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一,你愛我有多深?」
「天地為監,除了你,我什麼都可以拋棄。」
「啊?等等——我說錯了什麼?」
「我不要愛我太深的女人。」
無視於女子一臉愕然,冠天賜手一揮,收到指示的五弟冠大擎手勁輕輕一提,將死賴著不肯走的候補新娘人選給請出門外。
「麻煩編號第三十九請進來。」
穆若幽對門外排排站的候補新娘們輕道,臉上的笑容一年到頭四季無休、風雨無阻。對了,順帶一提,她是冠天擎的老婆。
「問題二,如果我要跟你離婚,你會如何?」
「這……一定是我有錯,我不會怪你的,雖然傷心,但我還是會衷心祝福你的。」編號三十九的阿信拭拭眼淚,表現出女性犧牲的偉大。
她的誠意,連一旁的穆若幽都為之動容。
冠天賜擺擺手,冶漠地開口:「你可以走了,下一個。」
「咦?你才問我兩個問題耶!」
「兩個就夠了。」
「慢著!為什麼我不行?我已經說了不會纏著你呀!」候補三十九號不死心地做最後的掙扎,她不懂,表現得很愛他不行,表現得不太愛他也不行,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冠天賜嘲諷地開口:「你這不就在纏我了?不合格。」
「走吧。」冠天擎大手一提,歇斯底里的三十九號,就這麼被力大無窮的他給拖出了門外。
才要關上門,意外地看到站在門口的四姊和姊夫,他笑了笑。
「你們現在才來,請進。」
「可真熱鬧啊,天賜的身邊永遠不缺美女。」
凝玉率先走進來,而她身邊跟著姜子蔚,一位俊朗挺拔又風采翩翮的男子。順帶一提,他是冠凝玉的老公。
「老闆?」穆若幽一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立刻開心地走過來。
冠凝玉忙張開雙手小心扶著孕味十足的若幽,兩人相擁在一塊兒,歡歡喜喜地閒話家常。雖然成了姑嫂,但平時各自忙碌,要見面並不容易。
「讓我瞧瞧你被折磨成什麼樣,婚後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凝玉的話當然是存心針對天擎,但天擎也不是省油的燈,很同情地安慰姊夫。「母夜叉不好伺候,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你很欠扁耶!」凝玉瞪了五弟一眼。
「彼此彼此。」冠天擎送她一個黑人牙膏式的笑容。
這兩人一見面,不互損幾句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尤其自從最疼愛的助手若幽被五弟給搶走,害冠凝玉的畫廊少了一個得力幫手後,只要有機會她一定損損五弟。不過,她今天來的目的並不是為了這個。
「嗨,天賜。」凝玉笑容滿面地向三哥打聲招呼。
冠天賜朝姜子蔚點了個頭,精銳的視線落在笑裡藏奸的四妹臉上。
「怎麼連你也來了?」
「聽說你在徵選新娘,我當然得來關心一下呀。」
一抹厲光閃過他瞇起的眼眸,這件事他並未告訴其他人,除非有人長舌。
「誰說的?」
凝玉食指指的方向,毫不猶豫地出賣五弟冠天擎。
「你有沒有良心,我好心告訴你,居然陷害我!」天擎大聲抗議。
「哼,不說實話才叫沒良心!」
兩人的鬥嘴之爭又開打,數落誰的良心被狗吃掉的多。
冠天賜揉著太陽穴,他很想跟這兩個傢伙斷絕關係,凝玉和天擎各自有了家庭後就變了,不但說話肉麻,還動不動就愛開玩笑,冠家應有的冰人本色蒸發得一滴不剩。
一聽說他要找新娘,他們這些人居然還跑來這裡摻一腳,五弟硬要當他的保鑣,還說什麼是為了他好,伯他被飢不擇食的女人給吃了。他自個兒湊熱鬧嫌不夠,不但家小帶來,還把凝玉他們也找來。
天擎也就算了,竟然連凝玉也……唉!他的太陽穴又隱隱作痛了。
「你什麼時候開竅了?幫自己辦了一場這麼壯觀的相親大會,怪怪,參加的人可真踴躍,我還以為是哪個明星在辦簽名會呢!」
門外來應徵的女人大排長龍,全都是天賜的愛慕者,而且事先已用照片篩選過,若沒事先篩選,想敞天賜新娘的女人八成會擠爆大門。
「你以為我沒事找事做,成天跟這些發浪的女人廝混?」
「為了老爸的遺囑?」
冠天賜不語,逕自垮著一張臉。他做事一向小心、不留把柄,誰知人外有人、賤外有賤,老爸給的半年期限就快到了,再不找個女人,他就等著吃官司蹲苦窯吧!
距離期限只剩倒數三十天,他再如何冷靜,也不免為自己的命運捏一把冷汗。雖然他也曾半信半疑,認為老爸可能在唬人,卻又不得不心驚膽跳,萬一來真的怎麼辦?
回想小時候老爸數不盡的前科和惡劣行徑,整人過程從不失手,讓他們五人恨得牙癢癢卻又畏懼得很。
為了以防萬一,他將計劃分成兩部分進行。
A計劃——先調查是否真有陷害他的資料,若有,找出來銷毀。
他花了大筆錢僱用多家偵探社,查到老爸生前曾將一封神秘的信件寄到國外,好不容易得知信件郵寄的地點,為了追這封郵件,他特地親自出馬。
從亞洲追到歐洲,再從歐洲追到美洲,然後又從美洲追回亞洲,幾乎繞了整個地球。
每每查到了線索,循著線索追去,卻總是慢了一步,郵件又被輾轉寄到下一個國家去了。
在周遊了荷比盧、奧捷匈,探訪了多瑙河流經的國家,環遊世界一百五十六天後,冠天賜終於明白了一件事,老爸早料到他會追查,所以安排信件周遊列國,害他也跟著當了好幾個月的空中飛人。
該死的是,他現在才領悟這也是死老頭的整人遊戲之一!
在懊悔與憤怒之下,他立刻停止了無謂的追逐,決定實行第二部分的計劃。
B計劃——找女人假結婚,這是冠天賜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輕易妥協的備用計劃。
女人就是麻煩,尤其對容易招惹桃花、自幼深受女人糾纏困擾的他而言更是如此,但除此之外似乎也別無他法了。