶巴巴了?」
以前的她溫柔似水,多可愛啊!
「我是在提醒你,別再浪費另一個八年。」瞥了他一眼,她回答。
他不明白她是再刨掘自己血肉模糊的傷口,才能說出這些好似無關痛癢的話,他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妳在暗示我該去道歉嗎?」他咕噥。
「道歉又如何?這是你欠她的呀!」拿起叉子,切了塊蛋糕送入嘴中,可心揚睫看他,「你欠了她八年。」
「……」
「自尊放在感情的天秤上是沒有重量的,什麼都不值得。」
「……」
「絕對絕對不值得八年。」心口破了個永遠補不起來的洞,可心淺淺一笑。「我敢保證。」
「妳很希望我們復合?」沉默了會兒,章海闕開口。
有絲詭譎的氣氛夾在他們中間,究竟是什麼,他無法分辨。
「我當然希望,畢竟當年造成你們誤會分開的是我嘛!」綻開甜美無比的粲笑,她偏著頭看他,「我不想當千古罪人。」
反正我永遠也代替不了那個位置。她在心底暗暗補上一句。
手機鈴聲響起,章海闕瞄了眼來電號碼,眉心微蹙,充滿歉意地看著她。
是潔珞。
「我有事要先走,改天再來找妳。」
「OK,掰掰。」她無所謂地揮揮手。
直到大門關上,還她一室孤寂,晶瑩的淚珠才從她雙頰無聲無息地滑落。
她明白,他們之間的緣分到止為此了。
又切了口蛋糕送入嘴裡,她緩緩趴向桌面。
甜甜的巧克力……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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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還能打給誰,」一踏入醫院,章海闕看見的就是於潔珞蒼白無助的小臉,「所以……」
「沒關係,」握住她冰冷的手,他平撫她不安的情緒。「我很開心妳打給我。」
很開心?
於潔珞怔怔地揚眸睇他,望進他溫暖的黑眸。
他剛剛不是很生氣地離開嗎?
「妳先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帶著安撫人心的低沉嗓音,他詢問。
「奕擎從樓上跌下去,」回想起兒子含淚喊痛的模樣,她的心都要碎了,「都怪我太粗心,沒有好好留意他。」
「小男生本來就好動,爬高爬低總是難免,連我都不知道摔過幾次,」他阻止她無止境的自責,「他爬過窗檯做什麼?」
「有只懷孕的小貓受傷了,」於潔珞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沒意識到被他轉開注意力。「他想去救牠。」
「沒想到我們的寶貝那麼有愛心。」他揚起輕笑回答。
「你……你知道?」不敢置信地睜圓美眸,於潔珞難掩驚訝。
「我一直都知道,」他揉揉她的發,將她擁進懷裡,「長得這麼像,能騙得了人嗎?」
聞言,潔路不禁沉默。
是呀!如此相仿的兩張臉,說看不出來是自欺欺人。
「現在有我陪著妳,一切都別擔心了。」溫暖的話語從她頭頂上傳來。
多年來努力築起的堅強彷彿瞬間崩塌,於潔珞閉上發熱的眸,靜靜靠在他懷裡。
這句話,曾是她夢寐以求最想聽見的話,而他終於在她身邊了嗎?
「你們是於奕擎的父母嗎?」相貌慈藹的中年醫生推開病房門走出來。
「是的。」輕捏她的手心,章海闕回答。
「你們的兒子沒什麼大礙,只是些皮肉擦傷,讓他住院觀察一兩天就可以了。」
摀住顫抖的唇,於潔珞終於放下心中大石。
「我就說不會有事。」章海闕回眸,桃花眼彎彎。
「嗯。」她點點頭。
果然有他在,再困難的事也會迎刃而解。
「要進來嗎?」等醫師走遠,章海闕拉開大衣,敞開溫暖的懷抱。
「啊?」
「我在這裡,妳還要故作堅強嗎?」他的話輕輕地敲在她的心版上,「我大方的免費出借胸膛喔!」
「……」咬住唇,於潔珞凝睇他含笑的桃花臉。
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最細微的情緒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細心是嗎?
「真的不來?」他問。
不再猶豫,她猛然撲進他懷裡,多年來的委屈和不甘,一次用淚水宣洩殆盡。
用大衣將她緊緊包裹在懷中,章海闕頂著她的發心,唇瓣綻出溫柔的桃花笑。
為了「意氣」兩個字,他們繞了好大一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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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蘋果好吃嗎?」半撐著顎,章海闕斜眼瞧著小奕擎滿足的模樣。
「好吃。」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這樣調皮。」他語帶警告。
「可是貓咪很可憐啊!」
「我已經帶牠去看醫生,你不用擔心。」
「謝謝叔叔。」他開心地道謝。
「奕擎,你爹地是怎麼樣的一個人?」趁著於潔珞不在,他終於有機會問出藏在心底已久的疑問。
「誰?」小奕擎黑亮亮的眼睛看向他。
「你爹地。」
「媽咪說他飛機掉下來去當天使了。」
「我知道飛機掉下來,」章海闕聰明的腦袋不斷的轉著,思考該如何開口,小奕擎才明白自己的意思,「我是說他個性怎麼樣?是叔叔比較好?還是爹地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