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差一點。
冠天賜好整以暇地側臥著,一手撐著頭將她的慌亂瞧在含笑的眼底,嘴邊還留有她的味道,依然回味無窮。
「有什麼開系,只是一個吻而已。」他涼涼地說,多少女人求之不得哩!
「那豈只是一個吻,我的胸部差點被你看光了啦!」她抗議著。
「早看晚看還不是一樣。」
她深吸一口氣,從昨天到今天,冠天賜給她的驚嚇大多了,與他相處越久,越發瞭解他是一個多麼霸道又不按世俗常理行事的人。
在戶外草地上調情,不是保守的她能做得出來的事。誰又想得到,羅揚中學有始以來最優秀的高材生,行事竟是這般驚世駭俗。
她嚇得半死,他卻嫌她大驚小怪,這男人她應付不來啦!
老實說,她又想逃了。
然而她企圖拔腿逃跑的想法,早就被他一眼洞悉。
「想走?」
他的舉止雖傭懶,但抓住她裙角的手可俐落得很,她天真得以為在此情況下,還能像昨天那樣溜之大吉嗎?
柴巧絹相信如果沒有給他一個滿意的回答,他絕對會扯下她的裙子,接下來的發展就不是剛才的普級,而是限制級了。
「我還有課。」她撫著心跳,哀求的眼神衷心懇求他大發慈悲暫時放過她。
冠天賜坐起身,同時一手撫上她的頸項,輕輕地摩搓著,自然得就像她是他的所有物。
「放學後,我在校門口等你,嗯?」他那帶有磁性的好聽嗓音,正溫柔地對她下蠱。
她不由自主地點頭,感到耳根一陣臊熱。
「你不會逃跑而讓我空等,是吧?」
她又情不自禁地搖頭,覺得整個人都軟了。
「很好,記住一件事,你是我的女朋友,不可以讓其他男人碰你,懂嗎?」
她又聽話地點頭,早就不知道反抗二字怎麼寫了。
小傢伙的乖順令他十分滿意,扶住她的後腦溫柔地推向自己,他的唇再度貼向她的,撬開芳香小嘴,勾住那丁香小舌,吮嘗她的甜蜜且吸取她的靈魂,直到心滿意足才放開她。
「去吧。」
柴巧絹被吻得缺氧,一顆腦袋燒得暈暈然,從離開到走回教室的這段路她完全沒印象,回神時已經在教室裡了。
整整的兩節課,她又發呆了五次,寫錯黑板七次,粉筆掉了九次,連課本都拿反了,瞪得學生們一愣一愣的。
「A~~老酥今天怪怪的哩!」
「她素不素靈魂出竅了啊?」
「隔壁班的小倩說,老師上午上他們班的課時就這樣了說。」
「該不會那個謠言是真的嘍?」
小女生們彼此看了一眼,賊賊地偷笑,很有默契地齊聲低語。
「厚——戀!愛!」
坐在餐廳裡,桌上陳列著美味的佳餚,柴巧絹是懂得惜福的人,要是以往,她一定會很快樂地享受,可是對面坐著冠天賜,害她一顆心七上八下,食慾也沒有以往那麼好了。
剛才放學時,冠天賜竟在人最多的時候當眾將她擄走,不知有多少人瞪出眼珠子,可以想見這件事已經成為全校的新聞了,明天到學校—定會被嚴刑拷問。
再拿進入這家餐廳來說吧,光是女性投來的視線就為數不少,冠天賜太俊美了,而這麼一個俊美的男人卻跟一個相貌平凡的女人約會,不引人矚目才怪。
她偷偷瞄向他,舉手投足間無不流露出貴族氣息。哼,吃得這麼斯文優雅,吃她時卻像餓虎撲羊。
真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柴巧絹在心底偷偷埋怨著,並責怪自己不中用,只不過被親了一下,就頭腦當機、七葷八素,害得她在學生面前表現失常,這樣還得了,她一定要跟他好好說清楚,以後不可以這樣。
「你是第一次接吻?」
噗!
她才吃進去的飯菜全給噴了出來。
「你怎麼——問這種問題?」
「有何不可?」他想問就問,哪管這麼多。
柴巧絹擦擦嘴巴,順便擦擦額角的冷汗,真想裝死不回答。
「是不是?」
這人怎麼都不害臊呀,大家真是被他的外表給騙了。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得到答案不會罷休,她不想得罪他,只奸紅著臉回答。
「對啦。」
真是的,這有什麼好問的嘛!不理他,吃飯吃飯。
「所以你還是處女?」
噗!!
「咳、咳咳——」她不但噴飯,還嗆到了。
冠天賜將紙巾遞給她。「沒人跟你搶,幹麼吃成這副德行?」
是誰害她噴了一桌子的飯粒,又嗆到的啊!
「還不是因為你突然問這種問題。」她忍不住低吼抗議,從未如此失態過,都是他啦,害她當眾出糗!
「你還沒回答我。」
她的臉灰了一半,這頓飯吃完肯定消化不良。
「是又如何。」她有些賭氣地說。想笑她活到現在連個男友都沒交過嗎?笑就笑吧,她無所謂。
冠天賜淡淡開口。「很好。」
奸什麼好?她是不是處女關他什麼事啊!咦?她抬起眼,未料對上他眼底中難得的笑意。
「我是說,沒人碰過你真好。」
在那湛黑不見底的眸子注視下,她的身子無端發熱。
討……討厭啦!講這種莫名其妙的話,害她手足無措了起來。國中時就聽說冠天賜是有名的電眼美男,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被他目不轉睛地瞧著,說沒感覺是騙人的。
噢不!千萬別笑得太帥、太耀眼了,會令人不敢逼視的,她還是寧願面對他凶凶的樣子,免得招架下住,她最不會應付笑臉迎人的人了。
光是欣賞她努力鎮定卻又掩蓋不住心慌的畏怯模樣,冠天賜就覺得很有趣。她不吵,聲音不高不低,聽起來很舒服,不像一般三姑六婆動不動就雞貓子鬼叫、歇斯底里地發出尖銳的噪音,不多話,也不羅嗉,完全符合他的需求。
他喜歡她,跟她在一起很輕鬆,尤其在看過那麼多國家的美貌佳麗後,更確定貌不驚人的她是自己要的。她像隱藏在草堆裡的一朵小白花,沒有玫瑰的嬌艷動人,也不如百合香郁高貴,卻經得起風吹雨打;待雨過天青之後,她依然靜靜地綻放,散發著不為人知的淡淡香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