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乾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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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可是叫他做菜煮飯就真的要抗議了,自己向來是在一邊納涼等人送飯來的那一個,如今卻被大哥和三哥叫進廚房幫忙?

  大哥道:「因為我們家的女人都不會做菜,若幽又懷孕,你捨得讓她辛勞?」

  「當然捨不得!」

  「所以了,你就認命吧。」

  冠天爵舀起一匙湯,自己試嘗後,也讓姜子蔚嘗嘗味道,討論之後又放了一些胡椒粉調味。

  「如果你想有得吃,就別囉唆。」冠天賜冶道,在一隻螃蟹上頭淋了他自製的醬料,蒸煮半小時後,打開鍋蓋,香味四溢。

  天擎聞了肚子咕嚕直叫,為了這只螃蟹,他願意勉強犧牲一下,雖然他根本不諳廚事。

  在冠家,會做菜的人就只有大哥和三哥。別小看炒菜、煮飯,這中間的過程大有學問,火候的大小和時間的掌控往往決定美味的程度。

  大哥耐性佳,做事尤其一板一眼,吃苦耐勞的性格讓他養成了凡事靠自己的習慣,自然精通各種修繕家事。

  三哥做事講求完美,又對吃很挑,長年久居國外讓他習慣一切自己來。他天資聰穎,凡事一學就會,炒菜當然難不倒他。瞧!一盤鮮味清燉桂花蟹隨隨便便就讓他做出來了,味道比五星級飯店大廚所做的還香。

  至於冠天擎,向來是拳打南山猛虎、腳踢北海蛟龍,拿刀要傖他很行,這切菜削皮就……

  「把這塊豬肋骨拿去切成小塊。」天賜命令。

  他面有難色,瞪著豬肋排皺眉,老實說,一點概念也沒有。

  「橫切還是直切?小塊是多小?」

  「當有人吃你老婆豆腐時,你會怎麼做?」

  冠天擎神情立刻轉為森冷。「我會將他大卸八塊。」

  「很好,就大卸八塊。」

  「這簡單。」

  他架勢一擺,拿菜刀的樣子活似上陣殺敵,施展一招日本武士刀法。

  剁剁剁!一塊塊大小適中的排骨漂亮地排成一列。

  天賜又丟給他幾根玉米。「每一個都給我三長兩短。」

  「行!」刀法一變,這會兒又成了獨孤九劍。

  沒兩三下,每根玉米被斬成了五段,剛好三個長、兩個短,短的拿來煮湯,長的拿來燒烤。

  「很好,再把辣椒和大蒜粉身碎骨後丟到醬油裡埋了。」

  「沒問題,看招!」

  斬斬斬!一招千人斬,霎時廚房裡充滿了刀光劍影,驚險萬分。

  因為是自家兄弟,冠天爵老早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姜子蔚可不然,完全看傻了眼,忍不住問向身旁的大哥。

  「你不覺得殺氣太重嗎?」

  冠天爵只沉聲回了他一句。「我只覺得不用花力氣真輕鬆。」所以他也丟了一隻烏骨雞過去。「把它給我五馬分屍。」

  「哇哈哈!看我的!」對冠天擎而言,這實在太簡單了!

  我砍!我砍!我砍砍砍!

  幸好他是負責洗菜的,不用拿刀。姜子蔚臉色灰暗,臉皮抽搐了好幾次,瞪著冠天擎刀來刀去,只能一邊流著冷汗一邊洗菜。

  柴巧絹坐在客廳沙發上,被三位美麗的女人圍在中間,她以前曾聽說冠家人個個陰陽怪氣,但今日一見並不覺得,果然流言總是誇大不實。

  令她驚訝的是見識到冠天賜不為人知的另一面,她怎麼也想不到,人前高不可攀的高材生,會是如此居家型的男人,而且……

  凝嫣拿起一條魷魚絲含入小嘴裡,一口魷魚絲一口茶,吃相優雅而有氣質,瞧她發愣,便問:「怎麼了?」

  「原來他也會大吼大叫。」柴巧絹嘖嘖稱奇地說,像發現了新大陸。

  巧絹的話倒是引起她們的好奇,跟天賜相處久了,她們覺得這很正常。

  「怎麼?跟他在學校的形象不一樣嗎?」

  「嗯,他在學校不太理人,也很少講話,像這樣大吼大叫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識到,該怎麼說呢……就好像突然發現,原來自馬王子也是需要上大號的。」

  三個女人聽得噴茶,連最有氣質的凝嫣都破功了。

  凝玉躺在沙發上笑得亂沒氣質,若幽則是笑出了眼淚,凝嫣也受不了地捧著肚子。

  噢——虧她想得出這種形容詞。

  「耶?」柴巧絹呆望著她們,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

  她沒有要故意取笑冠天賜的意思,只是忠實地敘述自己的感覺。

  突生一股不妙之感,她雙手合十,壓低聲量求求三位大姊。「可不可以不要笑太大聲,我會良心不安的。」

  此話一出,三人笑得更厲害了。

  柴巧絹搔搔頭,有些傷腦筋地歎了口氣。「被他知道就慘了,那人很記仇的。」

  「你也知道我很記仇?」

  「當然啦——啊!」

  慘!

  她不敢看後面,不敢看那個背後靈,因為一定面目猙獰,看了會作噩夢的,但是不看更可怕,她覺得背脊好冷喔……

  低啞有磁性的聲音很近、很近,就在她耳邊。

  「你說的沒錯,我的確很記仇。」

  她什麼話都不敢說,十根手指糾成了十個小結,耳邊那股熱氣又朝她呵來了。

  「而且,我有仇必報。」

  冷汗涔涔、冷汗涔涔,奸恐怖喔~~

  「天賜,別逗人家了,瞧你把她嚇的。」

  「是呀,巧絹是客人耶!」

  凝嫣和凝玉看不下去地數落他一句,嘴邊卻還帶著笑意,合不攏呢!

  冠天賜唇角微揚,皮笑肉不笑地道:「說笑而已,『客人』可別介意。」

  這種口氣聽得她心跳加快,分明是警告嘛!

  「這是我聽過最恐怖的笑話。」她很正經地說,害得旁邊才剛止住笑的三個女人又笑得捶心肝了。

  「吃飯了。」

  他轉過身朝餐廳走去,在沒人注意的片刻,一抹會心的微笑浮上嘴角。

  心情許久沒這麼好了,怪得很,是因為她嗎?

  這是一餐團圓飯,菜色豐富,大夥兒難得見面,氣氛熱鬧得像在過年。

  表面上是為了慶祝大夥兒難得同聚才特地準備得如此豐盛,但冠天賜心底有數,多少是為了她,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她的出現竟令他心血來潮,想親自做菜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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