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乾柴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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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今日是天賜的大喜日子,所有人皆到齊,已經成家的凝玉和天擎,則各自帶著自己的老公和妻子一同前來,大哥天爵已事先命僕人準備飯菜,就等天賜與巧絹公證完後一塊兒慶祝。

  這個大宅院有著他們太多的回憶,當初公佈遺囑也是在這個老家,而天賜的那份遺囑一直放在他自己的房間裡。

  當他從房間走出來時,眾人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冠天賜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神秘得讓人猜不透,他將遺囑交給天爵,就讓大家自己去看吧。

  遺囑依然是一張白紙,原先的幾行字又不見了,但出現了另外四個字。

  「一生幸福?」凝玉念出上頭的字,立即發現不對。「我記得明明是看到鼻毛什麼的句子,怎麼不一樣呢?」

  凝嫣突然懂了。「老天,原來是這樣啊!」她低呼,然而其他人依舊不明白,忙追問:「到底是怎樣?你快說呀!」

  「爸既然有辦法讓字消失,就有辦法讓字再跑出來,他料定了天賜一定會結婚,所以設計這封信在期限的最後一天,出現這四個字作為祝福他結婚的賀詞。他算準了天賜會再打開這封信,也就是說,爸打賭天賜一定會就範。」

  眾人瞠目結舌,看著遺囑研究老半天。那老頭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字消失了還可以出現,甚至還可以設定時間,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他沒事吧?」凝嫣看向另一頭始終沉默的天賜,一個人獨自望著窗外,什麼話都不說。

  「放心,他正在開竅中。」天擎道,與凝玉兩人相視而笑。他能夠瞭解天賜現在的心情,一定是領悟到老爸的用心良苦了,所以才會陷入沉思,因為他已不再恨老爸了。

  至於凝嫣,則是自個兒在一旁冷汗涔涔。爸連天賜都制伏了,就不知她自己的命運會如何?一想到便覺忐忑不安。

  「吃飯了。」一向少言的大哥,依然維持他的沈默寡言,提醒大夥兒一聲後,便逕自往餐廳走去。

  天賜這時候才發現不見巧絹人影,不知跑哪去了?

  他追尋著妻子的蹤影,發現她正獨自站在客廳的一角,對著牆壁發呆。他走過去,從身後一把摟住妻子。

  「你在看什麼?」問話的同時,順著她的視線一塊兒看上去,原來她在看「他」。

  「他是我養父。」他在耳邊為她說明。

  柴巧絹僵硬地轉過臉,困難地吞嚥著口水。「可是……那明明是……遺照……」

  「當然,他已經去世了。走吧,飯菜要涼了。」他走在前頭,身後拉著她的手,所以沒看到她被嚇到下巴脫臼的表情。

  去世?他明明還活著呀!而且還跟她說過話耶!難道自己見鬼了?

  才想開口問,她又猛然想起老人家曾經叮嚀她要保密,回憶當時,到底是她見鬼了,還是他……詐死?

  不、會、吧!

  回頭盯著那張冠嘯道人露齒一笑的遺照,一滴冷汗自她的額角滲出。

  如果是詐死,而詐死的目的純粹是為了設計五個孩子結婚……

  好毒啊……

  天下事無奇不有,但也沒遇過如此離譜又不可思議的事,想來不禁令她冶汗涔涔。

  太毒了!太毒了!真是太毒了啦!

  總之,在這特別的日子裡,他們結婚了,雖然還有太多的疑問不得而解,但結局是圓滿的,至少天賜沒事,不用坐牢,還得到一個美嬌娘,大家都很開心。

  對了,順帶一提,當天晚上冠天賜收到一封從澳洲寄來的快捷郵件,正是他環遊世界苦苦追逐的那封,裡頭詳列由他繼承的有價證券,以及一封老爹生前擬好的新婚賀帖。

  幸好他沒追到,否則早吐血而亡了。

  尾聲

  四年後——

  一如往年,在特定的日子裡、特定的地方,冠家五位兄弟姊妹——他們雖然毫無血緣關係,卻比真正的手足還親——即使再遠、再忙,也會回大宅院共聚一堂,並各自攜著自己的另一半。

  大宅院已不同以往,不再冰冷孤寂,經過大家的重新粉刷和佈置後,這兒花香滿庭,笑聲不斷,這一切改變都要歸功於冠家的新女主人寧嫵媚,她是冠天爵四年後愛上的小妻子,雖然奸事磨了四年,但緣分終究又將兩人繫在一起。

  她永遠有著用不完的活力,不但跟冠家上上下下的僕人打成一片,還讓冠家的大家長冠天爵這座終年積雪的冰山,開始融化在她甜美可愛的笑容下,不再冷漠。

  今兒個是中元普渡,全家都動員起來,男人負責煮一桌好菜,女人則準備拜祖先的事宜,大夥兒忙裡忙外的。冠家現在可熱鬧了,光是人口就有十幾個,吃一頓飯等於在辦桌,要炒出足夠份量的菜,還得用鏟子紗才行。

  活力旺盛的寧嫵媚,一會兒東跑跑叮囑僕人切水果,一會兒西晃晃問茶泡好了沒有,香汗淋漓,就怕有什麼準備不周的地方,待會兒還要張羅飯前祭拜公公的事呢!為了節省時間,她又開始技癢了,拎起裙子就要施展她草上飛的功夫,有樓梯不走,偏從欄杆滑下,有路不走,偏從這頭越過沙發跳到那頭,活似現代女泰山。

  嘿,我跳!我跳!我跳跳——咚!

  她撞上了一堵肉牆,整個人往厚實的胸膛投懷送抱去。

  「對……對不起!」她搗著撞到的鼻子可憐地說,在看清對方是自己的老公後,羞愧得無顏見丈夫。

  「你嫌我白頭髮被嚇得不夠多嗎?」冠天爵低聲斥責,語氣中百般疼愛與憐惜。小妻子活潑好動,不是跳窗,就是爬樹、爬牆、爬屋頂,常常做一些驚險的特技來刺激他的心臟,令他頭痛不已,要小妻子裝淑女是不可能的,偏偏自己就愛她率真毫不做作的一面。

  「你放心,所有的運動項目裡,我最拿手的就是障礙賽,這些沙發、茶几我還不看在眼裡呢!」她很認真地向老公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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